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花坠影

梵花坠影

品牌 辽宁万榕
开本 32开
书名 梵花坠影
出版时间 2010-06-01
出版社 万卷出版公司
ISBN 978754701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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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内容

《梵花坠影》[1]讲述了幽冥岛之上,步小鸾之死,令卓王孙萌生天下缟素之心,数月之后,倭军进犯朝鲜,战火肆虐,朝鲜几近沦陷。大明国师吴清风随御驾轻乘至御宿山——华音阁之境,以天下生灵涂炭之大难,请卓王孙出山,平定朝鲜之乱。卓王孙意外应允,并提出三个条件,将明军执于掌中,要求统领正道的武林盟主杨逸之也听命于他,吴清风也答应了他令全天下缟素的要求,至此,朝鲜,已成卓王孙的战场,或者,是他与杨逸之的战场。

目录

基本信息 内容简介 作者简介 目录 人物简介

卓王孙

杨逸之

相思

基本信息 内容简介 作者简介 目录 人物简介

卓王孙

杨逸之

相思

展开

编辑本段基本信息

  书 名: 《梵花坠影》

  

作 者: 步非烟 著

  出 版 社: 万卷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 2010-6-1

  字 数:

  版 次: 1

  页 数: 439

  印刷时间: 2010-6-1

  开 本: 16ga

  印 次: 1

  纸 张: 胶版纸

  I S B N : 9787547010501

编辑本段内容简介

  朝鲜战场上,日出之国关白平秀吉蓄势以待,手握强悍兵力的他,能身化三千,实力诡谲莫测。而几场战争中,卓杨二人联手,大败倭军。相思为探敌情,深入险境,并为探得平秀吉的真身而滞留。杨逸之欲带走相思,却再次失败,这个时候,卓王孙为达到天下缟素的目的,做出让人无法捉摸的举动,令己方损失惨重,而永乐的到来令卓杨二人的矛盾激化,灵山一役,卓杨正式决裂,朝鲜战场出现三足鼎立之势,平秀吉暗中使计,令卓王孙误解相思和杨逸之,三人之间裂痕加深,更在婚礼上引出一场风波,最终卓王孙迎娶永乐,相思出走。倾心于杨逸之的永乐公主自残于三军之前,使得卓王孙天下缟素的计划面临破灭,天下,又将如何迎来他们的结局?当最初的一场回眸落了一泓剑光,非愿之莲,相思千里,暮云深处,难觅众神。

编辑本段作者简介

  步非烟,北京大学文学系攻读古代文学博士学位。武侠奇幻作家,80后文学代表之一。 出版作品: 【华音流韶】系列——《紫诏天音》《风月连城》《彼岸天都》《海之妖》《曼荼罗》《天剑伦》《雪嫁衣》 【天舞】系列——《葬雪》《魅月》 【其他】《武林客栈·日曜卷》《武林客栈·月阙卷》《武林客栈·星涟卷》《剑侠情缘》《玄武天工》《步非烟写真诗集》《新武侠典藏系列·步非烟专卷》《人间六道·修罗道》

编辑本段目录

  楔子 

  第一章 天上人间总玉京 

  第二章 自是河山战鼓频 

  第三章 斗茶客话千山雨 

  第四章 高阁登临雨后天 

  第五章 江山传箭旌旗色 

  第六章 故国惝恍梦里天 

  第七章 铁马新林休战鼓 

  第八章 旌旗冲雪冷梅花 

  第九章 松窗映火茗芽热

  第十章 路从蓬岛三山远 

  第十一章 新传使者出皇都 

  第十二章 茶经水传平生事

  第十三章 柳陌征衫锦带钩 

  第十四章 玉人微叹倚栏杆 

  第十五章 征途鹈鴂愁中雨 

  第十六章 雨涨千村地入湖

  第十七章 杨柳重载驰道改 

  第十八章 兵戈十日出重围 

  第十九章 高卧千峰锁暮霞 

  第二十章 玉几君臣笑语空 

  第二十一章 可怜明月河边种 

  第二十二章 移入东风碧玉栏 

  第二十三章 匹马孤城望眼愁 

  第二十四章 夹道香尘迎丽华 

  第二十五章 落英错认舞衣鲜 

  第二十六章 楼船落日紫貂轻 

  第二十七章 红豆花开声婉转 

  第二十八章 好与新妆报镜台 

  第二十九章 玉钗恩重是前生

  第三十章 可知花亦是多情 

  第三十一章 谁道尽提龙虎将 

  第三十二章 立马山川千骑拥 

  第三十三章 往事伤心尚铁衣 

  第三十四章 珍重雕栏白玉花 

  第三十五章 宝辇香轮九陌尘 

  第三十六章 帝子魂归南浦云 

  第三十七章 六龙衔烛下平芜 

  第三十八章 江山萧瑟隐悲笳 

  第三十九章 旧事已非还入梦 

  第四十章 相思千里暮云深 

  尾声 

  后记

  附录1 外章

  附录2 欲书花叶寄卿云——华音系列问答录(结局版)

