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琏(1909-1991),女,河北蠡县人,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1],并兼任法案委员会委员,北京市人民检察院原副检察长[2],顾问(副部级待遇)宋琏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1991年12月2日逝世,终年82岁。
英语翻译:Song Lian (1909-1991), female, Lixian County of Hebei Province, the outstanding Party member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ried and tested loyal communist fighter, the first session of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and served as a bills committee member, Beijing Municipal People's Procuratorate, the former deputy attorney general, consultant (vice ministerial level treatment) Song Lian Comrade due to illness cure is invalid, died on 2 December 1991, aged 82.
1909年11月出生,青年时期即接受马列主义、共产主义思想。
1929年在保定第二女子师范学校和天津女子师范学院参加学生运动,为受伤工人义演募捐,在集会上发表演讲,散发纪念五四运动的传单,被学校开除。
1930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参加革命工作。
1930年9月到天津女子师范学院学习,并作学生工作,因散发革命传单而被学校开除。
1931年1月在北平女子师范大学任党支部书记,从事革命活动,在学生中建立党的组织。
1931年7月在北京被捕,被关押在南京监狱、苏州反省院,在狱中,在帅孟奇和钱瑛的领导下,多次与敌人展开绝食斗争,遭受了酷刑的折磨。她对共产主义事业坚贞不渝,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严守党的机密,表现了共产党员的坚定立场。
1934年3月出狱,她继续从事革命活动,在天津河北省委机关工作。
1935年9月到达延安,曾任陕北省委秘书处秘书长。
1937年在抗大学习,后任陕北公学队主任、党总支书记,为培养一批优秀妇女干部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1938年受党组织派遣到湖南从事党的地下工作,曾任中共长沙市委宣传部长、市委书记,湖南省委机关总支副书记,衡阳中心县委书记,湖南省委妇女工作组组长等职。
1940年10月返回延安,任中央管理局工作,任保育委员会主任、总务处和秘书处协理员。
抗日战争胜利后,于1946年6月带领一个家属队赴东北,任队长兼党支部书记,冒着国民党军队的轰炸、炮火,辗转几千里,到达哈尔滨。
1947年6月至1949年5月,历任东北局财贸委员会银行工业室主任,东北粮食总局油脂厂经理兼支部书记,东北纺织局经理、处长。
1949年6月以后,先后任湖北省委妇委会书记,中南局妇联副主任,最高人民法院中南分院副院长。
1954年4月调到北京,任北京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北京市监察委员会常委、副书记,为北京市检察工作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贡献。
“文化大革命”中,宋琏同志遭到“四人帮”反革命集团的迫害,身心受到严重摧残,但她坚信党,表现了一个老共产党员的坚定信念。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宋琏同志衷心拥护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带病坚持工作,直至1985年12月离职休养,她为北京市检察院的重建做出很大贡献。
