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宫

宸宫

品牌 北京阅读纪
页数 551
出版时间 2008年
装帧 平装
定价 45.0
类别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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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破军拂晓,天狼醉射,她本是惊才绝艳的将星,却一朝被挚爱背叛,一盏『牵机』醉饮,醒来已是人事已非——自己竟在小宫女身躯中重生!

  九重宫阙中,暗流诡谲.她在暗中操纵着这权柄 玉座的无边杀戮,只为挑起帝后母子相残!

  后宫嫔妃争宠,各出奇谋,而九五至尊的天子,居然对她心生爱慕!

  鞑靼侵边,藩王作乱,种种危机,在几重旋涡中,急转直下。[1]

人物角色

  女主:林宸(晨露)

  男主:元祈 [1]

作者简介

  沐非,超级迷糊蛋一枚,生于江南小城,求学于六朝古都。素爱胡思乱想,LOLI 时期开始写文,出书一本后即入职场,从此便被琐务缠身,再无空闲。写文只是想说个故事,于是翻开书页,踏上浩瀚的架空大地。

  生平最大的理想,是能写出神来之作,即使时光流逝,仍能被人铭记。 [1]

媒体推荐

  逃离了烈火焚烧,面对着二十六年后的人间。晨露心中的恨反而倍增,反而永远失去了解脱的可能每一次看着露心心念着复仇,我就为她感到心疼不已,这不过是一个绝望者,自己给自己的一根稻草。

  ——《何处金屋可藏娇》作者那那 [1]

  犀利的笔锋,清冷的辂调,落尽繁华却终归寂寞的归宿,不由让人扼腕叹息。宸者,意指王者,无论林宸还是晨露,从骨子里采说:水远都不是困于漠漠深宫的女人,她们才是自己的王者

  ——《凌云志异》作者府天

  越是高明的厨子,越会用最普通的材料做出最美味的佳肴。《宸宫》正是如此,简单的故事框架,沐非却写出了荡气回肠,写出了惊艳绝决,写出了长歌如诉……我可以打包票,只要你翻开书,就想一口气看完。

  ——《风斗》作者竹喧

编辑推荐

  天娇出世,《宸宫》来袭,“起点女频人气王”沐非凤鸣天下!看九洲棋局,谁主乾坤!

  将复仇进行到底,小宫女颠覆后宫争宠法则;一个堪与《基督山伯爵》比肩的复仇历程! [1]

相关目录

  序言 天为谁春

  第一章 明灭

《宸宫》封面《宸宫》封面  第二章 尚仪

  第三章 闻笛

  第四章 胡使 [1]

  第五章 天宸

  第六章 元旭

  第七章 圣眷

  第八章 林媛

  第九章 夜宴

  第十章 咒毒

  第十一章 静王 [1]

  第十二章 绝杀

  第十三章 凤阙

  第十四章 亲征

  第十五章 无明

  第十六章 大捷

  第十七章 册妃

  第十八章 玉碎

  第十九章 立威

  第二十章 鬼魅

  第二十一章 决裂

  第二十二章 出马

  第二十三章 黄雀

  第二十四章 大晋

  第二十五章 勘合

  第二十六章 寂灭

  第二十七章 外侮

  第二十八章 北狩

  第二十九章 守城

  第三十章 缘尽

  第三十一章 秋凉

  第三十二章 宫变

  第三十三章 月惑

  第三十四章 星坠

  第三十五章 奈何

  第三十六章 岁逢

  番外 清敏

  番外 元旭

  番外 归长天

  番外 恨蹉跎

  后记  [3]

  ......