编辑本段人物简介

卓王孙

  翠羽遮天欲向东,群花暗寂汉王宫。

  龙含下泽开天府,凤宿桐山罢兰丛。

  大帝今降白狮子,轻尘谁拭紫檀弓。

  盛名屡效催君老,自在争如驾赤松。

  华音阁主。杀名人而用名剑,杀人后葬剑于名山大川,绝尘而去,一生中从未失手,他是江湖中最鼎盛的传奇。

  然而,卓王孙继任华音阁主一职并非一帆风顺,在阁中元老步剑尘的苦心安排之下,前任阁主之子郭敖代替了卓王孙,接任阁主之位。然而郭敖不待实力稳固,就携华音阁之力,号令天下,强行攻打天罗教总坛,结果却是两败俱伤:天罗教从此烟消云散,华音阁中守旧派势力也荡然无存。早已在暗中布置一切的卓王孙,趁机结束了他韬光隐晦的生涯,走上前台。他迅速扫清阁中反对势力,杀死步剑尘,逼走崇轩,将郭敖囚禁山谷之中,宣布继承华音正统,开始了他君临天下的事业。

  卓王孙武功惊世绝伦,风神潇洒,机智颖慧,而且冷静沉着,几乎毫无瑕疵。然而这些近乎于神的表面下,却掩藏着一颗高傲难近、暴虐嗜杀的心。他漠不近情,唯有步剑尘遗孤步小鸾,却是心中的珍爱。他为了将身罹绝症的小鸾留在身边,不惜逆天而行,用尽一切办法,来延长她早该结束的生命。

  在那个时代,卓王孙唯一的对手是杨逸之。

杨逸之

  期鹤飞天地,来遇严陵湾。

  

郁轮袍-杨逸之

秋山约素水,苍然满函关。

  衣袂飘五野,人情笑两闲。

  自在非偶得,寻槎浮朱颜。

  忽醉五湖上,弹铗裂玉环。

  遥拈一苇渡,众皆呼为仙。

  耿耿弄明辰,风凋翠玉鬟。

  萧萧竟此去,何得共尊前?

  兵部尚书杨继盛之子。十三岁那年离家出走,流落江湖。他少年经历坎坷,一直努力向父亲证明自己,希望重入家门。他曾一度流落边疆,被云南曼荼罗教收留,成为教主姬云裳的弟子,并得到武学圣典《梵天宝卷》。

  不久,由于不得已的原因,杨逸之叛教逃走,来到中原后,机缘巧合,一举战胜了前来挑战的番僧遮罗耶那,挽救了中原武林,因此也在弱冠之年,幸运的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

  他的武功极为特殊,以风、月为剑,对敌只出一招,却从未败绩;他白衣若雪,卓然轻举,风仪出尘。其人谦谦君子,温文如玉,情深不寿。仁慈,柔善,兼爱天下,却也与世无争,如其风月之剑,寂寞淡远,却可威仪天下。

  虽然武林盟主这个万众觊觎的位子对他而言并不轻松;虽然最初各大派元老们不过想找一个傀儡,然而这个年轻人还是一步一步的将事情笼络在自己手中。

  或许他的风头远不如华音阁主卓王孙之盛,但点滴做来,也足以让封住那帮元老的口。

  如果说卓王孙如朝日照耀,不容谛视;他便如朗月清辉,温润可近。若说卓王孙如盛唐人物,气相雍容;他便是魏晋风仪,清俊刻骨。两人如双生日月,共同照耀这个苍凉的世界,构成这个武林中最让人向往的一段传奇。

相思

  阿阁碧桃寂寞春,但辞阊阖入龙津。

  楚天玉管催新舞,胡地缁衣属旧尘。

  万里湖山唯照雪,一生风月未随人。

  落红惊散秋波上,始记莲花梦里身。

  华音阁上弦月主,一直追随在卓王孙身边,陪他出入风云。但卓王孙寄心天下,并未在意相思的一片深情。

  她善良、温婉,却又坚强、执着。仿佛一丛五月新莲,柔弱得让人不忍碰触,却又带着不染于尘埃的坚持。她相信每一个人都无比珍贵,绝不用冰冷的理智去衡量人的价值,她尊重每一个生命。

编辑推荐

《梵花坠影》 是东方奇幻天后步非烟历时八年创作“华音流韶”系!

