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名称
书名:少年丞相世外客(上、中、下部)
又名:梦里梦外
《少年丞相世外客》上部
梦里是爱,梦外是情。一个人的爱情,究竟有没有可能产生平行线,来维持两个世界,两段感情,永远交替地……存在下去?
林伽蓝是一个天真、懦弱,渴望被爱又带着点小小自私的现代女孩。一场车祸,让她每晚睡梦中都会穿越到古代异时空伊修大陆,成为女扮男装的少年丞相秦洛。从平静宁和到波涛汹涌,从甜蜜幸福到绝望崩溃,心碎了,可会再牵手?从重重迷雾到阴谋陷阱,从血海深仇到情真意切,天真的人可会将权术置于股掌之外?
《少年丞相世外客》中、下部
拥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秦洛率领十万赤宇军所向披靡,以子默的最后一计为引,揭开了伊修大陆百年分裂一朝合的统一序幕。
与风亦寒咫尺天涯的无奈,来回两个世界的迷茫,对韩子默窒息般的思念,重遇徐冽的爱恨两难……掩藏在一切背后的,是林伽蓝一次次用伤痛镌刻累积的生命轨迹。
失去记忆无法回到古代的林伽蓝被徐冽设计,走进结婚礼堂。千钧一发之际韩子默出现,阻止了婚礼。林伽蓝恢复记忆后,一心只想回到风亦寒身边。谁知到了古代才发现时光已过去五年,伊修大陆上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林伽蓝是否能与风亦寒再续前缘?五年里凭空出现,纵横天下的风帝究竟是谁?徐冽与林伽蓝之间千丝万缕的恩怨该如何化解?一直守候在林伽蓝身边的韩子默和不知去向的飞飞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现代“白痴女”穿越到异时空,遭遇爱情双面胶。大结局风云揭幕,终结你的期待。
《潇然梦》醒,小佚大展世外篇,颠覆古今时差,颠倒黑天白日,天真与阴谋相纠缠。
继《潇然梦》后,小佚重磅打造穿越圣经。
卷一回首向来萧瑟处
楔子传说
第1章苏醒
第2章洞房
第3章同生共死
第4章少年丞相
第5章韩氏子默
第6章谦谦君王
第7章回归
第8章时空交错
第9章朝圣议国
第10章纵论天下
第11章横祸
第12章喜欢
第13章神女双双
第14章珍惜
第15章旧情
第16章纠葛
第17章三星朝见
第18章心痛
第19章情定
第20章生活
第21章暴风雨前
第22章如此幼稚
第23章亡命追逃
第24章任何代价
第25章长路漫漫
第26章逃避
第27章无声的爱
第28章大漠孤烟
第29章生命之源
第30章陷阱
第31章绝处挣扎
第32章梦魇
第33章浴火重生
卷二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34章暗夜奇兵
第35章雪影金戈
第36章红烛摇曳
第37章洛南噩耗
第38章似曾相识
第39章如斯少年
第40章帝王杨毅
第41章尘封往事
第42章伴君伴虎
第43章身份暴露
第44章惊疑不定
第45章皇帝诏曰
第46章尔虞我诈
第47章使臣归来
第48章有情无情
第49章迷雾重重
第50章生死徘徊
第51章孤注一掷
第52章风雪雷电
第53章琴音剑舞
第54章久别重逢
第55章暖人心扉
第56章猜忌成恨
第57章枫林小筑
第58章爱恨成痴
第59章刹那千年
第60章前世今生
番外卷山长水阔知何处(徐冽篇)
第1章回忆
第2章挣扎
第3章回国
第4章醉酒
第5章崩塌
第6章痛彻
第7章救赎
第8章圣诞
第9章重逢
卷三天若有情天亦老
楔子历史的轨迹
第1章物是人非
第2章一家三口
第3章前尘往事
第4章隔岸观火
第5章黄雀在后
第6章烽火硝烟
第7章沙场点兵
第8章计名反间
第9章忧思难忘
第10章重逢
第11章回首
第12章绝情
第13章断肠之痛
第14章一将功成
第15章寄宿
第16章强吻
第17章归根
第18章青衫银丝
第19章情深不寿
第20章耳鬓厮磨
第21章对弈
第22章伊修行会
第23章挚爱
第24章千里营救
第25章电神列缺
第26章上天彼苍
第27章置之死地
第28章天若有情
番外卷天长地久有时尽
第1章前奏之布局
第2章前奏之迷途
第3章前奏之欲望
卷四倦鸟归时袖余香
第29章紊乱
第30章婚礼
第31章归去
第32章出云殿下
第33章乱世狰狞
第34章放纵
第35章昔日今朝
第36章银紫流光
第37章绿水长流
第38章此去经年
第39章撕裂
第40章心有千结
第41章绑架
第42章危急
第43章两难
第44章借尸还魂
第45章神子归来
第46章沙漏
第47章心魔
第48章天涯咫尺
第49章来生
第50章一城之赌
第51章三年天下
