著名作家-虹影的转型之作,《饥饿的女儿》朴实文风与《K》细腻笔法的完美综合,充满朦胧、奇妙、神秘的少年情愫,一改往日凄楚与不完美的结局,讲述了一个温暖人心的情感故事。
你爱读张爱玲吗?那么就会爱读虹影,文学史上的异数,中国最受争议的传奇作家,她的作品被译成25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和日本等国出版,虹影倾力打造的“重写海上花”系列作品。
根据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登陆上海卫视、东方卫视、北京电视台等各地电视台热播。
我昼夜辛劳,见证一个个新王朝,最后才到达了东方,我是为你而来,不是为上海。
一本充满魔术与爱情的奇诡莫测的小说。为虹影《饥饿女儿》朴实文字与《K》细脚笔法的完美综合。
虹影,享誉世界文坛的著名作家、诗人。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的代表之一。现居北京。
四部长篇被译成25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和日本、韩国、越南等地出版。
有长篇《上海王》、《上海之死》、《饥饿的女儿》、《英国情人》、《孔雀的叫喊》、诗集《鱼教会鱼歌唱》等。
曾获纽约《特尔菲卡》杂志“中国最优秀短篇小说奖”、长篇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曾获中国台湾1997《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
被中国权威媒体评为 2000年十大人气作家之一;2001年被评为《中国图书商报》十大女作家之首;被《南方周末》、新浪网等评为2002、2003年“中国最受争议的作家”。《英国情人》被英国《独立报》(INDEPENDENT)评为2002年十大好书之一。 2005年获意大利“罗马文学奖”。
天师班的人比他们早到场子,已经布置好了道具。所罗门拿着手枪比试着,让加里和兰胡儿按他规定的动作站好。
“最好姓唐的现在就能来。”所罗门叮嘱道。
五分钟过去了,兰胡儿与所罗门加里练了一个来回,这时张天师拥着穿着黑西服的唐老板进了场子,他学着二先生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根肥大的雪茄。
唐老板看了一遍表演,脸上没有表情,所罗门问了两遍,他只顾抽雪茄。转身走时,他才说:“上海人还没有见过台上真开枪,这戏法能做。”
所罗门望着唐老板走远的背影,解开自己的衬衫衣领扣两颗,吐出一口气。那天夜里,他们练到整个大世界锁门才离开。
第二天大世界门口出现了新海报:“世界大师所罗门王精彩表演:美国将军枪毙女间谍!”
幕升起时,一身美国军官打扮的所罗门上台,也不说什么理由开口就大发雷霆:“Bring in the Spy!”
兰胡儿的脸依然画得深眼高鼻,借来一套洋女人的束腰托胸的白花边长裙,看不出她是哪国人,不过谁也弄不清女间谍应当是个什么样子。那裙子上挂了好多玻璃片,兰胡儿一动就晶亮闪闪。
大岗和加里,穿着不知哪里弄来的军装,大岗的大个头,这时倒有点像美国大兵。他们架着兰胡儿左右臂,拽上台来。将军也不说罪名,只是阴沉着脸,大声宣判:“Death to the Spy!”
他做手势,把间谍推上死刑台。那只是一个木盒子,站上去后,背面靠着一块长木板,上面写了“女间谍”三个字。按中国人的习惯打了一个血红的X。
将军从一个紫红底画着金色龙凤图案的柜子里取出一把勃郎宁手枪,一手托下弹仓,给观众看,里面没有子弹。然后他掏出三颗子弹,一一填进弹仓头上三格。把弹仓合上,正准备瞄准,又拿起手枪检查,让观众看到子弹依序在弹仓头三格。他这才合上枪机,瞄准女间谍。女间谍既漂亮又傲慢,根本不愿理睬正义谴责,也不在乎死亡惩罚。
将军双手无情地举起枪,瞄准,扳枪板。“轰”地一声,全场观众吓了一跳,这手枪震动力大到将军身子后倾,枪口冒着火苗,女间谍应声往前翻倒在地,但是她倒得比子弹早,在她脸原来的地方,观众看到木板上被子弹打出一个大洞,还在冒烟,都吓了一大跳。
原来子弹是真的!要不是女间谍躲得快,她美丽的脸就被打成一团血浆了。
将军气愤异常,让两个士兵把女间谍又架到刑台上。扳枪板,正要开枪,这次女间谍拼命要躲闪,他没法瞄准。这样躲闪了几次,她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像是在哀求似的。但是将军非常无情,一定要枪毙她。要开枪了,她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枪响之后,她不仅没死,右手居然抓到子弹头。她戴着及肘的白手套,还是烫得不行,赶快傲慢地伸手把子弹头抛给将军。将军一接,依然烫得不行。
将军真的很生气了,高举起手枪,拆下弹仓让观众看:里面两颗子弹已经打掉,顶上还有一颗。将军命令士兵把女间谍的手和头部按住在板上,不准移动。毅然决然地扳下枪板,对着女间谍的脑袋,伸手瞄准,这次女间谍既躲不了,又不能用手挡,只有死路一条,女间谍怕得簌簌发抖。
震耳欲聋的一声响了,女间谍头翻倒,侧到一边,明显被枪弹击中了额头,女间谍两眼翻白恐怖地死盯着台下。
将军叫起来:“Oh, no!”
