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旋律的年代

没有旋律的年代

译者 范捷平王正浩
开本 32
书名 没有旋律的年代
语种 简体中文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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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小说描写一个电子时代开始了,主人公奥利弗沿着河流旅行,在禁止通行的轨道上穿过,乘着改变了的老爷车拜访淡水和咸水河畔的城市。他总是在现实面前低头,在苏黎世、伊斯坦布尔、法兰克福;20世纪的动物与奥利弗一道漫游,在伦敦会说话的马向他建议:“跟随着鼓声与低音部!” 而实际上,音乐走在了前面。奥利弗观察音调与节奏的变化,身体与语言的反作用,密切注视旋律的消失和再次出现,以及爱情的韵味。作者让聚合的韵律与音乐演奏奇迹般地联系起来,展现当下现代工业文明的环保理念。

作者简介

作者:(瑞士)彼得·韦伯(Peter Weber) 译者:范捷平 王正浩
彼得·韦伯(Peter Weber),1968年4月出生于瑞士圣·加仑州陶根堡附近的瓦特威尔山地,现居苏黎世。他20岁开始写作,1993年因为处女作《气象员》,奠定了他在文学界的地位。他曾经获得尤尔根一彭多一基金会促进奖、不来梅文学促进奖、阿雷曼文学奖等多项大奖。范捷平,德国柏林工业大学博士,现为浙江大学教授,浙江省翻译协会会长、中国外文学会理事、中国翻译协会理事、瑞士罗伯特·瓦尔泽协会会员,主持和参与多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长期从事瑞士作家罗伯特·瓦尔泽研究,获得成果《罗伯特·瓦尔泽小说中的主体话语批评》、《文学与世界的碰撞》等,主编《奥地利现代文学研究》等,译著有Ⅸ散步》、《耳朵没有眼睑》、《过时的人》等,其中《散步》收入瑞士罗伯特·瓦尔泽档案馆,并获得瑞士文化基金会奖金。王正浩,1982年出生,毕业于浙江大学,主修日耳曼文学和媒体学,在浙江大学工作期间,参与过国家社科基金等多项科研项目,现柏林自由大学博士在读,居住柏林。曾发表文学类文章和译作有:《国、家与存在意识——卡夫卡的(小寓言)之解析》、《罗伯特·瓦尔泽与主体话语批评》、《四川好人》及《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等

媒体推荐

此书的读者,一定明白诗人意味着什么:除了聆听语言的声音之外,不能做其他事情。——《每日导报》
一件语言艺术品,如同一个清澈的宇宙,吹起长短号。语言在此变成了旋律,多声部的声音,只有像韦伯这样的人才能写出来。——《联盟报》

图书目录

1.睁着眼睛睡觉
2.被掠走的时光
3.白色船队
4.汽船2000
5.亚历山大蘑菇
6.单调以及如何让意义和音节跳舞
7.二十世纪的动物
8.望远镜
9.陀罗行
10.被掠夺的语言
11.山隘与岩石
12.去邻国埃及
13.蓝色的空间