第52章倦鸟归巢
后记
最后的番外岁月静好
附录一文中原创诗词表
附录二少年丞相时间表
风亦寒
男主,本为银发紫眸,武器为青霜剑,金耀少年丞相秦临宇的贴身护卫,真实身份是天星流派传人,认秦临宇为主,却在与临宇的接触中一点一滴爱上了临宇,誓用生命保护临宇。在临宇意外死去时利用自身身份称帝,武力镇压他国,残暴嗜血,实为期盼临宇能够再次回到他身边。故事的最后摆脱天星流派的宿命,在临宇统一天下后双双携手退隐江湖,自此幸福安然,岁月静好。
秦临宇
女主,现实世界中为林伽蓝,死心塌地的爱徐洌,性格软弱;异世界身份为金耀少年丞相秦临宇,得韩氏子默的指点帮助,逐步统一天下。由于水晶珠链的缘故,可以自由来往于异世界和现实世界,感情的天平在现实世界的徐洌和异世界的风亦寒身上游移,精神和身体上深受折磨。异世界里一次意外死亡让她的魂魄回归现实世界,却失去了异世界的所有记忆。在宇飞和薇夜的帮助下,义无反顾的重新踏入异世界,寻找风亦寒同时也是寻找心灵的归宿。最终与风亦寒统一伊修大陆,携手隐退。
端是:
殿上云霄生羽翼,
论兵齿颊带风霜。
倦鸟归时,衫袖余香。
未应春阁梦犹多,
轻舟短棹共君游。
描眉深浅,举案红楼。
韩子默
本是一百五十几年后游荡在天地间的一抹孤魂,机缘凑巧陪伴在女扮男装的金耀少年丞相秦临宇身边,亦师亦友,不知不觉间对女主已然情根深种。为从敌国柳岑枫手中救出女主魂飞魄散,却因女主故人出手相救在异界重生。
孤独了百年,终于遇上了心动的女子,爱的小心翼翼,爱的彻底,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心爱的人。
罢了,罢了,若能抚摸到那如花的娇颜,若能护得她周全,便是魂飞魄散又如何。千年只为一刹,这是一种遗憾,也是一种悲哀。
楚云颜
自小与秦临宇一起长大,擅长医术尤其擅毒术,秦临宇名以上的妻子,一直在临宇身边照顾她的身体,后在临宇功成名就后与心爱之人捕影归隐田园。
柳岑枫
“火枫飘尽雪影现”,火翎国太傅,有白衣卿相之称。神荼之一,别名彼苍,掌管伊修大陆有四个公认的冷血杀手飞廉、列缺、藤六、律令。于万历七百六十五年十月与临宇在水雾国赤峡谷琴箫相战,以平手结束。体内有伽蓝现实世界里好友宇飞的灵魂,万历七百六十六年三月,在迎接金曜公主的宴会上以一曲《拂袖》与伽蓝相认。曾经加害过临宇,此次又置临宇以死地,自己也跳崖相陪,后被楚云颜相救,成为全新的“飞飞”。。
文中对他相貌的描写:
一双与我一样的浅蓝色水眸,眉如远山悠远而宁静,唇角微微勾起仿佛永远都挂着魅惑人心的浅笑,左耳上戴着个暗红色的耳钉。如瀑青丝垂泻下来,遮住了那耳钉,却遮不住肆意流泻的暗红。论外貌柳岑枫并不比韩绝出色,可是他身上却有种奇异的蛊惑人心的特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迷恋,想要靠近,哪怕那不过是飞蛾扑火。
徐冽
林伽蓝现实世界里的丈夫,上怀市徐天集团继承人,英俊多金。原来喜欢女友孟雪儿,后因家人干涉与其分手,和伽蓝同居。从十分厌恶伽蓝到喜欢宠爱伽蓝。但因为邵俊一的设计误会伽蓝并且与她离婚,也因为未知和误会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偶然机会下得知事情真相,疯狂寻找伽蓝,找到之后死皮赖脸恳求伽蓝的原谅,未果。后在与邵俊一的逮捕工作中为救伽蓝坠楼死亡。
端是: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宇飞
林伽蓝现实世界里的好友,体型肥胖,为救伽蓝出车祸成为植物人,实是灵魂前往伊修大陆,附生到任尧身上。任尧,字可为,是金耀出了名的美男才子,前朝监察御史任飞之子,与秦洛,韩府三公子韩绝,以及火翎国的柳岑枫并称伊修大陆4大绝世佳公子,与秦临宇是至交好友。嘉应二十二年,太子杨潜因为查出任飞有意投靠三皇子杨毅,便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叛国罪名,任尧,就被作为杨潜的私人禁脔秘密囚禁在皇宫里整整两年,后含恨而死,是秦临宇参加科举成为丞相助三皇子杨毅登皇位的导火线。任尧死后,宇飞的灵魂附在林岑枫身上,被柳岑枫压制,直至柳岑枫坠崖死后才夺回身体主导权。宇飞一直默默爱着伽蓝,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用自己的行动保护着伽蓝。
秦归
临宇手下七刹三星一暗营中的鬼刹,表面为风吟皇室遗孤,实为临宇安排在风吟的间谍。幼时因母亲被逼死,受尽颠沛流离之苦,是公子临宇收留了他,后成为鬼刹,在与风吟一战的反间计中起关键作用。对临宇有孺慕之思。临宇统一伊修大陆后传位于他。
