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别处

生活在别处

中文名 《生活在别处》
出版时间 2011-01-01
类别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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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梗概

《生活在别处》封面《生活在别处》封面《生活在别处》是一个年轻艺术家的肖像画。昆德拉以其独到的笔触塑造出雅罗米尔这样一个形象,描绘了这个年轻诗人充满激情而又短暂的一生,具有“发展小说”的许多特点。就其题材而言,表现一个艺术家(或知识分子)是本世纪文学的一个重要领域,因为展示人们这个复杂的时代也只有复杂的人物才能承担。在这部作品中,作者对诗人创作过程的分析是微妙而精细的。创作过程当然不仅指下笔写作的过程,而且更广义地指一个诗人的全部成长过程。用作者自己的话说,这部小说是“对我所称之为抒情态度的一个分析。”正是在这样的创作意图下,这部书最初曾被题名为《抒情时代》。作者所要表现和所要探究的是,人的心灵所具有的激情,它的产生和它的结果。因而这本书又是一本现代心理小说,表现了一个诗人的艺术感觉的成长。书中每一章 节的名称都展示了诗人生命历程的一个阶段。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他怎样读书,怎样恋爱,以及怎样做梦等等。关于时代的全貌和他人的活动都驰到了远处,一切观察的焦点都集中在主人公身上,并且与他的内心活动有关。有如激情的涧水,在时间的乱山碎石中流过,两岸的景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溪流将流向沃野还是沙漠。换句话说,作者在这里所关心的是诗人心理和精神上的发育。为了潜入到人物意识中最隐秘的角落,作者采用了一种人们可以称之为客观意识流的叙述方式:时间与空间交织(不同时期不同地点所发生的事常常出现在同一段叙述中),现实与梦幻交织(第二章 《泽维尔》完全是一个梦套一个梦),情节的跳宕,思考的猝然与不连贯,故意模糊主语的陈述,这些都使此书更接近于诗歌而不是小说。假如人们把书中这些抒情性的因素去掉,这部作品的内容就剩不下什么了。这种形式使人们更能切近诗人的内心活动,感触到诗人的激情是怎样产生和燃烧的。[3]

作品目录

第一部 诗人诞生

第二部 克萨维尔

第三部 诗人自渎

第四部 诗人在奔跑

第五部 诗人嫉妒了

第六部 四十来岁的男人

第七部 诗人死去

撒旦的视角 弗朗索尔·里卡尔

点评鉴赏

开玩笑的说,兰波创造了这句话,写在巴黎大学的墙壁上,然后米兰昆德拉把这句话弄得世人皆知了。

米兰·昆德拉1975年流亡法国后创作了《生活在别处》这部充满了现代主义色彩的杰作,在作品中他把主人公一个敏感的年轻诗人雅罗米尔的内心世界刻画的细致入微,在描写手法上也独具个性,尤其是手法写的出神入化,很好的表达了现代派小说的精髓。其中还大量涉及了象征主义诗歌,虽然人们未曾接触到他的先锋电影,但从他作品中,人们无时不刻感到如同摄影机般捕捉着事件的运动感。

“生活在别处”本身就是一个美丽、充满生命活力的句子。兰波以它作为诗句,米兰昆德拉以其作为小说的书名,而人们,则希望把它变为美丽的理想生活。永远的流芳百世!