序言

瑞士当代德语作家彼得·韦伯(PeterWeber)1968年4月出生于圣加仑州陶根堡附近的瓦特威尔(Wattwill)山地,那是一个童话般的世界。远处,终年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麓;眼前,此起彼伏的丘陵。冬天茫茫雪原,夏日绿草茵茵,清馨宁静的空气中不时传来牛羊脖子上系着的铃铛发出的叮当声。万籁寂静,却止不住蟋蟀、蜜蜂、蚂蚱的奏鸣曲;森林、溪流、风,还有猫、狗以及其他生灵不时地发出种种大自然的声音。天籁之声既是韦伯的文学启蒙老师,也是韦伯的音乐启蒙老师。
因此,彼得·韦伯日后不仅成了作家,也成了流行音乐家。在苏黎世和伯尔尼,他与其他三位诗人组成的“口笛组合”(韦伯、海尔、麦特勒、布鲁宁)喜欢在各种露天音乐会上演奏流行乐、摇滚乐和各种电子音乐,而且常常是即兴演奏,韦伯尤其喜欢电吉他,演奏没有事先预设的曲目和没有规定的旋律。
“当即兴音乐成为一种记忆、记取、内化,那么最前面的传感器就开始遗忘,泛音循环捉住这些火花,忘掉,每一个切分音都对低音鼓说道。忘掉!忘掉!忘掉!”
韦伯的文字也是如此,演奏本身比记忆和内化显得更为重要,如果说韦伯的文学是语言行为艺术的话,那么它可能是一曲文字行进中的摇滚乐。
这也许就是《没有旋律的年代》的旋律。
《没有旋律的年代))这部文学作品被德语文学批评界称为“小说”(Roman),但它其实只能算作一部实验小说,甚至可以说是“反小说”,阅读这部小说对读者的要求有点苛刻。因为,假如有谁将它当成传统意义上的小说去读,那么他一定会大失所望。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这部所谓的“小说”完全缺失小说的基本特征,它不讲故事,没有叙事,也没有一以贯之的群体人物、时间和空间环境,更没有扣人心弦、跌宕起伏的情节,因此也没有结局。
即便存在着一个叙述主体,那也被韦伯用不同的叙述视角和面具所掩饰,时而冠以“奥利弗”为名,时而又指其为“他”,时而又用“O”作为代号,时而又按照情节,顺便将主人公命名为“旅行者”、“对不起先生”、“朝空气看先生”等等,等等。
因此,我们既不能用卢卡契意义上的“伟大的现实主义”反映论去解读韦伯,也无法用詹姆斯·乔伊斯、卡夫卡的意识流、荒诞派等现代主义小说模式来阐释韦伯。或许我们可以引用阿多诺的观点来说明《没有旋律的年代》的文学特性:二十世纪以来,欧洲传统小说已经不复存在,因为那些小说只是十八世纪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文学形式。用小说来讲述感人的故事,这一传统的文学功能早已被文化工业的各种形态取而代之。彼得·韦伯用《没有旋律的年代》告诉我们一个事实,即:在后工业化时代,作为叙事工具的小说已不复存在。假如我们揣测,韦伯试图用文字和词语谱写乐曲,这听上去有点像康定斯基用色彩谱写乐曲,那么韦伯的这首曲子没有旋律,而只有普鲁斯特那样的“极端主观”,它是一种臆想的散文,一曲罗伯特·瓦尔泽式的小品文集结号,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叮当声,或者说,它是一部散文诗式的小说。
其实,更贴切的说法是:《没有旋律的年代》是韦伯谱写的无标题摇滚乐,是“Kompositionen”。如果这样的说法成立,那么这部小说有着自己的旋律和曲调,那就是单调和重复。什么是单调呢?韦伯告诉我们:每一只脖子上系着铃铛的奶牛都知道:什么叫单调,因为这在它的脖子上反复地出现。不仅奶牛知道,蟋蟀也知道。韦伯把单调视为美的源泉,或许韦伯在反讽世事,或许韦伯在戏仿生活,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后工业时代的最强音其实就是单调,单调是重复的必然结果,同时“单调是发生最根本改变的始作俑者,旋律在兴高采烈当中被碾碎,被吞噬,语言的旋律也是如此”。韦伯如是说。