曾于大败风吟后对木双双说道:无论我身在何方,是什么身份,只有公子所在的地方,才是我能归去的家。
而后在公子临宇魂归之后解释为他取名秦归之意:我知道,世间虽大,在你心里却没有一地归处。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当你迷失在外孤独惘然时,还能记起暗营中的兄弟,还能记得这条归途。
木双双
风吟太子妃,神荼之一,巾帼女将,五行八卦,谋略战术无一不精,但与临宇战场相见时,终棋差一招被临宇用反间计打败,后掌管风吟,助临宇完成统一大业。心系师兄风亦寒,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佚,本质上是个非常懒散的人。每天得过且过,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除了自己分内的事情,绝不会伸手动脚多做一分。在IT业摸爬滚打天天与程序奋战,却对代码深恶痛绝,向往背着电脑去旅行的日子。
喜欢的东西,很少;不喜欢的东西,更少,典型的温吞水性格。对杨梅有着近乎痴迷的爱好,按照某个好友的说法:你丫的要敢说,爱我爱到拿全世界的杨梅来换都不干,那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爱我。[3]
已出版作品:《潇然梦》(上、下部)、《少年丞相世外客》(上、中、下部)、《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上、下部)。
因为是风花雪月,所以注定了只能是曾经的美好;因为是风花雪月,所以也注定了蓝蓝和徐冽迷蒙的爱情总有落幕的一天。当爱情不再的时候,留给蓝蓝和徐冽的是无尽的痛苦。纵然有一天,当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那些曾经的伤痛还是会时时浮现于心底。就像那白昼的月亮……
——波岸秋天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人,他们都会陪你走过或长或短的一段生命旅程,就像夜空中的繁星,有的只是一瞬而过,像流星;有的却是无论当你何时仰望天空的时候都能找得到,像恒星。徐冽就是那颗流星,虽璀璨却短暂,而亦寒就是那颗恒星,守望着,呵护着,伽蓝是幸福的。
——天天天蓝
亦寒跟步杀一样,武功高强、气息凉薄、处变不惊,不一样的是,他对伽蓝的感情很明显,而且颇有些波涛汹涌,相信他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争取两人的幸福。
——无声的爱
从看小佚的《潇然梦》开始,喜欢祈然和冰依以及步杀,再到现在的《少年丞相世外客》,真的爱不释手,看着伽蓝和亦寒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为他们开心而开心,伤心而伤心,我已经融入了情节中,身临其境地看着她们在我面前演绎幸福。
——莫兮兮
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那么鲜活,那么让人爱恨交加:拥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秦洛,“永远,比公子的生命多一天”的亦寒,“千年只为这一刹那”的子默……小佚用她独特的文笔向我们讲述了临宇一次次用伤痛镌刻累积的生命轨迹。
——傲蓝之影
小佚以女主角珈蓝的视角像我们展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成功蜕变成一个优秀的少年丞相的过程,女主角林伽蓝(秦洛,字临宇)可以在两个世界穿来穿去。两个世界,两份爱情,随着林珈蓝的成长逐渐有了结局。这个故事中,成长与爱情是它的主旋律,文风清新自然,潇洒开合自如,对人物的描写十分细腻,每到描写动情处,感动得眼泪直流。
——小纳兰童鞋
徐冽的自我审视是必需的,也是必要的,等他真正爱上林伽蓝,他的付出才能有所回应吧。小佚笔下的人物总让人那么心疼,即使对徐冽有一百个不满,仍希望他在痛定思痛后幸福。
——婉儿一笑
我不喜欢那种永无止境的猜忌和怀疑,那只能为自己增添一种痛苦,为生活带来更多的酸涩。所以我很佩服伽蓝的果断,因为太痛了,所以选择不爱,这也是最理智的解决途径。换一个角度,我该佩服小佚,能够塑造出这样一个顽强的女人,至少在面临痛苦的爱情时,她能坚决地说:“不,我不要!”