译者后记

一个诗人的心目中,最使他交织着复杂感情的是什么?是母亲。母亲与诗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最神秘的联系。诗人们常常把他心中最神怪的东西比作母亲(尽管这已是一个用滥的比喻),而母亲对幼小诗人的成长又往往起着不可替代的影响。在本书中,主人公雅罗米尔与他母亲玛曼之间的关系便是全书最主要的关系。他们一个是遭逢了爱情不幸,把全部爱都转移到儿子身上的母亲,一个是生性敏感,渴望着母爱的儿子。自雅罗米尔呱呱坠地起,他就被置于玛曼无所不在的监护眼光下。她把他幻想成古希腊英俊的神祗阿波罗,把他呀呀学语的每句话都记在笔记本上,她带他去富有浪漫情调的温泉疗养地旅游,在夜里一道坐在户外倾听远处河水的喧声,她第一个欣喜地发现了他的诗歌天赋,始终鼓励他成为一个诗人。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押在了儿子身上,当她发现儿子有了情人后,隐伏在她心中的激情便暴发为强烈的忌妒和颇费心思的计谋,极力要把儿子拉回到自己身边。玛曼这种专制的占有性的母爱,自然合影响到雅罗米尔的性格,他的羞怯、感伤、虚荣、脆弱、专横都和母亲身上这种最隐秘的激情有关。显然在这点上,这部小说具有弗洛伊德学说的色彩。正如本书作者在《为了告别的聚合》中借主人公雅库布的口所表达的,“弗洛伊德发现了婴儿的性欲,告诉我们关于俄狄浦斯的事。只有伊俄卡斯卡(即俄狄浦斯的母亲——笔者注)还保持着神秘,没有人敢扯下她的面纱。母亲的身份是最后和最大的禁忌,也正是在这里,掩盖了最大的灾难。”在天性敏感的孩子心里,母亲就是他生活的纽带与轴心,唯有母亲是真实的存在,他爱她,恨她,可又无法从她那里逃脱。在劳伦斯的名著《儿子与情人》中,我们同样可以看到母与子之间的这种微妙战斗。保罗之所以不能进入其他女人的世界,恰恰是因为他不能摆脱母亲莫瑞尔大大的感情桎梏。同保罗一样,雅罗米尔也始终渴望着在与其他女人的关系中,摆脱童贞,摆脱母爱,从而跨过生活的门槛,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无论他进到哪里,他都感到母亲的灵魂始终和他在一起,阻碍着他进入生活。所不同的是,保罗的母亲最后死了,这位他有可能重新进入生活,而雅罗米尔直到在他母亲身边死去时,他一直都没有真正长大成人。

  然而,如果我们把这部小说视为一部弗洛伊德学说来阐释母子关系的作品,那又未免太概念化了。自从弗洛伊德揭示了人性中的“恋母”情结,在西方现代文学中,母予冲突的题材已经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现象。这种主题有着明显的狭隘性。把一切都归于性欲既不可靠,也不可信。昆德拉在这部小说中所要表现的当然不仅在此,正如我们前面所说,他所要探讨的是人身上深刻的激情,而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时代的若干事件正是由这些激情所产生的。

  对于雅罗米尔来说,母亲代表看身边狭窄的世界,他所要逃离的不仅是母爱的桎梏,而且也是平庸实在的日常生活。青春、爱情、革命,是小说中贯穿始终的三个声部,作者象一个钢琴家,摸索着手找这三者之间的内在联系,试图弹出一个和谐的主题音乐(作者在小说中就经常出面直接加以评述)。这一主题在书名《生活在别处》中得到了最好的概括。“生活在别处”是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兰波的一句名言,对于一个充满憧憬的年轻人来说,周围是没有生活的,真正的生活总是在别处。这正是青春的特色。在青春时代,谁没有对荣誉的渴望?谁没有对家庭的反抗?谁没有对未知世界的向往?举目四望,我们周围的生活平庸狭窄,枯燥乏味,一成不变,每天的日子都被衣食住行所填满,毫无色彩,毫无光亮。正是为了逃脱这一恼人的生存现实,人们才赋予自己激情和想象。对青年人来说,没有梦想的生活是可怕的,那是老年人日暮黄昏的平静和死寂,青年人拒绝承认生活的本质就是平庸实在,总是向往着动荡的生活,火热的斗争。这就是青春、爱情和革命之所以激荡着一代代年轻的心灵的原因。显然,三者之间有着共同的特点,它们都富于诗意和崇高感。为了表现这些,作者采用了类似电影中闪回的手法,在描写雅罗米尔渴望逃脱自我,走向广阔世界的《诗人在逃跑》一章 中。穿插描写了诗人雪莱,兰波,菜蒙托夫,马雅可夫斯基,沃尔克,哈拉斯的故事或诗歌。兰波为了逃离家庭,从家乡跑到巴黎;莱蒙托夫为了逃避上流社会,投身军旅来到高加索;雪莱为了宣传自由解放,带着传单前往爱尔兰。他们对现实的反抗,对爱情的追求,对战斗的幢保,对荣誉的渴望,无不表现出在本质上令人惊异的一致。“我必须死吗?那就让我死于烈火吧。”熟悉这些诗人和他们诗歌的主人公雅罗米尔写道。他满腔热忱地投入到新的生活中,不久他爱上了一个红头发姑娘,他很快就体验到爱情给他带来的占有的激情;他参加集会,参加五一游行,辩论,呼口号,他的诗歌发表在杂志上,没有比这些更令人激动的了,革命似乎张开双臂在欢迎他。因而当他面对眼前的爱情与历史运动时,他象所有的浪漫诗人,象1968年巴黎大学造反的学生,象中国文化大革命中的红卫兵,充满豪情地喊出:“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如果说我们为了超越自身的生存状况必须具有对崇高的感受的话,那么我们就还应当记住,崇高往往也会导致绝对和专制。这是一个存在的悖论,心灵中没有崇高的东西,人会显得卑微渺小,感到自己无所归依,所以千百年来人们总是以追求崇高为荣。然而悲剧也就在这里,反抗与专制,崇高与残酷,这是一个事物的两极,它们往往同时存在于一个人或一个事物身上。历史上无数成功的反抗和充满激情的爱情无不如此。雅罗米尔对崇高的热烈追求最终变成了对情人的无情告发。当红头发姑娘由于误了约会,为了平息他的愤怒,遂编造了一个她兄弟企图背叛祖国的荒唐借口时,雅罗米尔毫不迟疑地就告发了他们。她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话,我们不得而知,这也许是根于捷克民族那种随便的天性,有时候任何严肃的问题都会被他们变成一场玩笑,但在我们看来,这样的玩笑却是愚蠢的,不负责任的。不管怎样,她和她的兄弟都因此而被捕入狱,从而毁掉了他们的一生。