文摘

第一章 明天

鱼跃龙门,是宫中女子的梦想,所有的黛眉浅画、宝髻千变,都不过是为了那九五至尊闲暇时的惊鸿一瞥,偶然惊艳,或者是一时青睐。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

——《金刚经•第三十二品•应化非真分》

永嘉十二年的春天甚是邪异,才二月里,天气就忽冷忽热,变个不停。福寿宫里的老太妃生受不住,终是薨了。几日后,皇后又卧病在床,太医们天天会诊,总不见起色。内外命妇一起陈说,太后便请了国钦寺的慧明禅师来讲经祈福。

初七,六宫里才发了春装。宫人们口中不说,私下里却是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在青灰衣裙上小动针线,既不违宫制,又能显出俏美。

鱼跃龙门,是宫中女子的梦想,所有的黛眉浅画、宝髻千变,都不过是为了那九五至尊闲暇时的惊鸿一瞥、偶然惊艳,或者是一时青睐。

汉时的未央神话,是宫中女子心中最华美的梦。

白天日头暖融,却不料,到了晚上,天色冥迷单元下起雨来。春寒随着雨丝,一阵阵倒上来,到了子时,轰隆隆一声单元打起雷来!

蓉儿一把拿起毛巾,叫了声好烫,一边又给晨露额头敷了一条冷的。她瞥了眼白萍、彩儿,见她们仍是蜷在被窝中,不由得心中发恨。她把毛巾一甩,狠狠地扔在桌上,弄出不小的声响。

白萍哼了一声,转身睡了过去,彩儿终于绷不住,爬起身来,迟疑地问道:“晨露好些了吗?”

蓉儿看着她,想发怒,又忍住了,“额头越发烫了,她本来身子就虚,挨了那一顿打,又逢上这天气……”

她想起刚入宫时,晨露那小小的、胆怯的笑容,想起那日棍棒齐下,她缩成一团的弱小身形。

“要怪,就怪我们生得不好……要是爹妈给了好家世,就算做不了主子,也能做上三阶的女官,有头有脸的,也不会轻易挨打!”彩儿不甘地嘀咕着,想起娘娘们的贴身宫女,那金尊玉贵、盛气凌人的样子,又是神往,又是妒忌。

她们四个都是云庆宫中的粗使宫女,因为出身微贱,又没有使银子,就被派到杂役班,什么擦柱子、抹地板,甚至拔草除尘都是她们的活计,白日里辛苦奔忙,晚上也是睡四人大通铺。

其他宫女都被小太监们尊称一声“姑娘”或是“姑姑”,她们这些人,却是谁也不会正眼瞧的。哪天娘娘气不顺了,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拿她们出气。

蓉儿一声惊叫,打断了彩儿的苦怨,“不好了,晨露开始发冷了……冷得像块冰!”

彩儿不及答话,铺上的白萍便翻身坐起,嚷道:“半夜三更的吵什么啊,还叫不叫人睡了!”

“你真没良心!晨露还不是为了替你的班,才会把漆洒到娘娘身上。”

“那是她自己笨手笨脚!人死了没,还没死就快叫善人堂来抬人,死在这里,还怎么住人?”

“你!”蓉儿气不过,冲过去就要撕扯,却听见彩儿大叫:“你们快来……晨露,她、她没气了!!”

蓉儿三两步疾奔回东铺角,伸手一探,颓然坐倒。

她看着这僵直、瘦弱的躯体,看着那青白的小脸,那蹙着眉、闭着眼,好像仍在忍痛的表情,她哽咽着哭不出来。

这一条命,何其微贱!

她起身抱住晨露,终于哭出声来。

她哭着,想起家中的娘亲和小妹来,仿佛要把一生的悲苦,都诉之于哭声。

彩儿踌躇着,半晌才道:“我去喊善人堂的人!”

她拿了把伞,跑了出去。

迎面的雨水让她打了个寒战,不知是因为冷,还是为着屋内凄凉的哭声。

屋内,没有人再说话,蓉儿啜泣着,白萍两眼望天。

半个时辰后,彩儿才回来,她带着哭腔说道:“善人堂的不肯来,说是大雨天……就让她挺尸在屋里……”

善人堂是宫中有善心的大太监和女官们设的,有些无亲无靠的宫人死去,他们会拉出去埋了,现在连他们都不肯来。三人立刻明白,这一夜自己要伴着尸体睡了。

蓉儿悲从中来,又哭了起来,彩儿哆嗦着,“我听说,下雨天,容易闹尸变……”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随着雷声轰隆劈下,显得分外阴寒。

白萍打了个寒战,皱眉看了看另一端的僵硬躯体,嫌恶地挪了挪铺盖,说道:“少胡说八道。”