——粉饰太平
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用卑劣龌龊的手段伤害蓝蓝的男人,会让人产生怜悯的感觉?!明明就是个“人人欲得而诛之”的人,却因为那么忘我的爱而变得令人迷惑,只因为他心中有爱!其实换另一个角度看,邵俊一和亦寒很像,同样对所爱之人毫不保留地付出,无欲无求地守候,只是所采用的方法不一样。
——哝哝
作者:小佚
出版社:河南文艺出版社
页码:331页
出版日期:2008年
·ISBN:9787806239094
·条形码:9787806239094
·版本:1版
·装帧:平装
·开本:16
·中文:中文
临宇手中的势力:七刹三星一暗营。
七刹:离刹,罗刹,鬼刹,雾刹,血刹,夜刹,隐刹
三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
一暗营:修罗暗营
七刹:
离刹:秦离罗刹:秦绮罗归天王星——霖宣管
鬼刹:秦归雾刹:秦雾归海王星——若水管
血刹:秦雪夜刹:秦夜归冥王星——捕影管
六人各代表修罗暗营一个分部。
六刹三星统一效忠于总坛,总坛由隐刹负责。暗营隐藏在伊修爱尔学堂之下,伊修学堂有李木负责管理。云颜提供暗营中需要的各种药物,盘点人员,但一般由玲珑出面。
1、临宇:“永远有多远?”
亦寒:“永远,比公子的生命多一天”
2、如果爱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
3、子默:“真的……很开心。哪怕,千年只为这一刹那,我也了无遗憾了……伽蓝……我爱……”
“伽蓝,我再也看不到那一天了,但这却是我为你谋划的最后一个计策。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只为你所定的计策。”
4、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刹那开始。
5、爱是一种唯一许诺唯一的感情
6、人心太大,它可以容纳很多很多的爱恨情仇、前尘旧事,它可以记住生命中的许多人许多事,永不褪色;可是人心也太小了,在某个最重要的地方,它只能进驻一人,哪怕曾经它动摇过,徘徊过,贪图过,最终还是只能留下一人。因为,那样才公平。对另一颗完完全全只包容着我的心来说,那样才公平。徐冽,你说是吗?
7、有一个人,他从小就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感情;有一个人,他不懂浪漫只会默默地守护;有一个人,对我承诺永远,然后用比他生命更珍贵的爱情来实践这个诺言。相守却不能相爱,咫尺却犹似天涯……”
后记
万历780年3月18日,伊修大陆上第三次科举考试开始,超过二十万的才子赶赴洛贼应考,盛况空前,也清楚预示着风吟帝国的繁荣昌盛。
然而,这场科举中却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意外,竟会如火势般蔓延开去,最终引发了风吟建国以来第一场“文字狱”。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这一届科举考试的题目是:论如何成为于国于民举足轻重的贤臣良将。这本是一个以议论为主的考题,谁知有一个考生,应考时只字不论,反别出心裁地在卷纸上作了一首诗。
第二日,批阅考卷的考官看到了这首诗,大惊失色,又慌又惧地将它呈递给了当今圣上秦归。
万历780年4月5日,科举结果揭晓前一天,大批禁军冲人皇城北侧的“学子客栈”,拖走了一个名叫范进的书生。
三日后,这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青年才俊,终于经不住严刑拷打,含冤而亡。
有人说,范进在考卷上写了诋毁圣上的诗,所以触怒了皇上;也有人说,范进念着金耀旧主,想要颠覆如今的朝政……
又是三日后,当今丞相韩宁颁布了“清文令”,顾名思义是肃清国内一切意欲以诗词言论动摇朝纲的叛逆。
从那以后,整整一个多月,不断有文人谋士因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入狱;军队里的各级将宫,也总是无缘无故受到牵连。
一时间,风吟国内人心惶惶,政局动荡,直到半年后朝廷轰轰烈烈地颁布“税收改革制”后,这场动乱才被平息下去。
岁月转瞬即过,繁荣昌盛的家国和丰衣足食的生活,让人们早早便忘记了曾有个叫范进的书生,因为一首诗被斩首,也因为一首诗引发了朝政的动荡。人们更不会想到,那场抓捕叛逆的动乱,其实不过是个幌子,一个清洗皇宫中某些根深蒂固势力的大幌子。
万历783年5月,风吟首都洛城的皇宫中,啓渂帝秦归独自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抚着一张白纸默默发呆。许久,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年轻俊秀的脸上已有了沧桑的寒冷,也有了孤独的寂寥。
秦归抬头望向高高的金碧辉煌的天花板,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张清俊淡雅的熟悉面容。他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容,用无比落寞自嘲的声音喃喃道: “公子,你从未告诉过我,这是一条寻不到归途的路。今日今时,我再也……回不去唯一的家了。秦归,秦归,却无处可归……”
五指一松,他手中的纸轻飘飘地落下来,掉在地上。那纸上赫然竟是当年科举书生范进在考场中所作的诗。
论千古贤臣
范进
燮理阴阳中外靖,调和鼎鼐国家安。
大道不行待圣主,人民离乱思贤良。
无限英雄事堪忆,最是丞相少年郎。
