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晓行南谷经荒村

作品名称 《秋晓行南谷经荒村》
创作年代 中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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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内容

  秋晓行南谷经 荒村 柳宗元秋晓行南谷经荒村 ⑴

  柳宗元

  杪秋霜露重(2),晨起行幽谷。

  黄叶覆溪桥,荒村唯古木。

  寒花疏寂历,幽泉微断续。

  机心久已忘(3),何事惊麋鹿?

  作者简介

  柳宗元(七七三-八一九),字子厚,河东(今山西永济县)人。贞元初年进士,官监察御史。顺宗时,王叔文执政,他任礼部员外郎,锐意推行政治改革。不久,王叔文失败,他也被贬为永州司马,迁柳州刺史。在南方凡十四年,死于柳州。

  柳宗元是杰出的思想家,凭着一股积极的热情和出色的才能进行政治活动。改革虽然失败了,中年以后的处境更加悲苦,但这却使得柳宗元有机会深入生活、接近百姓、反思历史,从而使他成为一个卓越的散文家和诗人。他和韩愈是古文运动的两个主要倡导者。但从一定意义上说,柳宗元在思想方面所具有的进步的积极的意义,似又因韩愈的某些保守意识而有所不及。

  柳宗元的诗,数量较多的是抒写个人抑郁的心情和离乡去国的悲哀。从这些诗篇里,我们可以看出一个有理想的正直的人在不合理的黑暗社会里遭受到怎样残酷的迫害!在柳诗中成为特有的新颖题材的是对西南地带少数民族生活进行多方面描绘的作品。其中洋溢着非常浓厚的地方情调和气氛。至于刻画自然景物的小诗,如《江雪》、《渔翁》等,都是脍炙人口的名作。著有《柳河东集》四十五卷,《外集》二卷。

  注释:

  (1)南谷:在永州乡下。

  (2)、杪秋:深秋。

  (3)、“机心”二句:很久以来,我已不在意仕途得失,再无机巧之心了,何以野鹿见了我还要惊恐呢?

  赏析:

  南谷,在永州乡下。此篇写诗人经荒村去南谷一路所见景象,处处紧扣深秋景物所独具的特色。句句有景,景亦有情,交织成为一幅秋晓南谷行吟图。

  诗人清早起来,踏着霜露往幽深的南谷走去。第一句点明时令。杪(miǎo),末也。“杪秋”,即深秋。“霜露重”,固然是深秋景色,同时也说明了是早晨,为“秋晓”二字点题。

  中间四句写一路所见。诗人来到小溪,踏上小桥,到处是黄叶满地;荒凉的山村,古树参天。一个“覆”字,说明这里树木之多,以致落叶能覆盖溪桥;而一个“唯”字,更表明荒村之荒,除古木之外,余无所见。不仅如此,南谷中连耐寒的山花,也长得疏疏落落;从深山谷里流出来的泉水,细微而时断时续,象是快枯竭了似的。诗人触目所见,自然界的一切都呈现出荒芜的景象。四句诗,处处围绕着一个“荒”字。

  诗人身临凄凉荒寂之境,触动内心落寞孤愤之情。这时又见一只受惊的麋鹿,忽然从身旁奔驰而去。他由此联想起《庄子?天地》篇里说过的话:“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诗人借用此话,意思是:我柳宗元很久以来已不在意宦海升沉,仕途得失,超然物外,无机巧之心了,何以野鹿见了我还要惊恐呢?诗人故作旷达之语,其实却正好反映了他久居穷荒而无可奈何的心情。

  此篇多写静景:霜露,幽谷,黄叶,溪桥,荒村,古木,寒花,幽泉。写荒寂之景是映衬诗人的心境。末句麋鹿之惊,不仅把前面的景物带活了,而且,意味深长,含蓄蕴藉,是传神妙笔。

  这虽然是一首五言古诗,但中间两联对偶工整,如“黄叶”对“荒村”,“溪桥”对“古木”,“寒花”对“幽泉”。这种句式,可以看出它受律诗的影响。古诗中对偶用得好,可以有助于形象的深化,也有助于激化读者的联想和想象。唐人写古诗,往往采用律诗句式,也可能与此有关。

       本诗写于元和六年秋,是一首山水小诗,再现了诗人经荒村去南谷一路上所见的景物,写得清朗疏淡,景情交融。

  首句点明时令,次句交代行踪,为全诗写景抒怀奠基。杪秋,即深秋,是令人多愁易悲的时节: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曹丕《燕歌行》)着一个重字形容霜露,造成一种寂寞凄清的气氛,既是深秋的典型景象,又巧妙地为秋晓二字点题。而行幽谷三字,亦熔铸着同样的艺术匠心。

  中间四句,紧扣杪秋二字,写晓行中的一路所见。运用移步换形的手法,从不同角度描绘具有特征的局部景物,而各局部景物绾合起来,便展现出一幅荒凉凄清的画卷。诗人行幽谷,来到小溪,过溪上小桥,桥面上被一层厚厚的枯叶所覆盖。然后路经荒村,满目萧疏,除了参天的古树,别无他物。放眼南谷,那一向斗寒傲霜的山花,却开得疏疏落落;从幽谷流出来的细微泉水,失却淙淙流韵,时断时续也近乎枯竭

  物由人驭,景因神定。诗人笔下的这些凄清寂寥的景物,恰好与他的身世遭遇相协相融,这正如他在《钴鉧潭西小丘记》所描写的那样:清泠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因此可以说,这首诗不是客观地描绘大自然的荒凉景象,而是在艺术构思过程中,投入了诗人自己的身影,借这幅荒凉寂寥的画面,寄寓了流落不遇之心境,抒发了怫郁感慨之情怀。细心咀味,景与情的高度凝合便一目了然。

   以上六句,画面黯淡,格调低沉。而结尾则笔锋逆转,另开新境。诗人这时突然看见一只受惊的麋鹿,急匆匆地从身旁飞驰而去。于是他浮想联翩: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庄子·天地》)引用此典,意在表白心迹:我柳宗元很久以来就不在意宦海升沉和仕途得失,早已超然物外,无机巧之心了。既然如此,为什么那只麋鹿见了我还要惊恐呢?如此收笔,余韵邈远:喜耶?悲耶?柳宗元由于在政治上失意,被摒弃于龙门之外,久居荒芜偏远之所,无限的寂寞和忧伤,无时无刻不在残酷地折磨着他。因此,故作旷达之语,正是落魄士子生活、思想感情的传神写照。以乐语写哀,其哀更甚!

  这首诗,运用列锦修辞手法,紧紧围绕一个荒字,将杪秋晓行所见景物一一展现在读者眼前:霜露、幽谷、黄叶、溪桥、荒村、古木、寒花、幽泉。诗人用白描展现客观事物,意象俱足,故深得文人骚客的赞赏。比柳宗元后出生四十年而被誉为花间词人鼻祖的温庭筠,即步武柳诗而写了一首很著名的《商山早行》: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一经比较,其模拟之迹便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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