两个士兵都吓坏了,松开手。满场惊异,原来不是戏,杀死人了!这魔术玩得出了事故。隔了一分钟,突然女间谍的手动了动,从腰上取出一个化妆的铜镜,照自己的脸,露齿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之间竟然咬着一颗子弹头。她低头一吐,子弹落在铜镜上,“叮当”一响,然后她对着台下露出灿烂的笑容。
满场惊奇不已,站起身来为女间谍鼓掌。这女人太漂亮,不应当死!
他对我说,到上海去,上海会让你着迷。
他还说,她会喜欢你。她住在富民路的弄堂房子里,她果然待我如自家闺女,边挟菜给我边说大世界那些哈哈镜,那些坤角旦角,陈年谷子一粒粒道来。说是第一次进那儿就迷了路,人一生迷一次路值得。
她打开衣柜,抖了抖那裁剪合身的花布旗袍,上面的樟脑香让人感觉到韶华飞逝。我得顺着那旧电车铃声,在那会迷路的地方下来,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铁门。
他们全在,等着我,一看就已等了许久:杂技女孩兰胡儿边上是燕飞飞,张天师站在石阶上,大厅另一端是魔术王子加里和所罗门王。
阿吧啦喀旦吧啦
——《上海魔术师》读后
朝颜
上个世纪初的上海,《上海魔术师》里的上海,叫做大上海。那是张爱玲和苏青的语词构筑的金风细雨楼,团团座座,或破败,或堂皇,总被雨打风吹去,无声无息。这座城市的生命力如此旺盛,鲁迅先生笔下的野草迅速生长起来,洗去旧日腐败气息,唱一出高风亮节的《红灯记》。
但乱世中朴素的真情永不再现。时代进步得太快了,我们不断脱下旧雨衣抓起墙角的花边雨伞,不断寻找新的方式彼此取暖,每一种方式都被用到极致,然后过时。我们所追寻的到底是那一端的衷情,还是这个过程中有声有色的自我安慰,已经不能分辨。无数的概念被解构,被嘲笑,它们再无面目见世人,我们也就顺理成章地,忘掉它们,忘掉那些一度优美动人的事和人,字和词。我自幼生于北方,只是凭了一点对于文字尚未泯灭的敏感,才自“兰语”中读得“海话”的跳脱和灵犀。好似莎士比亚的戏文,毫不吝惜笔墨,满天花雨似洒将下来,地上的人们只觉沾衣欲湿,吹面却不寒。
你看那两个少年人多么令人羡,乍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心意相通,携手并立,便这样走遍人世又有何难。她咬牙,他便疼痛。他不知去向,她变盲女;得知他回来的消息,一时三刻就能辨清眼前五光十色。觉得神奇么?这神迹实在不算得伟大,但摩西渡红海的故事,你又信几分?宁愿相信这世间真有这般的渺渺不可测,教人在万丈红尘里看见清澈的光,足以救赎一切。
书中我最爱的两处之一,是兰胡儿顶碗那一场,落地收势,一摞青花瓷碗眼看跌落,加里斜刺里跳出来接住。两人手拉手谢幕回到后台,兰胡儿想问你怎知道我接不住那碗,抬头看见加里灿烂笑容,突然哭了出来。无数理由,但没有一条能说明她为什么要哭。加里仍是笑,拍她肩头说就好就好,她就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回旋着一种说不出口的快乐,像是生生接了一整把天上掉下最美妙的乾坤珠宝。”没有一句话能够更恰当地描述这一刻的美妙。这场景让我想起《半生缘》里曼桢见到刚从南京回来的世钧那个早晨,世钧对她说我有好些话要对你说,然后——“其实他等于已经说了。她也已经听见了。她脸上完全是静止的,但是他看得出来她是非常快乐。这世界上突然照耀着一种光,一切都可以看得特别清晰,确切。他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像这样觉得心地清楚。”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我一直觉得这句话里有很深的慈悲。那些历经苦难的人们,他们宽容而善良,在艰难和沮丧里仍然保留着质朴的感情。苏姨轻咳一声,张天师就一言不发;他对孩子们苛刻,但不容许别人对他们有丁点侮辱;他舍身扒火车,成全他们的爱情。他要看到他们比他更好、更快乐,并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就要离开上海的所罗门王站在码头上,那痛痛快快的一场骂,是我另外一处我最爱的场景。他背井离乡,流落异国,受人欺辱,无法还击,只能在诀别里失常地发泄,这么心酸,又这么豪壮。在他的骂声里卖汤圆的小阿哥清脆地唱:吃了汤圆好团圆。好团圆,好团圆。他就要回家,他不再害怕,不再躲藏。