洛名秦姓字临宇,本是金耀洛城人。
日月入怀贯虹生,此子岂应是凡品。
得遇高士指迷津,年少通读天下文。
坟典索丘百家书,易理象数贯胸中。
十五少年挂紫衣,十六赤峡战扬名。
内忧外患显才干,力挽狂澜社稷臣。
助君杨毅登九五,少年丞相天下闻。
纬武经文忠勇备,英雄得志拜金坛。
运筹帷幄千里外,所向披靡赤宇军。
中营旗影连云卷,半夜笳声应水寒。
用兵两载下风吟,边疆扰乱果成宁。
四境淳治抚黎民,百姓深感丞相恩。
功成身退循天道,达济天下留美名。
救民水火英雄色,从此风帝是仁人。
攻克金耀下火翎,久分天下定于一。
白雪霏霏将送腊,江梅灼灼欲迎春。
伊修统一帝业成,方知丞相女儿身。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一世功名万世传,千古红妆照红颜。
传位后人携风去,空留传奇在人间。
感君风流恨生时,流连芳草已神驰。
假使丞相今尚在,虽为执鞭亦吾志。
小子日夜辗转思,不知萍踪归何处?
日前偶游深山崖,古庙老僧言不假。
倦鸟归巢夕阳斜,白云深处即是家。
第1章 回忆
要走了,为什么不好好保留?那么轻易地不做任何考虑就卖了它!究竟这本就是你的目的,还是你只想快快抛弃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留恋吗?
“先生,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帮我们照张相吗?”
很纯正的中文,清脆的嗓音,带了点局促和紧张,徐冽有些愕然地回过头去,一张通红的脸映入眼中,他微微有些怔忪。
那是个十八岁上下的女孩,梳着马尾辫,穿着薄薄的白色羊绒衫,肩膀微微有些缩起,讲话的时候目光总是盯着自己的鞋尖,偶尔才胆怯又兴奋地瞄他一眼。
等了许久仍不见徐冽回答,小女孩着慌了,脱口道:“你也不会中文吗?”
她回头与身后的女孩对望一眼,两人均露出遗憾的表情。徐冽微微一笑,本来因被打扰而抑郁的心情一下子松弛开来,沉声道:“可以。”
徐冽的嗓音并不低沉,也没有磁性可言,却有种圆润的清爽,是那种混合了阳光气息和成熟男人魅力的沉稳透彻。
小女孩笑了起来,匆匆跑回到朋友身边,两人都微红着脸,不时地打量着他,头靠在一起偷偷说着什么。低低压抑的笑声传来,夹杂着兴奋、快乐和羞涩,徐冽端起相机没有丝毫犹豫便按下了快门。
数码相机的屏幕暗了又亮,只是轻轻闪烁的瞬间,一张清晰的图片便展现在徐冽面前。徐冽出神地看着它,嘴角的笑容慢慢敛去,眼眸黑沉沉的,没有风暴,却酝酿着淡淡的悲伤。
他和她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拍过,没有结婚照,没有生活照,甚至连她要求过的。
“徐冽,徐冽!我们去拍大头贴吧。”
他嫌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道:“谁要去拍那种东西,你脑袋里能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
“这个怎么没用了?”蓝蓝那小小的脸缩进被窝中,一副被遗弃的小狗模样,“我今天买蛋糕的时候,老板送了我两个情侣钥匙扣,可以放相片的。”
每次看着她那样的表情,有点儿可怜,有点儿期盼,又有点儿撒娇,他总是狠不下心拒绝,却也没办法坦率地接受,只得恶狠狠道:“等我有空了再说。”
明明是一句敷衍了事的话,她听了却依旧很开心,好像自己明天就会陪她去拍大头贴,可是。
直到收到她寄来的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为止,他与她还是没有拍过一张合影,无论是像样的还是随便的。
徐冽把相机还给女孩,手随意地插入风衣口袋中一步步往回走。细碎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反射出点点的银光,晃得他有些眼疼。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上怀那边的视频请示也要回复,晚上要去音乐教室接雪儿回来,日子就这么一小时一小时,一分一分,一秒一秒地过着。明明只有短短四个月,对他而言,却像机械地过了四个世纪那么久。
徐冽有时候会想,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待她不够好?总是冷落她,责备她,嫌弃她,甚至仗着她的迷恋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所以她忽然厌倦了疲惫了才。
最后那两个字别说出口,便是想,徐冽都能感觉到心像针扎似的痛。出轨,出轨,有哪个丈夫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出轨?有哪个丈夫看到妻子与别人躺在一张床上还可以无动于衷?不能!至少他不是圣人,他绝对不能!若非雪儿拼命拉住自己,当时发狂的他一定会冲进去杀了邵俊一,然后……然后,呵,他就会沦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徐总!总部的会议已经开始,就等徐总你了。”
徐冽点点头,脱下外套交给秘书走进办公室。电脑早已联机接通,他揉了揉额角坐下来,屏幕上的人立刻站起来向他行礼。一天的例行汇报又开始了。
“徐总……徐总……”
徐冽一愣,抬起头,荧幕上的女子黑白分明的大眼正看着他,眸中充满了疑问。徐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这的确是我送给她的股份,要怎么花是她的权利。”
女子脸上出现了为难和不解的神情,疑惑道:“那么徐总,市面上抛售出来的……”