尖酸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死死盯着那具尸体,突然,爆出一阵惨烈的尖叫。

白亮的雷电,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雨声哗哗,铺上那具尸体静静地睁开了双眼。

她目光森然、神光流转,令人不敢平视,双眸转动着,打量着四周简陋的环境以及惊愕害怕的三个女人。

雷电轰鸣,震得乾清官内灯烛闪烁。左侧有一只云窑瓷炉呈大禹治水状,其中檀香冉冉,皇帝手执黑子,意甚踌躇。

他看着雷雨交加,也就不愿去睡,遣人去留下给太后讲经的慧明禅师,一起在乾清宫中对弈。

手谈之道,淡泊二字而已。前人往往几日才成就一局,两人下到中夜,也不过局面过半。

白子大龙已成气候,隐有腾云破空之势,黑子却无所作为,散乱得不成气候。

局势甚危,皇帝却漫不在意,端过茶碗一试,笑道:“好茶。”

“皇上且慢品茶,小僧却要先取一局了。”慧明落下关键一子。

“哦,朕要输了。”皇帝仍是平和,轻松笑道,“禅师果然好棋艺。”

看着他温和平正的意态,慧明心中暗忖道,一直传说这位万岁性情温厚宽正少

怒,果不其然。

“可惜,禅师的眼界未免太浅了些。”皇帝的声音,在雷声中,竟是别样的寥淡和危险。

慧明愕然抬头,看入皇帝眼里。

在那温厚平和的笑容下,笑意未达眼底,皇帝眼中深不可测,无穷的深渊仿佛要择人而噬。

当的一声,慧明手中棋子落枰。

皇帝伸出手,那五指修长然而坚定,他放下一子。

仿佛是一瞬间,那散乱的各处立刻互为支援,相互呼应。

棋势已成,大龙顿成死地。

皇帝含笑看向慧明,“卿一子不过呼应五步,而朕从不计较一子一地,朕求的是最后的水到渠成。”

慧明被那一眼惊得已是慌乱,逢此大败,只能唯唯。

皇帝止住内侍,亲自动手收拾,仍是漫然道:“太后宫中的佛像还妥当吧?”

“此乃观世音菩萨,遍体以七分金——”

皇帝挥手打断了他的介绍,“禅师认为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这很是居心险恶的话,让慧明战栗不已,他隐约知道,自己坠入了一张大网。

皇帝笑得洒脱,“太后从你那儿请了一尊佛像,而道门的玉虚道长,却即将成为护国真人。”

慧明又惊又怒,“太后她……”

皇帝爽朗地大笑,“难得有今日的兴致。棋局已毕,禅师请回吧。”

慧明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谨遵陛下旨意。”

清晨,粗使奴婢们来到食厅,领取自己的一份早膳。至于高阶宫女们,则要服侍完主子后,由自己的小丫头代为领取,有些有头脸的,甚至有自己的小厨房。

宫中等级森严,一层一层,越到上头,越有人上人的意趣。

白萍、彩儿仍是余悸未消,远远地避开晨露,只有蓉儿爱怜地端来粥和馒头,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圆胖可爱的煮鸡蛋。

“快吃吧,让你休息你不听,待会儿要是晕了过去可怎么好。”蓉儿像个大姐姐似的,嗔怪数落着,眼里却满是喜悦。昨晚晨露一时背过气去,还以为她已经没了。

没承想,一个雷头轰下,居然又睁开了眼,今早居然还能起身了!

她狠狠地剜了眼白萍、彩儿,暗骂道,两个死丫头,红口白牙的乱说什么尸变!

晨露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笑了,“蓉姐,你对我真好!”

她清秀的相貌因这一笑,顿时明丽异常,眼波流动间,竟有一种高贵凛然之气。

蓉儿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却见晨露已经低下头去,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快,却丝毫不见粗鲁,一会儿就风卷残云地,把粥喝了,馒头吃了,然后才是鸡蛋。

蓉儿咋舌于她的好胃口,又想起她已几日没进水米,不由急道:“你慢点吃,几日没进食,如今这么胡吃,还了得吗?”

