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男人》中,科恩兄弟索性启用非著名演员班底,影像色彩更是冰冷阴郁。影片中的教授一角,将由获得过托尼奖提名的男演员迈克尔·斯图巴(Michael Stuhlbarg)担任,性格演员理查德·坎德将出演教授的兄弟。斯图巴此前的电影表演经验有限,仅在《危险思想的自白》、《供您决定》等少数影片中短暂出镜。而理查德·坎德则在ABC剧集《旋转城市》中担任过主演。预告片是伴随在男主角被人按住脑袋撞墙发出的巨大的"砰砰"拉开了序幕,这部带有典型的科恩兄弟式的黑色喜剧,只不过更加偏执与敏感。
我们常被告知应该严肃地对待工作、学习、家庭和生活中一切重要的事情,不可游戏人生,不应消极度日!我们没有被告知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因为那几乎就像一条绝对的道德律令一样要求每个人遵守!Larry Gopnik就是这样一个严守律令的严肃男人,他任教于大学的物理系,和妻子和两个孩子住在郊区的一座漂亮的房子里,他的家庭所属的犹太社团为他提供着情感交流和精神勉励,他踏实、勤奋、一丝不苟,这样的男人理应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如果说在科恩兄弟以往的电影中,表面的合乎逻辑和背后的荒诞离奇都隐藏在事件和人物的背后,那么在《严肃的男人》中,世界有无逻辑性,到底什么东西是确定的,这两个问题作为理念几乎被直接呈现了出来。电影的序幕中,关于确定与不确定的问题就被直接提了出来:你能确定这个帮助过你的人是你的朋友还是只是一个被恶灵占据的躯体?即便当你刺了他一刀,他仍旧哈哈大笑,消失在户外的风雪中,你能确定明天将在路上发现他的尸体或者某个夜晚他又将寻上门来吗?不能。电影中的所有人物,发生的所有事件都没有告诉你答案,但是,科恩兄弟直接把答案写在电影的开头和最后了。通过电影最后那场龙卷风,科恩兄弟仿佛在说,生活或许有着它自己的规律,但生活仍旧可能遭遇许多没有逻辑毫无道理的事,就像气象中会有龙卷风一样,那么人们(还有电影中的Larry)应该如何面对?科恩兄弟用电影开头的字幕,著名犹太教拉比rashi的话回答了这个问题:以质朴之心坦然接受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receive with simplicity everything that happens to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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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挖苦、怪异、冷酷。这又是一部典型的科恩兄弟的电影。
——《纽约客》
影片把自己包转在了喜剧片的外表之下,可是里面的一些触及本质的内容和坚硬冰凉的主题还是让人猝不及防。
——《芝加哥太阳报》
在拍摄了20多年的风趣和幽默的电影之后,科恩兄弟终于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成长历程上。
——《今日美国》
这是一部以小见大的影片,虽然影片里说的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从中看出科恩兄弟的成长历程。而且那些关于意义和信仰的事情,并不仅仅是犹太人的问题。
——《综艺》[1]
《严肃的男人》中的故事,发生在科恩兄弟长大的明尼苏达州的一个小镇上。按照影片的制片人罗伯特·格拉夫的说法,“这部影片,完全来自于科恩兄弟自己的生活。”距离上次科恩兄弟在自己的家乡拍电影,时间已经过去了13年。也许科恩兄弟这次回到家乡并没有带回乡愁,而是带来了他们对生活的理解和善意的嘲讽。
伊桑·科恩说:“故事发生在1967年的中西部的犹太人聚居地,当时我和乔尔正好也在一个类似的地方生活,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这个电影的故事是我们童年生活的写照。要知道,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对他的性格和脾气有很大的影像。这是一个人的一部分,而且不会消逝。”谈起电影,乔尔·科恩说:“一开始我我们构思的只是一部短片,故事说的是一个即将施行成年礼的孩子去见年老的导师的故事。这个导师也来自于我们童年时候见过的导师。”可是随着剧本撰写的开展,科恩兄弟的故事越来越长。他们在剧本中加入了家庭,一个无趣且乏味的教授,一个有社交障碍的哥哥,一个只会洗头的女儿和一个不怎么听话、天天要看电视的儿子。乔尔·科恩说:“虽然影片中的拉里看起来有那么些程式化,但是他的确来自于我们的生活环境,他是一个学校的老师,我们的父母也是;他是一个社区里的中年犹太人,我们小时候就是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的。在影片里,除了拉里外,他的一家子都比他更像是‘严肃的男人’。他的儿子每个月都会欣赏哥伦比亚唱片公司邮寄来的精选集;他的女儿每天晚上都要出门,而且要给自己的鼻子做手术;他的老婆正在有计划、有步骤地和他闹离婚。对于我们而言,最有趣味的事就是看着拉里的生活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崩溃的。在我们的身边,这样的例子,简直是太多了。”
