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年7月13日(俄历6月30日),生于敖德萨附近摩尔德万卡的一户犹太商人家庭。后全家搬到距离敖德萨150公里的尼库拉耶乌,从小学习英语、法语和德语,并在私塾学希伯来语。[2][3]
1905年,沙皇尼古拉二世在《十月宣言》中确立君主宪政。巴别尔目击了南俄地区爆发的大规模屠犹活动,但他的家庭侥幸未受损害。
1906年,家境好转,全家迁回敖德萨并在城中的居民区安顿下来。巴别尔成为敖德萨的尼古拉一世商业学校的学生;开始用法语写短篇故事。
1911年,因为对犹太人的限制未能如愿进入敖德萨大学,考入基辅的金融与商业学院。初遇未来的妻子叶甫盖妮雅·鲍利索夫娜。
1912年(18岁),发表处女作《老施劳埃密的故事》,讲一个犹太老人因拒绝改信基督教而自杀的故事。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巴别尔跟随他的学院从基辅疏散到萨拉托夫。
1915年,来到彼得堡,栖身于一个小酒馆里,开始勤奋地甚至是发疯般地写作,向彼得堡的一些杂志投寄自己的作品,或者上门投稿。但屡屡遭受挫折。 同年,结识高尔基。
1916年底,伊萨克·巴别尔最早的一批短篇小说在高尔基主编的杂志《年鉴》上发表。高尔基觉得他的作品在展现社会生活的面上还是显得狭窄了,就建议伊萨克·巴别尔应该走入到更为广阔的社会中去体验生活。
1917年,被当局指控描写色情(短篇小说《浴室之窗》),但控告因政治骚乱不了了之 。同年二月革命爆发,尼古拉二世逊位,俄国由临时政府管辖,巴别尔志愿到罗马尼亚前线服役。同年十月,布尔什维克发动政变(十月革命),巴别尔在十一月逃离正在崩溃的前线,返回敖德萨。
1918年初,巴别尔只身奔赴圣彼得堡, 加入新组织的肃反委员会——契卡(克格勃前身),在反间谍部做了不长的翻译工作。后来成为高尔基的反列宁主义的报纸《新生活》的记者,经常发表关于城市生活的速写。几个月之后,这家报纸被革命政权关闭,他回到了敖德萨,在乌克兰出版管理部门担任工作人员。
1918-1919年苏联内战期间,巴别尔在征粮分遣队中服务(这段经历记录在短篇小说《运粮船》中,小说记叙了莫斯科的征粮队南下乌克兰粮仓征粮的传奇故事)。同年8月9日返回敖德萨与叶甫盖妮雅·鲍利索夫娜结婚。
1920年,波兰领袖毕苏斯基为了阻止苏联向欧洲扩张,指挥波军入侵俄国,苏波战争爆发。敖德萨党委会以科利奥 · 柳托夫的名义发给巴别尔战地记者证,被分配到布琼尼领导的红军第一骑兵军中。这一段战争生涯,是伊萨克·巴别尔一生中至关重要的阶段,也是他自称的“被高尔基打发到人间”的阶段。
1921年9月,因重病在身返回敖德萨。 和他的妻子到格鲁吉亚和高加索旅行,向本地的期刊投稿。
1922年,苏联内战停止。巴别尔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工作,在敖德萨的期刊上发表小说和杂文。
1923 年,巴别尔在敖德萨相继完成并出版有关敖德萨犹太黑邦头目本亚 · 克里克的故事(后结集为《敖德萨故事》)。6 月,第一组骑兵军小说在当时的进步杂志《左》上发表,巴别尔开始出名。同年巴别尔父亲去世,并于10月移居莫斯科。
1924年3月,布琼尼在《十月》杂志上写了一封公开信来攻击伊萨克·巴别尔,他认为,伊萨克·巴别尔的系列小说《骑兵军》,根本就没有写出他领导的红军第一骑兵军英勇作战的本来事迹,和他们浴血奋战背后伟大的战斗精神,而是以一些细枝末节的故事丑化了、歪曲了红军战士的形象,是对红军的诽谤,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因此,伊萨克·巴别尔甚至是一个罪人,《骑兵军》这本书也是一本坏书。同年巴别尔的妹妹梅丽艾姆移居布鲁塞尔。