从来没有人如此写过玄幻小说!虐心大结局 揭开华音阁最大的悬念!

文摘

楔子

夜色,沉沉笼罩在海面上,风,沉闷地鼓动着,卷起七尺多高的巨浪,拍打在玄界滩的岩石上。黑色的岩石一动不动,巨浪的撞击在它们身上炸开,形成密集的白色泡沫,将天空布满。巨大的轰鸣声一波又一波地脉动着,像是暴雨中的雷霆一般撼动着这片海域。大海,这个躁动了千万年的巨人,似乎随时都会将这片海滩吞没,拉入海底。

沉沉的夜色在海面上显得那么死寂,那是比海浪更加险恶的威严,似乎在警告着陆地上渺小的人类,不要窥探海神的领域。

玄界滩漆黑的岩石向陆地上伸延,形成连绵起伏的低矮的丘陵群,像是向着大海跪拜的先民像。大海是永恒的王者,从没有任何人真正地征服过它。

它的喧嚣与暴躁证明,1553年,仍是一个海神的时代。

腥咸的海风从海面上吹向海面,余尾掠过玄界滩,带来一阵阵隐约的喧哗。越过漆黑的岩石,攀爬上丘陵顶端,便会发现,海神的时代已在慢慢终结。

夜色,被无数的灯火照亮,在这里,似乎没有昼夜的交替。

丘陵背后,是无尽绵延着的原野,上面生长着古老的树木,鸟道丛生,宣示着这里本是一片荒原。但现在,鸟道已不再见,取而代之的是广阔而平坦的道路,纵横交织着,将旷原分割成整齐的区域。古树被伐倒,在整齐的吆喝声中,被迅速地分解,加工成建筑所需要的原材料。远处的石山在轰炸声中慢慢瓦解,运送石料的车队组成一串灯火的长龙,从山脚一直绵延到海边。黏土被成吨地掘起,制成砖坯,在大大小小的火窑中烧干。而当这些原材料聚集到一起时,一座座壮丽的宫殿便拔地而起。

这是一座恢弘的城池,虽然只是初具规模,但它的伟大与壮丽,已征服了所有见到它的人。

最初完成的建筑,是建在玄界滩最高处的天守阁。它有七层高,从阁顶上,甚至能看到长崎的一岐岛。围绕着天守阁,是三百多处富丽的府邸,分散在城中各处。而在这些府邸周围,除了诸侯与家臣们共同居住的宅邸外,无数商店、旅馆、歌舞伎院、汤浴池等鳞次栉比,正在迅速地从蓝图变为现实。

在灯火的映照下,数万壮丁昼夜不息地劳作着,为这座城池挥洒着血与火凝结的汗水。提供饮食的小商贩们,挑着担子在各个工地上穿梭,不时夹杂着工头们的喝骂声。画着浓妆的歌舞伎在简陋的房子里唱着和歌,为这些连骨髓里都注满疲倦的人带来一丝欢乐。

而在一个月后,关白丰臣秀吉与各位大名即将莅临这里,那时,他们必须为他奉上一座完整的城池。这座城,也将在那时拥有自己的名字:

名护屋。

为此,他们只能辛苦一些,再辛苦一些。

耀眼的灯火将半边天空都照得通亮,连沉默在威严中的大海,都似乎有些惊恐。

海神时代,也许真的要终结了。

这座城池呈半圆型,仿佛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将玄界滩前的海域拢在怀里。加部岛仿佛天然的防波堤,又像是另一只手臂。城池探进海水中的部分,才是它的核心。

那是一座又一座,巨大的造船厂。

四周荒原上伐的古树,小些的才被用作建筑,大些的,全被运到这些船厂里,一桅桅巨大的舰船,便从这些船厂中不断地驶出。

船体巨大且牢固的安宅船,中央稍稍偏后处设矢仓,两舷置八十挺以上的橹以供进退之用。沿着海岸每一里,就有两三艘这种大船。

与安宅船相比船型较小的关船,装备四十挺至八十挺橹,使之可以迅速进退。每艘安宅船周围,都分布着十数只关船,仿佛是护卫守护着安宅船。

比关船还要小的,是小早。橹数少于四十挺。轻捷快便,拥有着关船、安宅船所没有的灵活性。小早仿佛蚂蚁一般布满海面,向海内侧延伸大约一百多丈,都是这种船高高扬起的白帆。

海面上浪涛汹涌,不断地有巨大的船只从远处驶来。那是日出之国国内的大名,奉关白丰臣秀吉的命令,所建造的巨舟。其中,以志摩的海贼大名九鬼嘉隆的“日本丸”和在广岛下水的毛利秀元的“大宅”船最为巨大。