重复循环既是单调的旋律,也是韦伯小说的语言曲调。小说从一开始就奏响了这重复和循环的旋律:“三”是循环的数字,文本中不断地用“三”这个数字来进行循环和重复,如“三只母鸡”、
“三联插头”、风力发电机上的“三叶片”、交通标识上的“三个路牌”、华沙文化宫的“三扇大门”等均象征着三种切分音和文本结构;又如小说开篇有三小段文字,从结构上看,它们似乎是这部小说的前言,其共同特点就是重复。“三叶片”作为小标题三次重复出现(重复的小标题在正文中也反复出现),从形态上看,风力发电机的叶片旋转成了单一重复的运动,它们有时转得快,有时转得慢,只有旋转的方向和速度随着叙述者的心情发生着变化,它与电子流行音乐曲调的单调和重复相吻合,也与整部小说的结构、内容和叙述的节奏相吻合。行进和运动是重复的特征,车轮在重复中行进;滑雪板重复着雪道上的轨迹,巨大的瓦布尔渡轮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划波航行。小说主人公,无论是以“奥利弗”的身份出现,还是以“0”的身份出现,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任务,就是像风力发电机的“三叶片”一样,以不同的速度旅行。从伊斯坦布尔到柏林,从柏林到伦敦,从伦敦到苏黎世,循环往复,以至无穷。因此,圆周运动成了小说的重复基调,成了小说内部结构的永动机:小说中不断地出现圆周运动的描述,从风力发电机的三叶片到轮船上的大转轮,还有东柏林电视塔旋转餐厅中主人公搅动咖啡杯里的糖块和奶油,“穿蓝毛衣的男人”发现的那根装有三块路牌的伦敦旧式路标,那三块路牌可以旋转,土耳其肉夹馍店里旋转的烤肉架,乃至于奥利弗在华沙文化宫的三次兜圈和奥利弗误入私人领地的情形,文本被不断地重复、变调。
意义在循环中不断重复,重复生成新的意义,这让人想起摇滚的旋律。 四
彼得·韦伯的《没有旋律的年代》有一个文学影子,它就是乔纳桑·斯威夫特(Jonathanswift)的讽刺文学杰作《格利佛游记》。这种手法在文学理论上被称为戏仿(Parodie)。首先他所写的看上去都像是游记,就像牙科医生格利佛一样,在航行中搁浅,在搁浅中游历,在游历中奇遇。所不同的是韦伯笔下的奥利弗不是在梦境中,而是在清醒与梦境之间游历,或者说在白日梦中游历。文学往往因此而诞生。在《没有旋律的年代》中,我们无时不刻地感受到《大人国》和《小人国》的影子,读者会有一种读童话的感觉。因此,戏仿也成了韦伯的文字音乐的曲调和旋律。比如,韦伯常常喜欢把小说的主人公置于一种睡梦醒来后的超现实状态之中,而这种超现实状态却又有其现实的道德伦理价值评判以及社会批评的指涉意义。
戏仿是形式美,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形式美。
在“对不起先生”思念故乡瑞士的望远镜里,我们看到了一个类似于斯威夫特笔下的《飞岛国》和《飞利浦特)),也就是《小人国》,那里的人生百态都在“对不起先生”的聚焦下现出原形。文本中写道:为了纪念布莱克诞辰200周年,“很多大善人都乘坐飞机来到了一个在海水中漂浮的小岛”……“许多声名显赫的男人都爬着绳梯,登上了那个在空中漂浮的小岛,这些人都非常渺小,小得就只有蜘蛛那么点大,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一致的。”那就是沽名钓誉。这个岛屿之所以能漂浮起来,那是因为“对不起先生”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他在一个大厅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股票气球。”
同样,韦伯通过“对不起先生”在伦敦街头和主人公的窗前演绎了《格利佛游记》第四卷《慧驷国游记》的经历,在斯威夫特那里,马具有高度的智慧和理性。在那个马的世界里,只有人是邪恶和野蛮的,而马的世界则没有贪婪,没有欺骗,没有战争,没有陷害。韦伯在“望远镜”这个篇章里让两名伦敦警察骑在马上巡逻,一男一女,然而,警察作为国家机器却冷酷无情,似乎不通人性。他们没有语言,没有表情,而只有他们座下的两匹马深通人性,它们与“对不起先生”的对话形成这一篇章的主旋律。

消解主体,淡化“人类中心论”(Humanzentrismus)也许是韦伯隐藏在《没有旋律的年代》中的另一个主题。在整部小说中,与传统相反,人以及人的命运不再是中心,小说中的主人公是可替代的,奥利弗不断地被“0”、“穿蓝色毛衣的男人”、“对不起先生”、“千言万语先生”等等符号所取代,而大自然和万物则是有序的。不是人去感知世界,而是世界让人感知。人与自然、人与物、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成了一种平等和谐的关系,创造者与创造物被赋予同样的身份和权利。
记得霍克海默与阿多诺在一次谈话中说过,人是怎么确定桌子是桌子的呢?其实我们不必花大力气去解释什么是桌子,只要说明除了桌子以外的都不是桌子,所以桌子才是桌子,仅此足矣。这两位法兰克福学派的哲人大概是想说明什么是“否定的辩证法”,我们受到的启发可能是:人类太喜欢主宰世界,因此世界充满了灾难,一旦主体主宰地位消失,世界也许会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韦伯似乎用文字在演绎这样的思想。
读者在文本中经常会发现这种主体对自然和万物尊重的现象:如在“二十世纪的动物”这一篇章中,我们读到:每当奥利弗写作的时候,“那猫就会在电脑键盘上摸来摸去,或者坐在他的手上,轻轻地咬他的手指。它大概是想把他的字从手指头里面咬出来”。猫的眼睛“变成了电脑显示器”,在猫的眼睛里,“字句在一行一行地行走”;狗在学着德语,很快,学德语的狗写出了第一首诗歌:我是条狗/我看着你,我听着一切/拼凑起来的语句/吞吃着你的木椅子;“每一只蟋蟀都知道……编织自己意义的网络”;主人公奥利弗“走进了昆虫的学校”;韦伯不断地让自然界发出声音,他的旋律是人和自然对话中和而不同的和谐之声。

没有旋律的年代只有单调和复调,复调便是多元和交融,巴赫金把它称为“狂欢”。也许这也可以称之为和谐,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特殊曲调,复调由无数单声调和重复组成,韦伯的《没有旋律的年代》也是多重奏的复调:一曲文字和词语的嘉年华。或许,这是高科技时代的人类挣扎时发出的声音,或许这是全球化、信息化、现代化带来的陌生以及物化之声。无疑,人类在倾听自己发出的声音,倾听世界发出的声音。
韦伯听到了我们这个年代的声音。我们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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