  尽管如此,悲剧的主人公仍然是雅罗米尔。他自认为是在维护一个崇高的事业,结果却使他的女友无辜地身陷囹圄。对他来说,这样的结果意味着理想与现实之间永恒的悲剧冲突。从美学的角度看(美学在康德那里正是理论与实践之间的桥梁),真正的生活应当永远在别处。当生活在别处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而当别处一旦变为此处,崇高感随即便变为生活的另一面:残酷。犹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雅罗米尔的悲剧就在于,他还年轻,他不知道他生活在一个梦想已成为现实,现实已成为永恒的时代,身边的世界已经没有战壕和街垒,只有开会和秩序;他不知道文学和现实是不能相容的,过去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因为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他不知道人对崇高感的激情中同时也包合了残酷的成分,二者的区别仅仅在于是生活的别处还是此处。一句话,他不知道蝴蝶与蛹之间在美学上有质的不同,在已经没有诗歌的时代,却以为他还可以象兰波、雪莱、菜蒙托夫那样扮演一个诗人的角色,结果时代只给了他一个表演残忍而不是表演崇高的机会,最终导致了情人的毁灭,也导致了自己的毁灭,他的死不禁使我们联想到当年的红卫兵的命运。

  雅罗米尔无疑是一个悲剧人物,从这个意义上讲,他值得我们同情。他心灵丰富且敏感,也很有才华。同唐吉诃德,哈姆雷特,欧根·奥涅金,毕巧林,安德列公爵,拉斯科尔尼科夫,莫索尔一样,他身上也同样怀有一种对于绝对的激情。他之成为告密者和迫害者,不是出于对秩序和自身利益的维护,而是出于对崇高的追求。然而不幸的是,这种激情并没有使他成为反抗现实的人,而是成为了现实的合作者,这使他的悲剧失去了崇高的意味。为了迎合时代追求荣誉,他可以转过头来痛诋曾经热烈崇奉的现代主义艺术;甚至还可以告发他的女友。如果说我们对他的这个行为还觉得情有可原的话(他毫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么他在出卖女友后为自己所作的一番内心辩解却使我们顿生反感,“他并不是因为爱情对他无足轻重才使他的女友面临危险——恰恰相反,他想实现一个人们会比以前更加相爱的世界。”我们甚至都很难判断这一切到底是卑鄙还是幼稚!但是,这句话却显然表明了一种为人熟知的逻辑。它在黑格尔的历史必然论下已显露理论端倪,而在二十世纪则大放实践光彩。它的实质就在于:当历史法则与道德法则发生冲突时,必须牺牲道德法则:为了将来几百万人的幸福,牺牲今天几百人的幸福是值得的;为了历史的前进,牺牲人这一历史的主体是值得的。但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既然如此,那么历史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要前进?它的终点又在哪里?