“日本丸”全长约十丈,宽三丈,深一丈余。推测载重量约为一千五百石。

“大宅船”据说可运载大米五千石。

这两艘巨舟驶入名护屋的时候,所有的劳工全都停下来,发出惊叹声。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船只。这两艘船,就像是王者一样,俯瞰着绵延布满海岸线的安宅船、关船、小早们。

劳工们兴奋的呼喊声,甚至将海潮声都压了下去。他们坚信,有了这么大的船,就算是大海,也一定能够征服。

而这一切,全都被天守阁上的一双眼睛收入瞳中。

慢慢地,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有他,才知道这座城池的使命。

环抱着大海的名护屋,它的使命从他在这片蓝图上画出第一笔时就已注定,会是一座战争之城。它的存在,便是为了源源不断地制造出这些船,这些战船。

海上的风不断地吹来,大海虽然是一望无垠的一片,没有什么不同,但在信风的驱动下,会形成海流。名护屋的位置,就是海流的上游。而下游……

他拿起一只黄铜做的千里眼,向西北望去。浩茫的海面上,沉沉的夜色挤压着,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却仿佛看到了绵延不尽的平原,宽广的河流,堆满积雪的长白山。从这座山越过去,便是富饶而美丽的黑土地。

那里,是他无尽的征途的终结。

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双手撑在天守阁的栏杆上,风从海上狂吹而来,他忍不住将金冠取了下来。长发立即卷入风中,被吹成凌乱。

风,给了他信心。他知道,一个大时代即将到来。那,绝不是海神的时代,而是,他的时代。

低矮的檐角遮蔽住了日光,只留下一些碎裂的幡影。神佛的慈眉善目凝固在木石之上,更显出这座寺院的寂静。

严岛寺并不大,却是日出之国最出名的寺庙之一。出征前的大名们,都喜欢在寺里奉一炷香,祈祷八幡大菩萨能给他们胜利的恩赐。

今天的严岛寺更是拥挤。日出之国领地在三十万石以上的大名,全都集中在这里。他们之中,不乏声名赫赫之辈。

德川家康。

佐竹义宣。

毛利辉元。

蒲生氏乡。

伊达政宗。

前田利家。

上杉景胜。

岛津义弘。

小早川隆景。

他们手下的武士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人山人海,将严岛寺挤得水泄不通。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喧哗声。站在佛堂上,只能听见悠悠的钟磬声传来,和在微微冉动的松涛中。

他们席地而坐,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急迫地盯在佛像身上。

或许,他们所看的,并不是菩萨,而是佛像前面的那个人。那人身穿一件很宽大的袍子,上面镶着精致的金边。他恭谨地捧着一炷香,点燃了,放到佛像前的香炉里,然后跪倒在蒲团上,虔诚至极地膜拜了三次。

然后,他站起身来,目光抬起,与佛像对视。

那时,所有的大名与武士仿佛都感觉到,佛像仿佛在与他交流着什么。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指向他手下的武士加藤清正:“在佛像前投一贯钱看看。如果钱全部是正面朝上的,则攻取高丽的胜利就在掌中。”

虎一般威武的加藤清正朗声答应了,从怀中取出一串永乐通宝来,匍匐走到了那人身边,将钱币撒到了神前。

周围的大名与武士们全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全部都是正面啊!”

那人微微一笑,抬手向佛像深深作了一个揖:“那就表明,佛准许了我们向高丽出兵。我们此去,必能取得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

说着,他将手向上一举。

加藤清正跑到门口,从怀中掏出一枚火炮,点燃了,猛地向空中扔去。火炮在空中轰鸣,划破了寺庙的寂静。

猛地,鼓声轰然炸响,宛如海涛般漫漫卷过整座名护屋。那人徐步走出了寺庙。

只见停泊在海岸线旁的战船上,全都擎起了巨大的太鼓。士兵们身上绘满了花花绿绿的神佛之像,猛力地敲击着鼓面。嗡嗵的声音在海面上炸响,仿佛是上古巨人的狂吼。大名与武士们体内的热血全都被这沉闷的鼓声点燃了起来,顾不得寺庙的肃穆,齐声狂呼了起来。

他们从寺庙一直冲到了海边,登上大船,拔出鞘中的武器,用力地击打着船舷。

狂躁的呼喊声沸腾了整座城池。那些劳作着的苦工们也全都停了下来,加入到欢呼之中。

慢慢地,鼓声与呼喊声变得整齐划一起来,统一成最原始但有力的吆喝声:“喝!喝!喝!喝!喝!喝!”