拒缠足――20世纪初,那个年代,尤其北方农村多数女孩是要缠足的,当时女孩缠足是很普遍的一种封建习俗,也可说是家规。但年幼的宋琏坚决拒绝了家庭和社会的强大压力,拒不缠足。宋琏的决心最终感动了祖母,也受到父亲和母亲的支持,从而父亲发誓说“今后凡是咱家的女性一律不缠足,包括娶进咱家的媳妇”。
抗旧婚――在那个吃人的社会,未成年的男女孩童的婚姻大事,绝大多数很早就由父母家长包办了。男孩女孩双方在完全不知情之下,就被定下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自由恋爱是绝不允许的。但我们姐弟八人唯有宋琏一个人,坚决抗拒了旧家规旧习俗的压力,拒绝对自己的包办婚姻。每当媒婆进家说婚,多次被她又哭又闹、又打又骂的赶出家门,最后吓得媒婆再不敢进我家了,从此家长们也再不提她的婚事了,结果宋琏胜利了。是向封建旧习俗斗争的胜利,是她那超凡毅力的胜利,是她热爱自由与解放思想的胜利。这给她不久的后来轻松愉快走出家门,奔向革命,创造了极好的条件。
要读书――宋琏何年进学校读书、何年考入保定第二女子师范学校,这都是我幼年不记事时的事。一次家人带我外出玩耍,路经一所蠡县县立高级女子学校,家长对我说:“这是你宋琏读过书的学校”。还说“是你宋琏执意要来这所学校的”。要成为一个有知识有出息的人,就要读书长知识。看来宋琏从小就有上进的志向。
宋琏是一位敢于向旧势力搏斗的勇士,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楷模,是旧时代出众的新女性。以至在她青少年时代就成长为全蠡县36万人之中第一位女共产党员,无畏无惧的女强人。
蒋介石1927年“四一二”叛变革命之后,大批捕杀共产党人,宋琏及其长兄遭国民党政府逮捕。宋琏1934年出狱回家后,全家为之庆喜,但宋琏并不为然。她在家不长日子里,除去读书,常常一人闷闷不乐,心有所思。记得有一天她突然主动邀请一群妹妹弟弟去县城的城墙上去登高散步,其实,她是在远望向往已久的自由解放的事业。果然在家不到一个月,遂向父亲提出仍去北平读书。父亲很明白她是要联系党组织,继续坚持革命到底。父亲是我们全县有名望的开明绅士,他被宋琏的无所畏惧的革命决心所感动,欣然同意了宋琏的请求。宋琏临走时,父亲当着全家老小的面,只说了一句话,大意是:“我的女儿有出息。去吧!”这简短的一语,给宋琏的弟弟宋兆宜留下了极深刻的记忆,据宋兆宜回忆,父亲对我们一向很严肃,宋琏离家后,记得有一次因为家庭纠纷,父亲恼怒的对我们兄弟几个集体训斥,记忆最深的父亲说的一句话:“你们应当看着你们的宋琏(意思是应当向你们宋琏学习)!”还说“她才是最有出息的!”几句话道出了父亲乃至全家对宋琏的敬佩。父亲的本意是说宋琏出狱后立即勇敢地重返革命组织,而我们兄弟中,有人意志消沉,闲在家里。
宋琏这次离家重奔革命,从此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甚至有好几年毫无音信。是她不爱自己的家乡吗?不是!是她不想念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吗?更不是!在白色恐怖年代,反动当局宣传共产党是什么“共产共妻”、“妖魔鬼怪”…..难道宋琏是这样的人吗?不是!绝不是!!
1925年妈妈病故,正值宋琏在保定第二女子师范学校读书,父亲有意隐瞒她回家探望母亲,宋琏进家见到迎接她的家人都穿戴白色孝服,立刻晕倒在地。她对妈妈的爱太深了!
大约1936年(或37年)的一天,奶奶手里拿一张小纸片,全家欢喜若狂,原来是一张小女孩照片。奶奶对大家说:“快来看!你宋琏来信了,这是你的小外甥女!”弟弟接着问:“宋琏现在在什么地方?”答:“延安!”这是弟弟第一次听到这个神圣的名字,宋琏真伟大,离家几年,走南闯北,为国为民求解放,不惧艰险,但丝毫没有淡忘了家,她寄来的不只是信和照片,而是对家人的一颗爱心,是送给家人的欢乐,是对家乡的思念!宋琏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是真正爱国爱家的共产党员!1938年党组织征求宋兆宜入党谈话时,宋兆宜说:“我不够资格。”谈话人问:“你以为怎样才够资格?”我说:“共产党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伟人。”说实话,“顶天立地”几个字是我内心所想,指的就是宋琏的高大形象。