1925年,出版童年故事的前两篇献给高尔基,巴别尔的妻子移居巴黎。
1926年,在莫斯科出版《骑兵军》单行本,成为苏联“最著名的作家”。完成话剧《日落》,写作《本亚·克里克》的电影脚本,这是巴别尔的第一个电影剧本。同年巴别尔的母亲移居布鲁塞尔,巴别尔和塔玛拉·克什里娜生下一子,叫米盖尔。
1927年,电影《本亚·克里克》上映,但很快被取缔。在后来的出版物中,巴别尔否认参与创作该电影。巴别尔继续创作童年故事系列,并在7月,巴别尔离开俄国前往巴黎。同年10月,巴别尔的话剧《日落》在巴库成功地上演,并在敖德萨的两个剧场中先后上演。
1928年2月,《日落》在莫斯科艺术剧场上演,但遭到冷落。 同年10月,巴别尔返回俄国。布琼尼再次攻击巴别尔的《骑兵军》,他认为这部小说“从一个犹太人的胡言乱语,到对天主教教堂的打砸抢,到骑兵鞭打自己的步兵,到一个有梅毒的红军战士的肖像”,总之,伊萨克·巴别尔写的都是战斗过程中很恶劣和糟糕的细节,恶毒诋毁了英勇的红军战士。同年高尔基在《真理报》上撰文捍卫巴别尔,高尔基说:“为了熬汤,厨师不必自己坐到锅里去。托尔斯泰也没有参加过同拿破仑的战争(但却写出了《战争与和平》)。并嘲笑布琼尼是个半瓶子醋马克思主义者,像鸟学人言那样不知所云。
1929年,继德文和法文版本之后,《骑兵军》英文版在美国出版,但被更名为《红色骑兵军》。同年7月,巴别尔和叶甫盖尼亚·鲍利索夫娜的女儿纳特丽(Nathalie)在巴黎出生。[1]
1929年至1930年,为了“搜辑新的材料” ,巴别尔到工业中心旅行,在乌克兰目击了集体化的残酷和所带来的大饥荒。
1930年,巴别尔被公开地诬蔑在法国南方接受一家波兰报纸采访时有反苏言论,返回巴黎的申请被拒绝。
1931年,出版《童年故事》系列中的两个短篇和一篇有关“集体化”的短篇小说《盖帕·库芝娃》.
1932年,发表名篇《盖·德·莫泊桑》。同年,巴别尔结识莫斯科地铁工程师安冬妮娅·佩罗什科娃。
1932年至1933年,在多次向官方恳求之后,巴别尔最后被允许返回法国探亲,并和一家法国电影制片厂合作一部有关著名的社会主义革命党人、双重间谍亚乌诺·阿兹夫的电影脚本。巴别尔与爱伦堡交往密切,后者把巴别尔介绍给法国革命家、作家、传奇人物马尔罗。
1934年,在苏联第一届作家代表大会上,巴别尔含蓄地批评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谈及他自己的低产,巴别尔自称为“文学沉默派大师”。他呼吁要给作家“写坏作品”的权利。[4]
1935年,参加莫斯科的苏联国会。完成他的第二部话剧《玛丽娅》并上演。同年6月,在马尔罗和纪德的坚持下,苏联政府允许巴别尔和帕斯捷尔纳克,参加在巴黎举办的保卫文化反法西斯国际作家代表大会。巴别尔与妻子和女儿一同,访问他在布鲁塞尔的母亲和妹妹,并计划把他的整个家庭迁回苏联,但未能实现此计划。在返回莫斯科后,巴别尔和安冬妮娅·佩罗什科娃同居。
1936年6月,作为作家协会的首席作家,巴别尔获赠一幢夏季别墅。
1937年,巴别尔发表《童年故事》系列之一、名篇《迪·格拉索》,并发表《骑兵军》系列的最后一篇《吻》。同年,巴别尔和安冬妮娅·佩罗什科娃的女儿丽迪娅出生。
1938年,巴别尔与其他人联合将高尔基的自传三部曲改编成电影,他主要负责《我的大学》,该剧在1939年至1940年上演。
1939年5月13日,巴别尔被逮捕,随即被指控犯了法奥间谍罪。