晨露沉静地一笑,“不妨事,我先喝了粥汤,才吃的其他的。”她继续香甜地吃着,几乎把脸埋进了碗里,“好饿,我真的很久没吃东西了。”

没有人听到她心中那声叹息——是的,很久没吃了。

二十六年了。

一日如常。

晨露刚刚痊愈,只能做些轻的活计——好在今日只需把栏杆擦个通彻。

蓉儿觉得很是奇怪,晨露在干活的问歇,竟问起了宫中逸事。平日里她可对这些毫无兴趣,她是个没心眼的实在人,一五一十便讲了开来。

擦了一天的栏杆,四人回到房间,随便梳洗后,很快就上了大通铺。

晨露没有睡着。

听着三人均匀的呼吸,她睁开眼,披衣起身,来到窗前。

已是半夜,亭台楼阁在黑暗中烨然生辉,远处的镜湖波光微潋。

风景依旧,人事已非。

现下已是永嘉十二年了啊……

她叹息着,如同第一次见过似的,端详着自己纤弱的身躯,还有这一室寒苦。

不曾想到会有今日啊……

她几乎是自嘲地笑了。

没有人会想到,晨露,这个羞怯微贱的宫女,早已经死去。

在这个身躯中重生的,是她。

在地府中,因着术士的诅咒封镇,她连奈何桥也过不得,被困在火中焚烧,整整过了二十六年。

如今因缘际会,幽幽一梦,醒来后,却被人唤作“晨露”。

二十六年啊……人生繁华,一朝落尽……

我……是谁?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宫中诸景,无声地说道:我的名字是——林宸。

这天下,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叱咤风云的名字……

第二日,管事太监有话,道是前日风狂雨疾,损了云庆宫中不少花木,少不得要调理一番。一声令下,四人就在庭中忙碌起来。

今日天色大晴,风却也很大,蓉儿扶起一丛枝蔓,又是培土,又是修剪,忙个不停。

她抬起头,担忧地看了看晨露,刚说了句:“你衣裳太单薄了——”却听见外面一阵轻微的喧哗,再看时,却见两顶宫轿落在门口照壁处,总管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喊道:“恭迎娘娘回宫!”

蓉儿咦了一声,道:“今日齐妃娘娘怎么这么早回宫,她不是要协助皇后打理六宫事务吗?”

只见宫人们正欲搀扶,第一顶轿子珠帘一掀,齐妃已经从轿中走了下来。

齐妃身着绛红绣金宫装,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烈日映照下,令人不敢正视。

她步履轻盈,手中却是紧紧撕扯着绢帕,柳眉倒竖,美眸含威,三两步就走到花丛边。

她的贴身宫婢香盈迎上前去,还未及开口,但见齐妃细咬银牙,微微冷笑,也不言语,就是一掌掴去。

香盈虽是懵懂,却不敢避让,生生受了这一掌,脸上指痕宛然,跪地求饶:“娘娘饶恕……”

“齐妃姐姐火气好盛啊……”

身后有女子笑道,声音清脆,却又说不尽的慵懒妩媚。

第二顶轿中,有一女子慢条斯理地下轿走来,她身着淡粉衣裙,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得不盈一握,发问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她在左右侍婢的搀扶下,仿佛弱不禁风,只那眼中的得意笑意,明晃得耀眼。

“是云萝这小丫头!”蓉儿她们看着,低呼出声。

原来这云萝本是云庆宫宫婢,齐妃本来喜她嘴甜伶俐,收在身边。不料她相貌出众,一次皇帝驾临时见了她,随口调笑,竟比起了月下昭君。齐妃不由打翻了醋罐子,忙命人远远打发了去浣衣局。

“多日不见她,怎么竟成了主子?”一众人等都暗暗纳罕。

云萝却不在意,曼声笑道:“姐姐容禀,当日我走得匆忙,有几样心爱物事却没带走,今日一并拿走吧……明日还要服侍皇上,并没有工夫来呢!”

说完,云萝也不等回应,竟袅袅娜娜地走去原先住处。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她就拿了个包袱出来,微微向齐妃一躬,径自回轿离去。

齐妃气得颜色不正,双手颤抖,对着香盈又是一记耳光,“昨日皇上偶遇云萝,封了她做云贵人……本宫不是让你把她远远打发出去,不要再让皇上见着的吗?你怎么当的差!”