“买进。”徐冽打断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全部买进吧。”
伽蓝,你竟然那么轻易就要走了我给你的股份!要走了,为什么不好好保留?那么轻易地不做任何考虑就卖了它!究竟这本就是你的目的,还是你只想快快抛弃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留恋吗?徐冽紧紧握住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几乎将它折断。
会议到此就要结束了,眼看着在会的人即将散去,徐冽忽然猛地放下笔,道:“莉丝!”
“是!”那个叫莉丝的女子几乎条件反射地应道,“徐总有什么吩咐?”
徐冽深吸了一口气,眉皱得更紧了,可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声音明明依旧沉稳,他听来却生硬了几分。
“订13号的机票,我下周回国。”
徐冽从音乐教室接了雪儿回来,车子行驶在幽静的林荫道上,开往他在美国纽约郊区的临时别墅。雪儿在副驾驶座上不停地说着什么,嗓音轻柔和缓,像一首优美动听的钢琴曲。
徐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她的话,仿似听得很认真,可是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到了遥远的从前。伽蓝是个很奇怪的人,要不唧唧喳喳在他耳边念叨个不停,小脸红红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灵动的光芒,仿佛孕育着勃勃生机的春天;要不就安安静静地出神,眼睛盯着一处,却根本没在想什么,跟她说话也听不见。一直到自己发火了,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就一脸讨好地黏在他身边。
徐冽那时死都不肯承认,自己生气是因为感觉被她冷落了,就故作冷漠不理她,其实是想看她在自己面前团团转的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雪儿。”徐冽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雪儿轻柔婉约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面带疑惑地看着他。徐冽瞥了她一眼,雪儿原本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脸上,在这四个月里慢慢多了几分红晕,身材也丰满了些,不再如从前般孱弱纤细,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刮跑。
徐冽的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阵内疚,但他还是开口道:“我准备下周回国。”
雪儿的脸色骤然一变,两颊血色尽退,透明的皮肤下隐隐可见血管。但她马上用笑容掩了过去,装作不在意地问:“怎么这么快回去?上怀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嗯。”徐冽含糊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雪儿也安静了下来,车里流淌着异样沉闷的气息,搅得徐冽心头一阵阵烦躁。他调了下变速挡,车子立刻加速飞一般往目的地驶去。
吃过晚餐,徐冽就进了书房处理公务,时钟在他上头滴答滴答走着,不知疲倦。徐冽努力让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去想其他。可是没过多久,他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用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一遍又一遍。
徐冽记得,伽蓝的手很小,总是干干的凉凉的。有时自己工作得晚了,她就会在门口一次又一次地张望,遮遮掩掩。直到自己不耐烦了,提着她的领子把她拎进来,她才笑得一脸心虚又可怜无辜地说:“绝对不是我想打扰你工作,是妈非问我你怎么还没休息,我才来看看的。”
徐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妈最清楚自己的作息时间,怎么会问她这么愚蠢的问题。自己想来便来吧,还非得找这么多拙劣的借口。可是看着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样子,徐冽立刻心软了。算了,进来就进来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只过了五分钟,徐冽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徐冽有轻微的近视,平时极少戴眼镜,工作时会习惯性地微微眯起眼,皱起眉。于是,一双小手就从身后绕了过来,滑腻的掌心不断搓着他的眉。
啪的一声,徐冽放下手中正在敲入电脑的文件瞪着小手的主人。穿着厚厚的粉色睡衣的她几乎半张脸都缩在衣领中,见他看来,小手才怯怯地缩了回去,吐了吐舌头道:“你很累吗?我给你按摩好不好?”小嘴微张,她打了个哈欠,泪眼迷蒙地看着自己。
徐冽觉得自己快被她打败了,叹了口气道:“你累了就先去睡吧,我再过半小时就回去。”
她一听连忙摇头,直说不累。末了,她看到徐冽生气的表情,才可怜巴巴地呢喃着:“那至少,先让我给你按摩好再去睡总可以吧?”