1940年1月15日,巴别尔在卢布扬卡监狱被枪决。在1990年公开的克格勃档案中巴别尔最后的话是:“1916年,我写好第一篇故事拿给高尔基看。然后我参加到内战中。1921年我又开始写作。近来我一直忙于至1938年底已经完成第一稿的一件作品的写作。我完全无罪,从没做过间谍,也从没进行过任何反对苏维埃的活动。在审问时我做的证词是诽谤我自己。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允许我完成我最后的作品。”1954年12月23日,巴别尔被正式平反。死亡证书声称他于1941年3月17日死于不明原因。
1990年,克格勃档案解禁。有关巴别尔的审讯和死亡的细节开始被苏联媒体报道。
名称 | 创作时间 | 备注 |
《骑兵军》(《红色骑兵军》) | 1923—1937 | 1929年,英文版在美国出版时被更名为《红色骑兵军》 |
《童年故事》 | 1925—1937 | |
《敖德萨故事》[1] | 1923 |
名称 | 创作时间 | 备注 |
《骑兵军》(《红色骑兵军》) | 1923—1937 | 1929年,英文版在美国出版时被更名为《红色骑兵军》 |
《童年故事》 | 1925—1937 | |
《敖德萨故事》[1] | 1923 |
名称 | 创作时间 | 备注 |
《巴别尔马背日记》 | 1920.07—1920.09 | 《骑兵军》原素材 |
名称 | 创作时间 | 备注 |
《巴别尔马背日记》 | 1920.07—1920.09 | 《骑兵军》原素材 |
名称 | 创作时间 | 备注 |
《日落》 | 1926 | 1927年上演 |
《玛丽娅》 | 1935 | 1935年上演 |
名称 | 创作时间 | 备注 |
《日落》 | 1926 | 1927年上演 |
《玛丽娅》 | 1935 | 1935年上演 |
名称 | 创作时间 | 备注 |
《本亚·克里克》 | 1926 | 1927年上映,但很快被取缔 |
《我的大学》 | 1938 | 高尔基自传三部曲之一,1939年至1940年上演 |
名称 | 创作时间 | 备注 |
《本亚·克里克》 | 1926 | 1927年上映,但很快被取缔 |
《我的大学》 | 1938 | 高尔基自传三部曲之一,1939年至1940年上演 |
伊萨克·巴别尔的作品中不断书写残酷到极点的战场故事,但他的神经足够坚强,有时候他还能够表现出诙谐和幽默感来。他会使用话里有话和言外之音的手法,还在方寸的空间里展现他卓越的叙事艺术。
在伊萨克·巴别尔所著的短篇小说集中,伊萨克·巴别尔采取了以片段来呈现整体、以“管中窥豹”的方式,来呈现“全豹”,以一个个的糖葫芦,构成了一整串的糖葫芦。他所描绘的、叙述的、书写的,都是那场闻名世界的战争的片段、瞬间、局部和细节,有的地方放大了,有的地方则聚焦了,有的地方又缩小了的战争生活。从总体上说,这些作品都有着写实的功底,和文字速写的特征。就是在这个地方,伊萨克·巴别尔呈现出他天才的、不可模仿的艺术个性来:他往往能够以寥寥数笔,就写出了复杂的战争场面背后呈现出的政治、文化和人性的纠葛。这是伊萨克·巴别尔特别成功的地方。战争和历史的风云变幻,无法遮蔽人性中的光辉,同时也呈现出人性的黑暗面来。伊萨克·巴别尔同时展现了人性中善和恶的两极,并且将这两极非常突出和尖锐地表现出来,造成了强烈的对比效果。
巴别尔力求像摄影机一样为读者复制一个完全客观的世界,他很少用到能够明显流露作者本身立场的评价性语言,即使偶尔出现难得一见的作者的议论,也是无关痛痒的揶揄之言。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对人物的动作、语言以及环境、景色的白描。然而就是这种将情感深藏的白描,时刻令读者处于窒息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