虽然影片有一个现实生活的蓝本,并且也发生在1967年的美国,但是影片的开端却是一个有些超现实主义的片段。那个小插曲发生在几个世纪前的波兰,说的是一个不知是鬼是人的家伙雪夜来访的故事。把这个故事放在这里,按照科恩兄弟的说法,并没有什么深意。伊桑·科恩说:“我们觉得在这么一部有些沉闷的影片前加上一个小小的序曲挺有意思而且也会很恰当,所以我们就加了一个。因为我们不是很清楚犹太人的民间传说,于是就编造了一个放在了前面。”乔尔·科恩说:“这个故事和后面的影片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但是它却能帮助我们回头去思考整个电影。”[1]
按照科恩兄弟的构想,他们就是要攒着劲找到几个陌生的面孔来出演这部电影。这么做除了能带给观众一些新鲜感外,还能让观众完全沉浸在影片的故事中,而不是看大牌明星的表演。不过,伊桑·科恩说:“我们还是需要一些有经验的演员的,那些完全新丁还是不靠谱。于是我们把目光放在了戏剧界,只要你不是经常去看戏,那么你就不可能认识迈克尔·斯图巴。看了一点他在舞台上的表演,我们知道他很棒。”
迈克尔·斯图巴接到了科恩兄弟的电话,起先,那个电话仅仅是让他去念一段影片的开场白——而且是意第绪语的。没有丝毫意第绪语基础的斯图巴特意找了一个犹太教师,临时抱佛脚了一段时间犹太人的语言。他说:“试镜很开心,科恩兄弟很喜欢笑,他们也把我的情绪带动起来了。可是,他们却需要一个能流利地说出意第绪语的演员。”其实科恩兄弟也很惊叹于迈克尔·斯图巴的优异表现,于是他们便让斯图巴再次来到片场,为拉里和他的弟弟亚瑟试镜。斯图巴说:“我非常兴奋,因为科恩兄弟总是有那么多的好点子。时间渐渐过去了,科恩兄弟的电话来了,当时他们还没有决定让我扮演哪个角色。有一天,当我还在佛蒙特演出的时候,乔尔科恩来电话说,我得到了拉里这个角色。”
“我第一次读这个剧本就爱上了它” 迈克尔·斯图巴说:“里面的起承转合、里面的起起落落——这是一部了不起的剧本。每天在片场工作,我都是在接受教育,看科恩兄弟是如何工作的,看一部电影是怎么样从无到有的。”
至于影片的那个令人费解的标题——《严肃的男人》,该如何理解,很多人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影片中扮演拉里的弟弟亚瑟的理查德·坎德说:“这部电影绝对是科恩兄弟对人类处境的一种表现。这种处境,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严肃的’。” 伊桑·科恩说:“其实,这只是一个标题而已。在影片里,每个人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经过严肃的思考的。可是对另一些人而言,这些事却有好有坏,有的能接受、有的却无法接受。可能严肃在每个人眼中都不一样吧,或者说每个人有每个人对严肃的定义。”[1]
影片里和小丹尼一起乘坐校车的同学的名字都来自于科恩兄弟的童年玩伴。
影片中拉里去到的那个名为Tuchman Marsh的负责离婚的律师事务所曾出现在科恩兄弟的前作《阅后即焚》中。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打电话给拉里,说曾经邮寄了桑塔纳的专辑《Abraxas》给拉里。在争吵中,拉里反反复复地说自己不需要《Abraxas》,没有要求买过《Abraxas》,以及自己并没有听过《Abraxas》。其实,Abraxas是诺斯替教派的上帝,而诺斯替教派则是早期相信神秘直觉说的早期基督教。这个情节暗示了拉里实际上是一个不相信上帝的无神论者。
拉里后来去找的刑法方面的律师罗恩·麦斯德席尔(Ron Meshbesher)其实就是明尼阿波利斯当地的律师。至于那个放着学生贿赂金信封上的地址,其实就是这个律师在市区的地址。
拉里在影片最后拿出来了学生的成绩册。成绩册上最后一个学生的名字是玛丽·索弗瑞斯 (Mary Zophres),她其实是本片的服装设计师。
影片里那个给拉里打电话的来自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员,由沃伦·凯斯配音。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科恩兄弟的电影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其实早在《冰血暴》一片中,他就曾经给没有漏过脸的来自GMAC的雷利·迪芬巴赫(Reilly Diefenbach)配了音。
影片的时间背景并不是非常清楚。在拉里的办公室里,日历上显示的是1967年,可是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所提供的那些专辑却是在1970年出版的。
科恩兄弟在自己的家乡明尼苏达州完成了影片的拍摄。距离上一次他们在家乡拍摄电影《冰血暴》以来,已经过去了13年。
科恩兄弟的电影中总是会有很多引用和暗指。在本片中,影片的一些情节涉及到了《圣经》中的一些故事。比如拉里站在自己家的房顶上偷看漂亮的裸体女邻居的,这里暗指的是大卫王(King David)与拔示巴(Bathsheba)的会面。影片结尾,他的儿子丹尼看着龙卷风的到来而无动于衷,这里暗指上帝在旋风中和约伯的对话。[1]
克莱夫父亲:文化冲突,文化冲突。
拉里:出于对你的尊重,我想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克莱夫父亲:是的。
拉里:不是,如果真的是文化冲突,那么在你的国家是有用钱买来及格成绩的传统的。
克莱夫父亲:是的。
《严肃的男人》剧照(10张)
拉里:那这就是传统和文化?
克莱夫父亲:不,这是诽谤。
拉里:那么我们直说吧,你说我在诽谤你的孩子?
克莱夫父亲:是的。
拉里:那么……
克莱夫父亲:及格。
拉里:否则的话你要去起诉我?因为我收了钱。
克莱夫父亲:是的。
拉里:那么是他留下了钱……
克莱夫父亲:你这是在诽谤。[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