香盈嗫嚅道:“她在浣衣局,怎么会……”

齐妃思索片刻,冷笑道:“必定是‘她’……昨日一早装贤德,非要皇上陪她去烟霞阁看望老太妃,就是为了‘不经意’地经过浣衣局,到时候让这小贱人来个邂逅,还不是水到渠成!”

香盈恍然大悟,“是皇后。”

齐妃挥手止住了她,觉得此处人多嘴杂,正要召集心腹密商,却见花丛中隐约有人。

“谁在那里,出来!”

四人起身,未及下跪行礼,齐妃眼尖,一眼瞥见了晨露。

她记性甚好,一下想起,这就是那日把漆洒在自己身上的宫婢,一股滔天怒火正没处发,伸手指定了晨露,“把这贱婢拖出去,打死算完!”

齐妃威仪深重,又在盛怒之中,一声令下,早有人七手八脚地把人拖了出去。香盈连忙跟了出去,权作监督。

蓉儿低呼一声,就欲起身,却被彩儿死命拉住了。她浑身都在颤抖,想了想,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转过身对着齐妃,用力在地上磕头,“娘娘千岁千千岁,就饶了她这一遭吧!”

她用力磕下,鲜红的血染红了石砖。齐妃却理也不理,转身回了内宫。

再说那厢,香盈跟了过去,看太监们去拿了刑杖,正要施为,那唤作晨露的宫女,轻轻开口道:“香盈姐姐且慢,我有一桩秘密要告诉你。”

话音清脆自如,好似丝毫不曾害怕。

香盈禁不住好奇,走前两步,“什么秘密?”

晨露抬头,正对上香盈好奇的双眼。

瞬间,她眸中金光一闪,香盈只觉得身不由己,直直看入了瞳孔深处,那深不见底的冥黑,竟是充满妖异诡谲。她头脑一凉,随即浑噩起来。

“姐姐你素来聪明,又怜悯弱小,一定会帮我向娘娘求情吧?”

眼中的冥黑,似乎要把人吸人,香盈呆呆的移不开眼,只定定地道:“是啊!”

下一刻,她恍然惊醒,揉了揉眼,尖声对着太监道:“先别动手,我要去禀报娘娘。”

齐妃倚在榻边,余怒未消,香盈进来,小心地奉上熏香。

“娘娘,奴婢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要吞吞吐吐你就给我出去!”

“是。皇后这番,明显是来意不善,是对着您来的。”

“嗯。”

“所以您更不能给她抓到把柄。”香盈热切地说道。

齐妃以指拢了拢额前的鬓发,“什么把柄?”

“这节骨眼上,任何不慎都可能成为把柄,按说打死个把宫女,是我们云庆宫自己的事。可落到有心人眼里,对景儿发作起来,可就是不恤人命的罪名了。”

“你是说放了那丫头?”齐妃端详着指尖鲜红的蔻丹,不悦地道,“本官最恨这等笨手笨脚的奴才!”

“娘娘明鉴……这等蠢笨之人,不值当为她坏了我们的名声。不如,明日我找刘总管,把这、丫头调走,换个伶俐的。”

“依你……不过,一定要仔细了相貌,不能再养虎为患!”

晨露被赦了回去,蓉儿自是喜笑颜开,其他两人也是啧啧称奇。这两日她们见晨露一无异状,想起自己曾咋呼什么“尸变”,脸上过意不去,对她也亲切了很多。

白萍撇嘴道:“香盈这小蹄子是个心黑手辣的性子,今天居然大发慈悲,给晨露求情,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彩儿殷勤地给晨露端来茶水,“妹妹你喝口茶吧……平日里你不声不响,没想到跟香盈姑娘有情分。她可是娘娘跟前最得意的人……今后有什么好处,莫要忘记了我们姐妹。”

如此这般,四人吃过了午饭,又得了管事太监吩咐,说是下午无事,莫要乱走惹着娘娘。春日天气晴暖,左右无事,四人都上床午睡起来。

晨露听得三人呼吸均匀,轻轻捂胸,咳了两声,吐出了一口血,苦笑道:“好霸道邪门的功夫!”