半生缘不过只有半生而已,而加里和兰胡儿的一生在小说结束时才刚刚开始。魔术师的故事,谁又能猜到结局。他们一动,眼前花朵变作白鸽。离天三尺三,月低眉,马下鞍。太喜欢这句民谣,说不出的袅娜风致,却又自然坦白,带着骄傲的口吻。初初看完这本书的时候,心里是空洞的。其时是夜里三点钟,而第二天并非周末。从一点钟开始,每读完一章就对自己说,看完这一章就睡,而每次都在好奇和诱惑中翻开下一页,好似偷吃糖果的幼童。
两个心意相通的少年人,带着所有人的宽恕和祝福,千奇百巧中逃出生天,即将开始新的生活,这是多么快意恩仇的事,多么令人欢喜的故事。而我整个人在深夜里由于这种好奇心和偷偷阅读的快乐,愈加神采飞扬,完全忘记了白天的困倦,自镜子里望进去,脸孔红彤彤。合上书对着封面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想起博尔赫斯说,如真有天堂,该当是图书馆的模样。 --此文字指本书的不再付印或绝版版本。
大世界的杂语演出(序)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大世界中的小世界(后记)
附录一 虹影主要创作年表
附录二 虹影获奖情况一览表 --此文字指本书的不再付印或绝版版本。
虹影,享誉世界文坛的著名作家、诗人。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的代表之一,也是中国最受争议的作家;五部长篇被译成25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日本、韩国和越南等国出版。被中国权威媒体评为2000年十大人气作家之一;代表作有长篇《饥饿的女儿》、《K――英国情人》、《上海王》、《上海之死》、《上海魔术师》等、诗集《鱼教会鱼歌唱》。《沉静的老虎》等。
当年写这部小说时,我个人生活正处于一个极其困难的时期,如同行走在钢丝之上,不管如何走,都免不了掉下悬崖。
于是我关起门来,饭菜都是从餐馆叫来,埋头写。做一个作家的好,就是你差什么,那方面的想象力就尤其发达。我设计了一对少年人在1945年前后的故事:加里王子和乱世女孩兰胡儿。一改往日小说凄楚与悲剧的结局,我创造了他们的世界,就像当年上海最美一天的霞光,光彩炫目。
他俩到底是不是兄妹呢?这点重要吗?想知道真相吗?
若是非要有真相的话,那么你只需要知道他们爱着对方,如兰胡儿所说,你活我活,三生三世,你死我死,此地此刻。
那是魔术,爱的魔术。记得最后完稿时,我个人的生活也出现了魔术。因此修订这小说时,我不得不在这里说,由于写这本魔术的小说,我没从钢丝上掉下来,而是安全地降落到地面。 --此文字指其他 平装 版本。
从文学研究的角度来看,我们会把虹影划分到海外华文文学界,作者现在海外华文写作成就非常好,90年代以后,中国大陆一批接受过良好教育,形成了完整人生观世界观的一批人走向世界以后,他们对海外华文写作的一种冲击,和从两地两域两种文化的对接和碰撞当中,再返回大陆,它所提供的文学经验,跟以往是完全不同的,在这个方面,90年代以后的华文写作,对于中国大陆的写作,是一个贡献。比如,在这十年当中,有三位非常优秀的女性作者,比如加拿大的张翎,比如虹影。女性海外华文文学三剑客,他们都提供了非常不同的文学经验,在文学史传承的意义上,在我们了解大陆文学板块和构成方面,这些经验都是不容忽视的。
——陈福民
虹影写的是普通家庭,不是什么大家庭,是底层社会的一个家庭,但家庭关系特殊,兄弟父母之间都很特殊。在歌颂亲情的大背景下写出了另一方面很复杂的东西,不是没有亲情,而是亲情也包含很多矛盾冲突,这些冲突与人性的弱点是相关的,不因赞美家庭而掩盖这种危机。刚才白烨说她是现实主义,很真实地讲出了家庭关系里的真实性和复杂性,虹影在这方面描写显得非常狠,尤其是写自己家的事,以第一人称写自己的事情,虹影显得特别真实。没有掩盖真实的人性,深入家族细微的关系中,看到最基本的社会层面显现出人性的冲突。
——解玺章
从力度上,《饥饿的女儿》更强一些,但是从技巧上,《女儿女花》比《饥饿的女儿》更好些,《好儿女花》的剪裁、编排、伏笔,都是不慌不忙展现,这是虹影在写作技巧上最好的一本书。不太适宜匆匆一翻,更适合慢慢阅读。
——止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