徐冽看着她,两颊透着淡淡的红晕,额前有几缕湿润的头发贴着鼻梁,不时拂过乌黑水亮的眼眸。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下头默默地工作,清凉的感觉自太阳穴传来,细腻的肌肤紧贴着额头,轻轻揉捏,力道不轻不重,果然舒服。
伽蓝是绕过椅背替他按摩的,徐冽能感觉到她尽量远离自己,以免贴靠得太近影响自己工作。可是沐浴露的清香却顺着她宽大的睡袍衣袖隐隐约约传递过来,缭绕在他的鼻端,让他周身的肌肤慢慢发热发烫。
徐冽皱了皱眉,接下去敲的一排数据错了大半,他烦躁地按着退格键,一遍遍对自己说:这个文件明天开会要用的,晚上必须搞定,再过半个小时,可是,细细凉凉的指尖,熟悉的体香,不时拂过自己后颈的细碎发丝。
啪,徐冽猛地关上手提电脑,回头瞪着某人。
“我手劲太重了吗?弄痛你了,啊。”
徐冽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狠狠吻了下去。去他的工作,去他的会议,顶多明天不去公司。
第2章挣扎
人生如戏,演过一场还有下一场。当年不懂珍惜,是因为总是觉得下一场戏会上演。多少年后后悔了,是因为任何一场戏都无法重来。
徐冽闭着眼,仰靠在皮椅上,无声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表情慢慢变得苦涩、悲伤,有种尖锐的痛在体内窜行。这些记忆,他总是逼着自己不去想。只是……忘得掉吗?
敲门声传来,徐冽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道:“进来。”
门一开,雪儿穿着淡蓝吊带睡衣的身影便晃了进来。她手上端了杯热茶,笑盈盈地放在办公桌上道:“每天工作到这么晚,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徐冽笑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轻声道:“快回国了,这里有很多事要处理。”
雪儿愣了愣,低声地说:“是吗?”随即又笑道,“其实来不及的话,我们可以晚点回去啊!当然我是说上怀那边的事不急的话。”
徐冽仍只是笑笑,低下头,轻轻眯起眼,专心埋入工作中。
忽然,一双纤细的手从左后方紧紧环住他,雪儿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手臂,玉兰花的清香充斥在他的四周。徐冽的全身瞬间僵硬起来。
雪儿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低声道:“徐冽……你还爱我吗?”
徐冽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薄薄的睡衣下连内衣也没有穿。他僵硬地坐着,声音连他自己听来都有几分干涩:“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雪儿嘤咛一声扑进他怀里,手臂牢牢缠住他的脖颈,温柔的声音带了悲伤的哽咽:“已经四个月了,你却从未碰过我,连拥抱也没有过。徐冽,我明明离你那么近,可是为何总觉得离你越来越远?”
徐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就在他呆愣的时候,雪儿柔软的唇猛地印上了他的,灵巧的舌头舔着他的唇齿,希冀着窜进来与他共舞。温热柔软的手探进他衬衫衣襟,抚摸着他胸口的肌肤。
徐冽知道,在这种时候,想起某些往事是很不应该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我……只要再过几天就够了……徐冽,别这样,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么换白天……现在……不行……”身下的女子,满脸仓皇和痛楚地看着自己说。
徐冽猛地推开搂住他的雪儿,苍白的脸、颤抖的唇、如雪的容颜他都不想去看,别过头冷冷地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急促的喘息声,和低低的被死死压抑住的哽咽,终于慢慢远离消失。徐冽捏紧了双手全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忽然狠狠一拳擂在长方形的书桌上,发出沉闷的轰声。
他双手大幅度地一扬,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桌上所有的东西包括手提电脑都摔在了地上,一片凌乱。
现在不行,什么叫现在不行,什么叫只要再过几天就够了?再过几天就能应付完情夫吗?还是再过几天就可以摆脱他了?