  困扰着二十世纪许多知识分子的正是对历史发展的这一崇高激情。这是一个最没有思想而人们却普遍声称获得了最正确思想的时代。似乎经过几千年的蒙昧期,人们终于走出了历史的宿命论,一劳永逸地掌握了客观的必然规律,从此一切都变得简单和明快了。在一次文学授奖会上,昆德拉曾引用过一句犹太谚语:“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这句闪烁着智慧的民间谚语倒是比许多大部头的文人著作更有力地表明了,在人们自诩找到了终极真理的背后,在人们声称最完整最深刻地认识了这个世界的背后,事实上却掩藏着思想上的多少狂妄和无知,绝对和专横,尽管它们往往还是拾前人的牙慧。说到底,这不过是一种思想的愚昧,一种现代的愚昧罢了:小说中有一个绝妙的象征更为清楚地表明了这种思想的实质,在幼年的雅罗米尔画笔下,出现在画面上的人一个个都顶着狗头。这也许是尚属天真的孩子继皇帝的新衣之后又一个最伟大的发现。对于这种类似于超现实主义画家笔下的狗头人身形象,我们在十年文革满街走着的游行人群中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有上帝和孩子才会忍不住笑起来。

  毋庸置疑,《生活在别处》不是一部纯然写实主义的作品。昆德拉在这部小说中灌注了他对人类激情的怀疑和对现代愚昧的探索。他所感兴趣的不是人物的个性,而是人物的共性。正如他在序言中所说,这是一部“诗歌批评”的小说。他的目的在于总结各个时代诗人们的表演和作用(包括象诗人一样怀有激情的所有知识分子),为他们写照,为兰波、雪莱、莱蒙托夫、马雅可夫斯基、艾吕雅、叶赛宁以及现代许多捷克诗人写照。因而书中很少有对人物个性的着意刻划,甚至全书中除了诗人雅罗米尔(意谓“他爱春天”)和他的母亲玛曼(音同“妈妈”),没有一个人物是有名有姓的,我们看到的只是“红头发姑娘”,“拍片姑娘”’“画家”,“看门人的儿子”等等人称谓,即使两个主人公,母亲和儿子,也只是一个象征,一个符号,代表着任何时代的任何一个诗人和他的母亲。从这个意义上讲,作者的思考的确是从现实扩展到了历史,从一个社会扩展到了整个人类。更确切他说,他是想借助于时代这个实验室,研究人性的崇高与邪恶,透视人身上最黑暗最深刻的激情,以及揭示这种激情可能导致的悲剧,浪漫主义的悲剧,毫无价值可又深刻的悲剧。

  《生活在别处》完成于1969年,当时正是苏联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第二年,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这部小说出版命运是可想而知的。有意思的是,这一年也正是中国广大知青开始下乡插队的年头。对他们来说,“生活在别处”已不是出于激情,而是出于无奈了。从当年反抗苏联入侵到后来承认现实的捷克青年,也和从当年的红卫兵到后来的知青一样,他们的命运都好象总是在激情和无奈这两种悲剧之间的摇摆。

  这部小说第一次问世是在1973年,以法文版的形式刊行,第二年又在美国出了英文版。译者彼得·库西是一位翻译家,作家和斯拉夫文学研究者。《为了告别的聚会》英译本也是他翻译的。他的译笔忠实地传达了原作的精神和语言特点。多年后他又对《生活在别处》的译本重新作了修改。昆德拉本人亲自为这个修订本作了序。本书即是根据《企鹅丛书》1986年版的这个修订本翻译的。英译本对原书中引用的人名没有作注,为了帮助读者理解,书中许多人名系由译者注出。