这“九幽慑魂术”出自西域邪教,前世时,她一时好奇,记下了这门功夫,却从来没用过。这次重生,危急时刻,却起了大用,可惜这具身体资质孱弱,又没有内功护体,才反噬到了脏腑。

九幽慑魂术看似玄虚,实质不过是以眼神来控制他人心神,为己所用。这门功夫练成了极有威力,但晨露只是粗通皮毛,一旦遇上意志坚定之人,或是让受者做他极为抗拒之事,仍会惨败。

虽是皮毛,但对付香盈这不通武学的宫女,却是足够了。晨露忖道,再也耐不住胸中烦恶,连忙盘膝,以“黄庭养生诀”中的方法吐纳。

此诀不是武学内功,只是通过呼吸来改善自身,强体养生,对于普通人来说,作用甚大。

这具身体病弱太过,不知要修养多久才能重练内功。吐纳后,晨露想到了这个棘手问题,大感头疼。

“算了,能让我重生于世上,已经是殊遇了,奢求太多会遭天谴。”半是玩笑地安慰自己,她也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香盈前来转达了一个重要的命令——晨露转调到御花园。

后记

漫长的、漫长的41万字终于完结了。

此刻我反而不想说什么,泡一杯茶,脑海里一片空白。

都结束了,那些宫苑繁华,那些金戈铁马,那些爱恨情仇。

话说写完后,被人骂了个半死,有读者说她被虐哭了。(某非偷笑中,一时砖头鸡蛋齐飞)

然而一路写来,小宸的灵魂已经非常鲜活了,已经不受我控制了,我也想给她个大团圆结局,但最后发现,最适合她的,还是这一年一见,天各一方。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好吧,虽然很酸很恶俗,但我就是爱煞了这两句(终于说出来了,握拳ING)。

有人说,太后没有得到大快人心的惩罚。可我却认为,她的一生都似指尖沙,放开后,一切都是虚空,这大概是最大的一种痛苦了吧!

开始写这部作品的时候,我还什么也不懂,一路走到现在,实在是要感谢追文的读者们,你们给了我很多温暖和支持,在病中看着那一条条留言,我心里热热的,实在没什么言语可以形容。

《宸宫》这个故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在这里宣传下某非的下一部小说《帝锦》。

序言

看《宸宫》很偶然,某天码完字的间隙上起点女频无意中点开的,不承想,随便一看就陷了进去,再也逃不出沐非设置的局,于是开始了每日辛苦等待作者更新的日子。

幽幽深宫里,一个小宫女被鞭笞而死,却有一位复仇者翩然归来,重生在她的身躯之中。

林宸,一位惊才绝艳的奇女子,这万里河山、锦绣天下,是她与元旭并肩作战而来的,到头来,却因别人的一句谗言而被挚爱之人背叛,一杯“牵机”葬送了韶年佳华。

在黄泉业火中苦耽二十六年后,她终于回到这世上,却发现元旭已是青史留名的先帝,而与他联手将自己害死的异母妹妹——林媛,竟成了位重权高的太后!

林宸为了复仇,决定挑动太后与皇帝母子相残,繁华若梦的后宫之中,诡谲暗流重重,而她藏身其中,操纵着权柄玉座的无边杀戮……这样的开局,让所有人热血沸腾、义愤填膺,不知不觉的,被回肠荡气的故事席卷而入,连自己的一颗心都在为林宸而疼。

沐非是个很善于讲故事的人,在御前,林宸毫无内力,只凭剑术击败鞑靼使臣后,晕厥倒下。随后,在她的梦境中,重现了元旭和她的红尘往事。

这一对少男少女,在国破家亡的危局中,相识,相知,相爱……

那是多么温馨动人的一段恋情,但在读者看来,却只剩下悲凉和沉郁。

他们以叶传情,如今墨迹宛然,却人事已非。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岁月将人心变得面目全非,相濡以沫的挚爱,终究敌不过权倾天下的猜忌和疑心,林宸重生在这世上,任由仇恨腐蚀着自己的心灵。这时,她惊愕地发现,与元旭酷似的亲生儿子、现如今的皇帝——元祈,竟然对自己起了深深爱慕。