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宋兆宜失学在家,大约在八月的一天,突然来了几个带枪的军人,进门就问“这是宋成吉(宋琏的学名)同志的家吗?”知道来人和宋琏有关,全家又惊又喜,父亲亲自接见,宾主坐定,得知来人是负责人,姓鲁名奔(据书载:鲁奔,1935年中共陕甘地区党委领导成员之一,陕北苏区红35军领导成员之一,1937年党中央派往中国人民抗日自卫军党特派员,1942年对日作战中牺牲在河北省)。鲁是宋琏的战友同志,受宋琏的委托亲自家访,并商讨动员家庭成员中尽可能多几个人参加抗日救亡工作,经初步商定,宋琏的长兄立即参军工作,对我的要求,因为年龄小,暂时参加地方工作,以后有机会再参军。于是我在九月参加了蠡县青年抗日救国会的工作。从此我踏上了革命征途的第一步。这一历史性的一步,有宋琏的极大关怀和力量。
宋琏对长辈老人也是非常孝顺的人,解放后,时局平静了,她将还在世的奶奶、舅舅先后从家乡接进北京,亲身敬养尽孝,以表对亲人们的抚养之恩。宋琏堪称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共产党员。
1938年由部队选派宋兆宜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临行前奶奶一再嘱咐,到了延安找宋琏和孩子。宋兆宜心想,偌大的革命队伍,怎能那么容易找到呢?!年底到达延安,为抗大第四期学员战士,1939年调中央军委工作。大约1940年的一天,部队首长当面通知宋兆宜说:“批准你一个人(部队纪律,外出两人同行)赴延安会见你多年失散的宋琏。”这突然的信息,宋兆宜当时头脑嗡嗡的说不出话来,首长又说“去吧!带我问候宋琏同志!”等我醒悟后,边敬礼边说一声“是!”首长的话实际上是告诉宋兆宜,宋琏是党内和帅、蔡等大姐们齐名的有声望的老同志。
终于见到了期盼已久的宋琏,原想有很多话要向宋琏叙说,但见面后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长时间只感到喉间哽塞,眼泪不停的流。还是宋琏一句话解了围,她半带深情的语气说“好了!好了!你已经是一个革命战士了!”宋兆宜还是说不出话,只想说“终于见到了久盼已久的亲宋琏了!”但就是说不出口。
这是第一次在革命队伍里弟弟见宋琏,意义不一般,又是一个新战士见一位革命老前辈老首长,愿能当面聆听她对自己的教诲。毕竟是亲人,心情平静后,话语逐渐多了起来,谈家里情况,谈她寻找弟弟的经过-----使宋兆宜永远不会忘怀的三件事:一是问他那年入党的,这是宋琏对弟弟分量最重的亲自关怀;二是分手时说“革命很艰苦,要坚强,战争很残酷,随时要准备牺牲自己。”还说“你的工作极重要,要努力做好”;三是临走时拿给弟弟一个布包,说“看看这身破军服,知道你生活很苦,这件棉大衣拿去穿吧”!接过衣服弟弟再一次哭了起来。宋琏拍拍弟弟的背后说了声“走吧,要按时回到部队!”弟弟哽哽咽咽的不舍得离开宋琏。从此,宋兆宜的脑海里、生活中总是有宋琏那慈祥的身影,耳边总听见宋琏的谆谆教音。宋琏送给的大衣暖了弟弟的身心,更坚定了弟弟的意志。1944年我部年度评比活动中,宋兆宜被授予特等功,这一荣誉有宋琏的无形鼓励,也是对宋琏教导的回报。
说实话,宋琏是十年残暴浩劫的受害者,宋兆宜被平反返京工作后,去探望老人家,当见到由原来居住的正房搬到只有两小间的西厢房,并坐在轮椅上的宋琏时,欲哭无泪,愤慨万分,但怕引起老人的伤感,却不敢有半点表露,于是只好强掩悲愤心情,而以笑容问候。然而宋琏在言谈中始终一个字的怨言、一句悲观的语句都没有,相反她仍然关心的是国家大事、未来的前景。这次在京工作不长的时间里,曾多次探望。看得出,每次她都想听我说点什么,于是每次探望都准备些该说的所见所闻,以表安慰。清楚的记得,一次谈到毛、周、朱国家领导人相继逝世,国内可能还要乱一阵时,老人家长出一口气,表示担心忧虑的样子。当宋兆宜分析说,我们还有一大批久经沙场的老革命,枪杆还在我们手中,就放心吧,老人家立刻点头微笑起来。一次当弟弟告知,听说小平同志可能要重返主持中央工作的消息时,宋琏立刻笑了,高兴地笑出了声。我明白,她是预感到光明即将来临了,我们党又有希望了,国家有前途了-----。宋琏尽管老了、病了,但党的各项政策、时局的稳定、经济的发展,始终仍然是她所关心的大事。[3]
宋琏同志在60余年的革命生涯中,一贯忠于党,忠于人民,严于律己,不计名利,勤奋工作,鞠躬尽瘁,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无私奉献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