作者简介

米兰·昆德拉米兰·昆德拉(7)米兰·昆德拉,捷克小说家,生于捷克斯洛伐克布尔诺市。父亲为钢琴家、音乐艺术学院的教授。生长于一个小国在他看来实在是一种优势,因为身处小国,“要么做一个可怜的、眼光狭窄的人”,要么成为一个广闻博识的“世界性的人”。童年时代,他便学过作曲,受过良好的音乐熏陶和教育。少年时代,开始广泛阅读世界文艺名著。青年时代,写过诗和剧本,画过画,搞过音乐并从事过电影教学,《雅克和它的主人》系作者戏剧代表作。总之,用他自己的话说, “我曾在艺术领域里四处摸索,试图找到我的方向。”50年代初,他作为诗人登上文坛,出版过《人,一座广阔的花园》(1953)、《独白》(1957)以及《最后一个五月》等诗集。但诗歌创作显然不是他的长远追求。最后,当他在30岁左右写出第一个短篇小说后,他确信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从此走上了小说创作之路。 1967年,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玩笑》在捷克出版,获得巨大成功,连出三版,印数惊人,每次都在几天内售馨。作者在捷克当代文坛上的重要地位从此确定。但好景不长。1968年,苏联入侵捷克后,《玩笑》被列为禁书。昆德拉失去了在电影学院的职务。他的文学创作难以进行。在此情形下,他携妻子于1975年离开捷克,来到法国。 移居法国后,他很快便成为法国读者最喜爱的外国作家之一。他的绝大多数作品,如《笑忘录》(1978)、《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1984)、《不朽》(1990)等等都是首先在法国走红,然后才引起世界文坛的瞩目。他曾多次获得国际文 学奖,并多次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 除小说外,昆德拉还出版过三本论述小说艺术的文集,其中《小说的艺术》(1936)以及《被叛卖的遗嘱》(1993)在世界各地流传甚广。 昆德拉善于以反讽手法,用幽默的语调描绘人类境况。他的作品表面轻松,实质沉重;表面随意,实质精致;表面通俗,实质深邃而又机智,充满了人生智慧。正因如此,在世界许多国家,一次又一次地掀起了“昆德拉热”。 昆德拉原先一直用捷克语进行创作。但近年来,他开始尝试用法语写作,已出版了《缓慢》(1995)和《身份》(1997)两部小说。

《米兰·昆德拉作品系列:生活在别处》是昆德拉的一部重要作品,这部作品使他于1976年首次获得一项重要的外国文学奖——法国梅迪西斯奖。[4]

作者语录 

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实。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远离大地,变成一个半真的存在。

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时间不会为我们的欢笑或泪水停留。在这样一个瞬时性组构的世界里,一切选择都失去了充足的理由,一切结果都变得十分的合理。幸福何堪?苦难何重?或许生活早已注定了无所谓幸与不幸。我们只是被各自的宿命局限着,茫然地生活,苦乐自知。就像每一个繁花似锦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伤感的蝴蝶从那里飞过。

真的英雄,其实不问出处。从现在起,我开始谨慎地选择我的生活,我不再轻易让自己迷失在各种诱惑里。我心中已经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唤,再不需要回过头去关心身后的种种是非与议论。我已无暇顾及过去,我要向前走。

为什么上帝看到思考的人会笑?那是因为人在思考,却又抓不住真理。因为人越思考,一个人的思想就越跟另一个人的思想相隔万里。

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我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我们的脚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的终点。

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

因为人们愈思索,真理离他越远。

因为人们从来就跟他想像中的自己不一样。

思考从来就不是阻碍自己进步的原因。

思考的目的在找出自身的弱点并实践改。

想太多而不做,或是不想而假装接受,

这才是上帝发笑的原因,

因为这种思考,叫做自己骗自己。

我也同样清楚,一旦越过那条界线,我就不再是我了,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不知什么样的人。这种可怕的变化使我胆战心惊,所以我一直在强烈的失落感中拼命寻求爱情。这种爱情,应该让我能继续生活在往昔与今日一致的爱情憧憬、爱情理想之中,因为我不愿意把我的生活从中间分割,我要它自始至终贯穿如一。

生命不能承受的不是存在,而是作为自我的存在。

人是为了反抗过去才成就未来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许了。

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都有无数次的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钉于十字架,被钉死在永恒上。这个前景是可怕的。在那永劫回归的世界里,无法承受的责任重荷,沉沉压着我们的每一个行动,这就是尼采说永劫回归观是最沉重的负担的原因吧。

媚俗所引起的感情是一种大众可以分享的东西,就是把既定模式的愚昧用美丽的语言和情感把它乔装打扮,甚至自己都为这种平庸的思想和感情洒泪。

生活给我极大的快乐,但只需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一丁点儿的东西,我们就会落到边界的另一端,在那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有意义的。人的生命的所有的秘密就在于,一切都发生在离这条边界非常之近甚至有直接接触的地方,它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以公里计,而是以毫米计的。

追求的终极是虚幻。

只有必然,才能沉重,所以沉重,便有价值!