这短促的节奏仿佛能激发出人心底深处的狂躁。他们用尽全部的力量敲击着船舷与太鼓,手中没有敲击器的人们就用力将手挥向空中,宣泄着自己的激昂。

这激昂席卷了所有人,却只有一人例外。

他踏着宽大的木屐,身上披着的镶着金边的宽大衣衫随风招展着,站立在八幡大菩萨面前。此时,只有菩萨的微笑和他的仪态是寂静的。

他亦微笑着,因为他知道,这支狂躁的军队,即将随着信风卷起的海流向北方而去,征服那片陌生的大陆。

他,已然点燃了他们心中的野望之火。

“龙月,帮我抓住这只蝴蝶哦!”

“龙月,不要踩了那朵花。”

“龙月,你可真没有用,这么久了还没有抓住它。”

阳光透过绿油油的树荫照下来,织成一缕一缕的淡绿色的光晕。这是个小小的院落,房前的院落里全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于时正在盛开。

蝴蝶翩翩,飞舞在花丛中。一位年轻女子身着淡绿色的轻衫,站在花旁,轻轻跺着脚,满面娇嗔。

花丛中,一个白衣少年正手持一根长竿,长竿上绑着轻纱做的网兜,捕捉着蝴蝶。他的脚步轻盈,在花丛中穿来舞去,但每每网兜到了它们身边,便轻轻一滑,让它们躲过被捕捉的厄运。每每这时,年轻女子脸上的娇嗔便更多了一分。

“龙月,你不要再捉了!”

少年的身形顿止。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高兴,连捉个蝴蝶都推三阻四的。”

少年见女子脸上的娇嗔,不由得一窒。

他多么想告诉她,只要她能高兴,他宁愿为她粉身碎骨。

他不想捉这些蝴蝶,是因为他不想看着它们,像她那样被关起来。关在用华美的轻纱做成的网笼里。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是个哑巴。

女子见他呆呆的样子,扑哧一笑,拉着他坐在树荫下。淡淡的绿荫裹着阳光照了下来,就仿佛是她身上穿着的衫子。

女子幽幽叹了口气。她的手指在阳光中交缠着,仿佛也染上了一层绿色。

“大人已经很久没到清香筑来了。我这些天才见过他一次。听说倭兵要打过来了,大人整天忙着防守……”

她的脸上有一丝幽怨。她并不关心倭兵,也不关心日出之国跟高丽的胜负。她关心的,只不过是大人来不来清香筑。少年看着她淡淡的脸,心中忽然一痛。

女子忽然笑了起来:“龙月,听说倭兵很凶残,他们打过来,你会不会保护我?”

少年一呆,猛力地点起头来。

女子笑了:“龙月,你连只蝴蝶都捉不住,怎么保护我?倭兵要是打过来,你就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少年盯着她,他很想问,那你呢?但他问不出来。因为他是个哑巴。

他也知道,他的问话不会得到回答。因为,她是釜山城检使郑拨的宠妾爱香,而他,不过是郑拨派过来守卫她的侍从龙月。

他曾希望,这样宁静的生活永远继续下去。每天在这所淡淡绿色的清香筑中,陪着爱香种花,捕蝶。永远,永远。他只想每天看着这抹淡绿色的影子,不必管潮起潮落,海枯石烂。

但,这毕竟只是个小小侍从的理想而已,注定了会被忽略。

第二天,从城外传来了音信,城外绝影岛上,发现了倭兵的踪迹。据当时正在捕鱼的渔民说,快天黑时,只见远处驶来无数的船只,黑压压的几乎将海面全都遮住了。这些渔民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船,而且每只船上都站满了手握火炮的士兵。他们吓得仓皇逃窜,急忙将消息报告到了釜山城。

龙月开始担心了起来,因为爱香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深。

郑拨大人,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清香筑。爱香的话题,再也离不开战争。

“龙月,你说倭兵到底有多可怕?”

“龙月,听说倭兵有几十万人。几十万人有多少啊?咱们釜山城才几万人呢。”

“龙月,你说大人能守住这座城么?”

她忧心忡忡的,连眉毛都压弯了。

她并不冀望龙月能够回答。因为龙月是个又呆又哑的人,连只蝴蝶都抓不住。他在军旅考评中,每次都是最后一名,所以大人才将他派来守卫自己。他呀,就是个又笨又傻的人。她说给他听,只不过是想说出来而已。

龙月看着她蹙起的眉毛,心里很难过。他知道自己又呆又哑又笨又傻,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偷偷地去打探一下郑拨大人的消息,好让爱香放心。

他走出了清香筑,却立即呆住了。

这,还是他所熟悉的釜山城吗?

大半的房屋,已经倾倒,满城都是伤残的士兵跟百姓。痛楚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城里唯一的郎中正提着他那个巨大的药盒,忙里忙外地救助着。但满城的伤员,他又能救助得了几人?