徐冽慢慢冷静了下来,点燃一支烟,怔怔地靠在窗沿上看着凌乱的房间。
开始其实是不喜欢伽蓝的,那样又笨又傻,只会给他添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可是慢慢地,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或是因为内疚希望补偿她而对自己的催眠奏效了,他竟然越来越不想放开她。徐冽的身边多是些钩心斗角的人,即使接近他没有任何目的,大家同样都是聪明人,讲话往往只说一半,做事或多或少都带了点高深莫测的意味。有时想想虽然属于同一阶层,却难免有点累。
而伽蓝呢?徐冽掐灭烟,看着黑漆漆的窗外,玻璃上隐约映出自己的影子,徐冽一声长叹,那个又傻又自卑的丫头啊!伽蓝长得其实不差,很清秀,只是二十一岁的人了,看上去总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稚气。
被这样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暗恋着,虽然一开始很不耐烦,可是慢慢地竟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徐冽轻轻笑了起来,如果非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伽蓝的话,他一定会选小狗,整日围着他转,冲着他撒娇,稍微哄哄,就露出开心的笑容朝他摇尾巴。有事相求了,她就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巴巴地望着他。
徐冽胸口忽然猛地一滞,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伽蓝一心一意,身体、脑子、眼睛和心,明明都只装着自己的,为什么会在短短一个月里改变了?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他缓步走到书桌前,掏出钥匙将最底层的抽屉打开,将那几张稍稍有些褶皱,上面隐有水渍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一遍遍抚摸着。
他为什么到如今都不叫律师来办理?他为什么每次一看到这几张纸都有要撕碎的冲动?
“伽蓝,我该再给你一次机会吗?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有可能吗。”徐冽轻轻地呢喃着,眉头紧皱,内心在剧烈地挣扎着。
他闭上眼,那张清秀略带稚气的小脸便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眼前,微微缩着肩膀,刘海耷拉在眼前,可怜兮兮地叫他:“徐冽。”这是他每日睡梦前必然会看到的,无论如何努力,无论吃多少片安眠药都无济于事。
二十五岁的正常男人不会没有欲望,可是温香软玉在怀,想的还是那个因两年昏迷而特别瘦小纤细的身体。夜半春梦惊醒,浑身燥热,脑中却清晰地记得,睡梦中自己抱的那个人,还是她。
本来以为,不过是两个月的感情,来得快去得快;本来以为,自己问心无愧,走得也很坦荡。哪怕有几分自尊心受损的不甘,也会在时间的冲刷下彻底消失。不承想,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对她的感情。不过是四个月的分离,自己竟已想念她到如斯地步。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为什么还不回去。
他心里好像有什么透彻明亮了起来,也许伽蓝真的有许多不好的地方,她甚至出轨。可是,扪心自问,他这个丈夫又做到尽善尽美、体贴入微了吗?甚至连她发烧了也不知道,还强迫她向自己证明爱意。或许,就是那些幼稚又粗鲁的举动,伤了伽蓝的心,她才会。
他郁结了四个月的心事忽地豁然开朗,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徐冽露出略带自嘲的笑容。其实自己那些伤人的话,那些决绝的举动,与其说是在报复她、打击她,不如说是在保护自己。不想让她看出其实自己已陷得很深,不想让她发觉自己的惶恐害怕,所以只有用那样的利剑来伪装自己。可是,他却忘了,伤害她的同时,那把剑也在自己身上划了双倍的伤口。
与其让剑伤了彼此,不如松开利剑,拥抱住她。这样浅显的道理,他怎么会花了四个月才想明白呢?伽蓝,伽蓝,仅是在心底这样呼唤,就会觉得彻骨的痛。徐冽拿起那几张薄薄的纸,啪的一声,打着了火机,正待烧毁,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脑中闪过床上赤裸的两个身体,晃了晃头,勉强令其散去。徐冽的嘴角勾出苦涩的笑容,自欺欺人地想着:或许,让她亲眼看见这几张纸毁去,会更好。
人生如戏,演过一场还有下一场。当年不懂珍惜,是因为总是觉得下一场戏会上演。多少年后后悔了,是因为任何一场戏都无法重来。
当时的徐冽又怎会知道,他永远也等不到伽蓝亲眼看见的一天了。
原来,只有当爱化为流沙,摩挲着从指尖溜走,才知蹉跎的时光早已收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