此时边塞狼烟复起,藩王们窥视帝位,而外戚林氏也暗藏野心……种种危机,在几重旋涡中,急转直下。

沐非将爱恨情仇写得回肠荡气,却也并非只是耽于小情小爱。夜袭和守城的一幕幕,极为逼真地重现了天朝与鞑靼军的鏖战,读来仿佛有喊杀声在耳,全身的血脉都为之激越不已,每一个细胞都攥紧了担心。

本书之中,最让人念念不忘的两大反派,就是元旭和林媛——沐非笔下的两人,让所有的读者都恨得牙痒痒,就盼着林宸能报仇雪恨,从这一点来说,沐非刻画人物的功底可见一斑。

在我看来,元旭此人在为帝之后,实在太过冷酷无情,因为林媛的“美丽温顺”,因为莫须有的猜忌,就亲手将挚爱泯灭。到头来,他什么也没有得到,临死之前,想与林宸共葬,却被蛇蝎心肠的林媛冷笑着告知,两人魂归两处,无处相逢,最后他死不瞑目,这比什么样的报复都要惨烈!

而林媛,她并非生来就是这样的蛇蝎女子,沐非将她写得相当立体而复杂,她一方面权欲熏心,另一方面,却也是由于家人的自私、环境的险恶而催生出来的牺牲品。所有的读者在本书中对她最是恨之入骨,林宸最后的复仇只为她一人而布局,却不幸让她藏刃自尽,所有心血成为幻梦,在这样的刺激下,林宸将复仇的利刃对准了年轻的皇帝。

最让人牵挂的,除了林宸以外,还有深深爱着她的元祈,那个一心想要振兴天朝却总是处在种种牵绊中的皇帝。

本书中,今上元祈出场时,是为追踪废宫中的神秘人而来,经过一番斗智,他终于认出林宸,因这惊鸿一瞥,他从此深深沉溺,不可自拔。从一开始,他就将一颗心系在了林宸身上,他是个有魄力和才干的君王,且与那些晦暗过往完全无关,却万般不幸的,从一开始就被父辈的仇恨所羁绊。

他一路行来,平衡后宫,远征塞外,平息藩王作乱,都得到了林宸的扶持相助,所以他的心中很甜蜜——佳人心中有我。

但他越是甜蜜,身为读者的我越发胆战心惊。

洞房花烛夜,他痛彻心扉的一眼,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读者都纠紧了心,那几天文区全是读者的讨论——好在,沐非还不是完全的后妈。故事到最后,两人的结局,应该是“也无风雨也无晴”,不管是一同赏花的悠然,还是一年一见的相约,“相思相望不相亲”,都是合情合理的,不管两人能否在一起,只要心中释然,何处不能安恬?再套一句更俗的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林宸与元祈的爱,无论是在万般的无奈之下,还是在深情的释然的惦念中,都达到了深爱的最高境界。

读《宸宫》,好似自玉盏中饮下一杯月华生就的酒,清冷无限,却又魅丽自生,最后只化为怅然一叹。

只叹一声,天为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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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了烈火焚烧,面对着二十六年后的人间,晨露心中的恨反而倍增,反而永远失去了解脱的可能。每一次看着晨露心心念念着复仇,我就为她感到心疼不已,这不过是一个绝望者,自己给自己的一根稻草。

——《何处金屋可藏娇》作者那那

犀利的笔锋,清冷的辂调,落尽繁华却终归寂寞的归宿,不由让人扼腕叹息。宸者,意指王者,无论林宸还是晨露,从骨子里来说,水远都不是困于漠漠深宫的女人,她们才是自己的王者。

——《凌云志异》作者府天

越是高明的厨子,越会用最普通的材料做出最美味的佳肴。《宸宫》正是如此,简单的故事框架,沐非却写出了荡气回肠,写出了惊艳绝决,写出了长歌如诉……我可以打包票,只要你翻开书,就想一口气看完。

——《风斗》作者竹喧 --此文字指本书的不再付印或绝版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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