猛地,天空中出现了几条火龙,从城外的山顶上直蹿至城里,发出轰隆的巨响。有一条火龙砸在了民房上,顿时发出一阵天崩地裂的响声,那幢民房立即被炸得砖石横飞。有几个人躲闪不及,被砸得头破血流,哭喊了起来。

这分明不是战争,而是末日般的大灾变。

龙月不由得心慌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跟着人群,向城头涌去。

一登上城头,他的头立即晕了起来。城下,黑压压的都是倭兵。往日安静的釜山浦,已被密密麻麻的战船停满,各色帆柱让这片海域变成了一片光秃秃的森林。

海滩上,武士们身着铠甲,金属反射着阳光,发出耀眼的寒光。兵卒们则戴着颜色鲜艳的斗笠,胸和背都穿着华丽的护具。他们来回走动着,不断地将火炮和兵器从战船上搬运下来。城附近的山头早就被他们占领,火炮被搬过去后,立即装填弹药,向城里猛轰。一条条火龙就从山头昂首飞舞,惊天动地地落在城里。

猛烈的爆炸声似乎让整座城都摇晃了起来。龙月的脸都白了。他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只见釜山检使的旗帜,正在城头飘扬。

“大人,走吧!这座城守不住了!”

“大人,去求援兵吧!我们会为大人争取时间的!”

战旗下,郑拨的脸色有些苍白,连日的奋战几乎让他的精力消耗殆尽。他尽力睁开的眼睛中写满了疲倦。

“我死也是此城之鬼,弃城而逃者斩!”

他发出了这声嘶吼,身子已摇摇欲坠。这时,他看到了龙月。龙月正躲在人群后面,畏畏缩缩地躲闪着炮火。

他对龙月招了招手。

龙月急忙走上前来。

郑拨看着他,低声道:“我誓与此城共存亡。你,赶紧带着爱香夫人逃走吧。清香筑的厢房里还有些银两,别忘了带上。”

龙月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看着郑拨。郑拨向他笑了笑:“可惜你是个哑巴,什么都不会说。快去!”

他拔出腰间的宝刀,对着龙月用力一挥。龙月吃了一惊,急忙向清香筑跑去。

从城外落进来的炮火,仿佛追赶着他一般。一直跑进了清香筑,他的心神才定下来,大口地喘着气。这座坐落在城中最偏僻幽静之处的别墅,却恰好躲避了战火的滋扰。这里,仍然那么安静,恬和,带着淡淡的绿色。

他急忙冲进厢房,收拾起银两,然后,冲到院子里,拉着爱香就跑。

爱香正坐在台阶上,托着腮,看着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她的眉毛,弯弯地蹙起。

龙月拉她的时候,她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龙月感到一阵荒凉。

“龙月,大人想让你带我走吗?”

龙月轻轻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不肯亲自来带我走?”

龙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想说,但他是个哑巴。他想指手画脚,但这一刻,他是那么憎恶自己的又呆又哑又笨又傻,因为他无法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爱香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站了起来,跟着他向外走去。龙月心中一喜,也向外跑去。

但爱香所去的方向,并不是城外,而是城头。龙月大惊,他想阻止爱香,但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心急如焚地跟着她,感受到时间在坍塌,焚灭。

当他们来到城头的时候,炮火几乎将整座城池点燃。黑压压的倭兵已逼近了城头。拼死防守的士兵在枪林弹雨的扫射中倒在地上。倭军队正如履平地般越过了十八尺高的城墙。

守城的士兵无法抵挡,节节败退。

只有郑拨大人的旗帜,却仍然坚定地立在城头。郑拨大人奋战时的呼喝声,也仍如号角般激荡在城头。

爱香提起裙角,向郑拨跑了过去。

龙月吃惊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要跑进熊熊的战火中。她就像是一只蝴蝶,扑向焚金的火炉。但他分明看到,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这座城池,在她轻快的脚步声中分崩离析。

郑拨看到她,一惊。他呼喝着想要阻止她,但猛烈的炮火在他放弃防御的一瞬间贯穿了他的身躯,将他击成千疮百痍。长刀折断,他奋力地想撑起身子,却摔倒在地。鲜血,像是从身子里爆炸而出,将天空染红。

爱香跪倒在他身前,将他的尸体抱起。

那一刻,她的脸上仍浮荡着那抹微笑,却是那么空虚,寂静。她永远是淡淡的绿色,仿佛空气中飞舞的精灵,于此时,却被尘污染满。她抓起郑拨手中的断刀,一滴泪水从眼角滴落。

龙月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奋力地向爱香冲去。

但,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截断刀在爱香的身体中埋葬。爱香的笑容在那一刻寂静,连焚城的炮火都无法轰穿。

只有最后一句话传入他的心。

“龙月,跑吧!”

