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句教,指明代著名哲学家 王阳明( 王守仁)用来表述自己思想精华的四句话,即“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这是王阳明全部思想的高度概括和凝练总结,他明确指出:心的本体晶莹纯洁、无善无恶;但意念一经产生,善恶也随之而来;能区分何为善、何为恶这种能力,就是孟子所说的“良知”;而儒学理论的重点之一---格物,在这里就是“为善去恶”。真是画龙点睛,简易直接,不偏有,不着空,直趋中道。
阳明在流放地---贵州 龙场悟道,深刻明了“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阳 明三十八岁在贵阳首倡“ 知行合一”,”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知而不行等于不知,行而不知是为盲行。以对治”讲习讨论以求知,俟知得真时方去行,故遂终身不行,亦遂终身不知“的弊病。
阳明五十岁以后专弘“ 致良知”一说,他慨叹道:”信得致良知三字,真圣门正法眼藏。“”我此良知二字,实千古圣圣相传一点滴骨血也。“”某于此良知之说,从百死千生中得来。“”自经宸濠、忠、泰之变,益信良知足矣忘患难,出生死,所谓考三王,建天地,质鬼神,俟后圣,无弗同者。“
阳明五十六岁时将自己的思想归纳为四句,被称为”四句教“,因此可以说四句教准确地代表了王阳明的哲学思想。
若将四句教加以扩展,那就要读王阳明的《 大学问》。
嘉靖六年(1527)王守仁奉命将出征广西,他的学生钱德洪与 王畿对理解王守仁这四句话,发生了分歧。钱德洪认为这是教人的定本,王畿则认为这只是权宜之法,若心是无善无恶的心,那么意、知与物也皆是无善无恶的了。两人在天泉桥问王守仁,王守仁解释说,他的教法,本来有两种:“四无说”一悟本体,即是功夫,是为上根人立教,但世间上根人不易得,若轻易用此教法,恐只养成一个虚寂;“四有说”则为中根以下人立教,因这类人有习心在,故要求在意念上用为善去恶的功夫,如果都用“四有说”,则上根人兼修中下,自无流弊。这次谈话,又被称为“天泉证道”。没有直接参与这次谈话的邹守益也有类似的记载,但其中“无善无恶心之体”一句却记为“至善无恶者心”。他们当时认为,用“无善无恶”与“至善至恶”来描述心之作,意义是一致的。
万历二十年(1592),周汝登在南京的讲学会上提出四句教来讨论。许孚远写了一篇《九谛》,主张性体至善无恶,反对以无善无恶为宗。周汝登写《九解》,发挥了四无说。明末顾宪成直接反对王守仁的“无善无恶心之体”。他说以心之体无善无恶,合下便成一个空。空则一切解脱,无复挂碍,何善非恶?以无善无恶只是心之不着于有,究竟且成一个混。混则一切含糊,无复拣择,何恶非善?这个批抨揭露了王守仁思想的矛盾,通过东林书院的传播而影响很大。明末的 刘宗周明确指出,四句教本身存在矛盾。 王夫之则批评王守仁“天泉付法,止依北秀(指 神秀)南能(指 惠能)一转语作葫芦样”,认为王守仁的说法是模仿 禅宗。以后四句教的论争就逐渐沉寂了。
本人以为,周汝登、顾宪成之所谓对王阳明四句教的批判,是意气之愤,而没有读懂王阳明所说之真意。王阳明的“圣人之道,吾性自足”,本身就是建立在性善论上的?倘若人本性为恶,以自性而足,会成圣人吗?
而四句教之间的内在关系,被后世这些所谓大儒所肢解,而断章取义。这四句话是连续的四句话,整体的四句话,而不是独立成义的四句话。
以下是本人在我不到23岁时写的观想事物的原则,仔细想来是跟四句教的真意相契合的,虽然那个时候他并未读过王阳明的任何书籍。
就个体而言,其个体与个体之间思想境界和道德水平是不可比较的,有时候我说一件事情,只是在描述那么一种状态,虽然可能这件事情放到社会角度来讲是不好的,甚至是恶的。在做观想的时候,就应该放弃善恶之争,善恶的不同时状态的不同。
站在道德的角度去思考人和社会的问题,只会让自己离真实的情况越来越远。一个人做一件事或者不做一件事的出发点往往不是道德,而是情绪和感情的支配,或者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以一种道德的视角去评判分析甚至是教育人,是苍白无力,起不到任何有益作用的。
任何状态的形成都是有原因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观想这些状态形成的原因,找出产生这些状态的真正原因。所以观想的时候是不应该有善恶之分的,否则会被情感、道德左右了理性。
任何状态的形成都是有各种原因存在的,我们应该静下心来,看看,到底是那些原因导致了这些状态的产生,然后通过改变其中一个和数个条件,使情况有所改变,这就像自行车链条一样,你把其中一个或两个关键的槽对准了,这链子自然而然就步入正轨了。
前两段观想个体时不应有善恶之分,不就是“无善无恶是心之体 ”吗?第三段,观想社会问题时,有善恶的观念,但是要追究导致其结果的原因,而不只是一味纠结结果善恶的判断或批判,这不就是“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吗?第四段,自行车链条的比喻,不就是“为善去恶是格物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