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涧辛庄遗址位于陕西省清涧县李家塔镇辛庄村东的梁峁上,地处无定河支流川口河的上游,总面积约10万平方米。经发掘,主建筑是一组3000多年前的大型殷商建筑遗迹,面积约在4200平方米,仅次于殷墟发现的遗迹,如同一间巨大的“房子”,“大房子”外还有两级回廊包围。“大房子”的入门还铺设1.8米长的巨型“过门石”,门道铺有木地板,还有“踢脚线”。
2012年底,因遭遇盗掘,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与市县相关单位联合组成考古队,对遗址进行了全面调查、重点勘探与抢救性发掘,发现了建筑遗存、包边围墙、墓地等遗迹,特别是在山峁顶部钻探发现了20块集中分布的夯土遗迹。
2013年4月至12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对遗址进行了重点发掘,发掘总面积1000平方米,清理断面6处合计约100米。其中,通过对清涧辛庄遗址山峁顶部的夯土遗迹解剖发掘,和对周邻区域的台地包边墙进行局部清理,发现了一组由主体建筑和两级回廊组成的大型建筑遗迹。[1]
2014年2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公布了这一考古发现。
在梁峁顶正中的一组大型建筑遗址由主体建筑(即大“房子”)和两级回廊组成,其中“大房子”呈长方形坑状,东西残长35米,南北宽22米,最深处达2.7米,面积不小于770平方米。与一般在地面上盖的房子不同,该“大房子”是从地面往下挖的地穴式建筑,室内是夯土砌墙,像这种长方形坑状的建筑,在当时十分少见。考古专家根据“大房子”内的底部填土未见淤土迹象,推测该大房子上部应有屋顶。
这间“大房子”除了坑状比较奇特外,里面的结构也十分独特,也是前所未见。除了西壁不存在外,其余三面均是夯筑而成。
在东壁中部略偏北处,考古人员发现有一宽约1.8米的通道,推测可能为该“大房子”的门道,与今日装修相似的是,在入门处竟然铺设了类似“过门石”的巨型石板,该石板长约1.8米,宽约1米,而且是一块完整的石板。在门道内,还横铺有宽窄不等的木板,在木板的两侧还有类似“踢脚线”的方木痕迹,置于木板两端之上。
在该“大房子”的东北角,考古人员发现古人利用拐角围成一长宽约2米的方形小房子,该小房子是何用途,考古专家推测可能是门房。而在“大房子”正中间,竟然是一个直径长约2.5米、深3米的圆形大坑。因位于正中间,该圆形大坑的地位应该十分重要,但考古人员在该圆形大坑内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这也使得其用途难以琢磨。
在大房子的周围,考古人员发现了两级回廊,其中西面已被破坏,由于是在山上所建,两级回廊地面落差有4米,而且截至2014年2月,在回廊之间,考古人员还没有发现连接的通道。考古人员在上级回廊的前壁外侧,共发现5个柱洞,而后壁却未发现对应的柱洞痕迹。据推测,回廊顶部一端应直接搭于后墙上,另一端则搭于前壁梁柱结构之上,以此形成一个前敞后封的“一面坡式”建筑。而且在已发掘的回廊中,考古人员发现竟然也是铺设着木地板。
辛庄遗址是晋陕高原同类文化中聚落布局最为清楚的遗址,为厘清该区域同时期的聚落分布与层级结构提供了参照。尤其是山顶发现的这组建筑遗迹,规模恢弘。门道及回廊地铺木地板,其两端嵌入夯土内并再用横木固定等建筑风格在同期遗址中也极为罕见。
专家认为,这组建筑遗迹应是某种具有礼仪性质的高等级建筑遗迹,而非普通的居住建筑。辛庄遗址的发现,不仅为晋陕高原出土的众多商代晚期青铜器提供了科学背景,也对进一步研究晋陕高原商代晚期的青铜文化和地理方国,乃至商代的政治地理架构具有重要意义。
●疑问1 如此高等级礼仪建筑,商代晚期谁在使用,干什么用?
发掘现场负责人孙战伟称,从考古队挖掘情况看,可以推断这组建筑遗迹应是商代晚期某种具有礼仪性质的高等级建筑遗迹,而非普通的居住建筑。从该建筑的建筑规模、挖掘出土的物件和文献记载推断,这也不会是当时商代的最高统治者的居住或政治活动之处。据文献记载,陕北地区应该是商代时方国的活动地,而该处极有可能就是当时的鬼国活动地,而该建筑可能是方国首领次一级的贵族或部落首领的活动区域。
至于是住宅、祭祀还是举行大型活动的场所?没有挖掘出的实物或文献证实,还不能断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该处绝不会是普通的民居,这从回廊和门道铺设木地板看以看出。
●疑问2 为什么辛庄遗址的主体建筑建在山峁上?
孙战伟称,商代、新石器时代发现的遗址主体建筑多建在山峁上,而不是邻水而居,建在山脚下。为什么当时会出现如此的建筑格局,至今也没有详尽的文献来解释,据推测一方面可能是出于军事防御的考虑,在山上视野开阔,可以更容易发现侵略者,而不易被敌人偷袭和侵略。另一方面可能是当时的河床较高,此处取水生活都比较方便。但这都只是推测,还需要进一步挖掘出实物来证实。
●疑问3 主人是谁?
辛庄遗址周边考古队员发现了鬲、甗、簋、三足瓮、石刀、石斧,海贝等和当时生活有关的器物,数量逾百件,孙战伟称挖掘出来的这些东西是该遗址主体建筑废弃后百姓的所用之物,是晚于主体建筑的,肯定不是在使用该建筑的主人留下的,虽然这些器物也是商代晚期的,但是肯定是晚于主体建筑出现的。而出土的海贝,肯定不是当地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交流得来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