但他却什么都听不见。他摇摇摆摆的,只想跑过去,跑到爱香身边。但这旅程是那么遥远,他永远都无法到达终点。他沙哑地嘶喊着,这一刻,他是那么憎恶自己,为什么不能说出话,为什么不能说出话。

再不说,她就永远都听不见了。

他的一生,也就不会再有结果。

一缕痛楚从腰间传来,那是一柄武士刀,贯穿了他的血肉。龙月低头,看着这柄寒光在他的身体里肆虐,他心头突然涌起了一阵愤怒。他猛地抬起头来。

攻打釜山城的,都是在战国时代身经百战的武士。但此刻,他们心头却都闪过了一阵惊恐。这个少年,眼神就像是恶鬼一般。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奋力一拔,将腰间嵌的武士刀拔出,带着腥风血雨,砍向他们。那柄武士刀仿佛是用恶魔的诅咒铸成的,在战火中历练成怨毒的锋利,无论怎么都挡不住。

几十人倒在这柄刀下。鲜血,就像是河流一般从龙月的身体里淌出,但他,就像非血肉之躯一般,只疯狂地舞动着刀,砍死更多的人。

这简直就是地狱的恶鬼。

连这些杀人如麻的武士们,都不敢靠近他,远远地用弓箭、火炮攻击他。

终于,龙月再也无法舞动手中的刀,武士们立即冲了上去,几十柄刀同时插在了他身上。龙月发出一声惨号,刀当啷落在地上。

他并没有反抗,而是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向前走去。

每个人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惨烈的气势震慑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前行。

这个人,早就该死去。受了这么重的伤,任谁都该死了几十遍。

他缓缓地跪下去,跪倒在旌旗前。

旌旗下面,是两个相拥着的人。他伸出手,似乎想将他们分开,但在触及到女子的一瞬间,却梗住了。他伸出袖子,似乎想为女子拭去战火的血污,恢复她身上淡淡的绿色,他的力气,却在这一刻急速地消失。

两行血泪,从他眼睛里流了下来。

只是因为是个哑巴,所以不能说一句我爱你。

你肯让我,葬在你身边吗?永远地守护着你。

“龙月,帮我抓住这只蝴蝶哦!”

“龙月,不要踩了那朵花。”

“龙月,你可真没有用,这么久了还没有抓住它。”

少年耳边,仿佛又出现了这样甜软的呼唤,他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伸出的手,猛然梗住。

于时,釜山城陷落。

于时,高丽战争开始。

后记

生命中最好的八年给了你——致我的华音

当《梵花坠影》结束的时候,有人问我,这八册的故事哪里最悲伤,哪里最虐心?我想了想,却说不出来。因我每每再看一次,都感到答案不一样。

最后,我豁然发现,最虐的就是文末那四个字“全系列终”。

从2002年网络连载至今,已有整整八年。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这个故事也和我最初的想法有了那么多的不同。甚至,连我自己也变了那么多。很多次我都以为,自己写不下这四个字的。

有时候,在飞机上遇到气流颠簸,旁边的人尽色变,我不禁戏谑地想,如果真的有乘务员过来递纸条(放在黑匣子里留遗言用,据说每个人只能写200字)。在交代后事、分派财产之余,我是不是要留出一行来,写上华音系列的结局,免得坑掉大家?是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刻,我一定会这样做。在我的生命中,华音已是那么重要的一部分。至少和存折密码一样重要:)

万幸的事,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八年后,我终于完成了它。逼近结局时,我曾有数次搁笔,无法写下去;也曾数夜辗转,不能人眠;也曾一度情绪失控,痛哭出声。

在此,真的要感谢番外《玫瑰帝国》的存在。如果没有它,使我相信他们还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幸福着,我真的是写不下去的。

我也知道,这个结局的悲伤,让很多人无法接受。

但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不是为悲而悲,不是为了虐心,而刻意去伤害人物。

因为我做不到。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们。若说这个结局伤了谁,我想,伤得最深的还是我自己。我可以伏案恸哭,却无力改变。借用《玫瑰帝国》里小卓的一句宣言:“我的命运高于我的意志,我最珍贵的爱情必须让位给帝国的利益。”

悲剧不是我的安排,而是在这个世界里,它如命运般必然来临——我也无法改变的必然。

但我亦能坦然接受大家的指责,因我深知你们对人物的爱,爱到宁可接受一个庸俗的大团圆,也不忍看他们流离。

我做读者的时候也是这样。记得在看《乱世佳人》的时候,我看到斯佳丽在迷雾中寻找白瑞德,那时我深刻地知道,这个故事正因为是悲剧,才获得了永恒的力量,但却忍不住想,就算庸俗了也大团圆了吧。因为那时我对人物的爱已超越了这个作品本身。

我想说的是,无论你们有多么爱他们,也无法和我相比。看一本书需要多久?几个小时?一天?一周?但我完成这个故事,花了整整八年。若算上构思的时间,则更长。

我最好的年华都给了它。

如果可以,我也宁可让故事大团圆,来完满对他们的爱。但我不能,作为一个世界的缔造者,我的命运高于我的意志。在庸俗的结局中快乐的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他们。我能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不是他们在虚拟世界中的团聚,而是他们在读者心目中的永恒。

何况,在我心目中,这个结局一定意义上讲,是光明的。无论生,还是死,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生死聚散,在虚幻的世界里其实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世界的完满。

佛经里有一句话:“诸天皆在,世界俱全”,就是华音结局的写照。

千年的梦,换一场诸神倾杯。

悲与喜,生与灭,永恒与刹那,皆得其所。

《梵花坠影》这本书,是我真心喜欢的。当我写完后,深深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本以为,在《雪嫁衣》之后,我无法给一个完美的终章了,但最后,感谢上天,我做到了。

对得起我八年伏案,对得起我逝去的青春。

《今古传奇》主编郑大叔看完之后,给了这部书一个评价:“《雪嫁衣》是精致完善的,但比不上《梵花坠影》元气淋漓、气象万千。”

而后,他说了一句让我感动的话:“华音系列有了一个伟大的结局。写出了这个结局,你终于可以和自己妥协了——和一直不懈的追求妥协,和驾驭自己的才华妥协。”

只是,我还是不愿妥协,我宁可重整旗鼓,重启征程。

关于番外《玫瑰帝国》

这是一个来生的故事。

缘已尽,情犹在。此生未了,以待来生。

它不是一个可以附录在《梵花坠影》的小故事,而是一个恢宏的世界,是甚至比正传更瑰奇壮丽的世界。

华音系列由于构思太早,的确留下了很多遗憾,包括出版的次序,包括当时创作状态的不成熟,多次改动造成的细节错乱……今天,我不敢说自己到了成熟,但在《雪嫁衣》《梵花坠影》的创作过程中,我感受到自己更自如、更自信、更流畅的表达,更强大的驾驭力。我时常会想,如果今天才开始写华音,就不会留下这么多遗憾了吧?还好,这一切都将被用于《玫瑰帝国》中。它不仅仅是弥补正传中那些我深爱的人物的幸福,也是弥补我自己在创作上留下的诸多遗憾。

《玫瑰帝国》的构思也从很早前就开始,可以说,我对它有绝对的信心,多年前很多遗憾,现在都可以弥补,甚至我以为,我能理解有的人不喜欢正传,但我相信更多的人会喜欢番外。无论它是不是华音的番外,它都会成为我最好的作品。因为这个故事内核的精彩与深刻程度,实在是超出之前很多很多。

之前的岁月,之前的彷徨、尝试,仿佛都在为它准备着。漫长的岁月,等待一个真正的盛开之季来临。

但我也知道,对于很多读者而言,这个新的世界也有难以接受的地方,比如:

1.是时装剧,明显有欧风,而我偏爱古风。

2.世界化了,有的人物会不会成外国人呀?很难想象欧洲古堡里、公主造型的秋璇。

3.有的人物的性格和正传可能微调了,更可爱、更阳光了,但是不是也不那么酷了?

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这是一个那么宏大的构想,是那么让我自己心动的故事,是那么无障碍的流畅表达,那么丰富的元素与萌点……它值得做这些改变。

如果大家肯放下这些偏见,或者说预设的定势的话,那么,我保证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幅比正传更瑰奇更盛大的画卷。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说,华音正传是一座精致的苏州园林,那么番外是一座华丽的欧式宫殿。各有各的美,无法比较,无法用一种框架去限定另一种。若我们肯放下审美的定式,走进去看一眼的话,会是绝妙的旅程。王子、公主、骑士、神魔,这些古老的传说却贯穿在我们身边的世界里,展开一卷甜美、浪漫、而又恢弘无涯的传奇。

新的传奇。

作者简介

步非烟,北京大学文学系攻读古代文学博士学位。武侠奇幻作家,80后文学代表之一。

出版作品:

【华音流韶】系列——《紫诏天音》《风月连城》《彼岸天都》《海之妖》《曼荼罗》《天剑伦》《雪嫁衣》

【天舞】系列——《葬雪》《魅月》

【其他】《武林客栈•日曜卷》《武林客栈•月阙卷》《武林客栈•星涟卷》《剑侠情缘》《玄武天工》《步非烟写真诗集》《新武侠典藏系列•步非烟专卷》《人间六道•修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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