再也无法明白自己要什么。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既不能把它与我们以前的生活相比较,也无法使其完美之后再来度过。

清净就是不被人注视的那种温馨感觉。人的眼光是沉重的负担,是吸人膏血的吻。

诗歌的使命不是用一种出人意料的思想来迷惑我们,而是使生存的某一瞬间成为永恒,并且值得成为难以承受的思念之痛。

我思故我在是低估牙痛的知识分子的话。我觉故我在是一个具有普遍得多的意义的真理,它涉及到每一个活着的人。

假如我们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么我们至少应该改变我们的生活——自由自在的活着。

在忘却速度时,也许我们正一步一步地走向速度。

生活的本来面目与时间的本来面目相撞击,我们就把这种撞击称做无聊。

年轻无知时结了婚,有了第一个孩子选择了自己的职业。后来有一天,发现也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因为人的整个一生已经在一个我们一无所知的年代被决定了。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源于将她以隐喻的形式,留在大脑诗化记忆的一刻。

碰巧的另一种说法,就是命运。

最糟糕的不在于这个世界不够自由,而是在于人类已经忘记自由。

如果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特的,就让我们按照独特的方式去生活吧,抛却所有的旧事物。

自由并不始于双亲被弃或埋葬之处,而是始于他们不存在之处:

在此,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却不知是谁把他带来。

在此,人由一个被扔入森林的蛋来到人间。

在此,人被上天啐到地上,全无感恩之心踏入这尘世。

温情,是想建立一个人造的空间的企图,在这个人造的空间里,将他人当孩子来对待。

但是如果我们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卑贱,逃到哪里才能避开呢?只有逃向崇高借以逃避堕落!

就像在这尘世之中,自打一开始,除了背叛就没有别的东西!

人类的时间不是循环转动的,而是直线前进。这就是为什么人类不可能幸福的缘故,因为幸福是对重复的渴望。

记住自己的过去,一直将它藏在身上,这可能是保持人们所说的自我的一贯性的必要条件。为了使自我不至于萎缩,为了使自我保持住它的体积大小,就必须时时浇灌记忆,就像浇灌盆里的花儿一样,而这种灌需要跟一些过去的见证人,也就是说跟朋友们保持固定而有规律的接触。

我们惟一的自由是在苦涩与快乐之间选择,既然我们的命运就是一切的毫无意义,那就不能作为一种污点带着它,而是要善于因之而快乐。

人从来就想重写自己的传记,改变过去,抹去痕迹,抹去自己的,也抹去别人的,想遗忘远不是那么简单。

在这个世界,我们每走一步都要被控制和记录。

我们每个人都生存在自我与现实的对立之中,我们都需要在现实环境中实现自我。

我们常常痛感生活的艰辛与沉重,无数次目睹了生命在各种重压下的扭曲与变形,“平凡”一时间成了人们最真切的渴望。但是,我们却在不经意间遗漏了另外一种恐惧——没有期待、无需付出的平静,其实是在消耗生命的活力与精神。

生命中不能承受的,不是存在,而是不能成为自我。

作品评价

试着理解《生活在别处》

《生活在别处》分成三条线,一条线是诗人雅罗米尔的真实生活、或者说他的生平(从出生、成长到死亡)即从旁观者的角度客观的描述诗人的生活;第二条线是诗人雅罗米尔主观角度描述地他的生活,这就包括了他的诗歌、思想和他幻想中的自己克萨维尔;第三条线就是诗人雅罗米尔身边的人,比如诗人的妈妈、女朋友、女朋友的情人——四十多岁的男人。

    有了这三条线,小说还有一个大背景,那就是在十月革命成功之后席卷捷克斯洛伐克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昆德拉在小说中写了一句话,大概意思是“没有什么时代比现在这个时代更适合写诗人的故事了”,我将它理解成在这样一个时代使诗人原形毕露。

  先从母亲说起吧。谁都不能确切的说明母亲是在什么地方怀上的诗人,因为那短短一段时间母亲和父亲ML的地点太多,父亲以为在朋友脏乱的房子里怀上了诗人,而母亲则一向情愿的觉得是在一块富有诗意的巨岩下怀上的诗人。父母奉子成婚,父亲不爱母亲,母亲则把对丈夫的爱和儿子的爱一并给了她的儿子。母亲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甚至是自己对文学的热爱,她在儿子很小的时候便一步步引导他成为一个诗人。她曾经和一个画家偷情,那是她所经历过唯一的爱情,但是在爱的筋疲力竭之后她选择放弃。之后她的丈夫为了一个犹太情妇死在了集中营。因为儿子的意见,她再也没有拥有过任何其他的男人。她一心一意地爱着并占有着她唯一的儿子。

    诗人雅罗米尔在很小的时候就能把普通的话语通过独特的韵律和抒情方式说出来,于是大人们特别是他的母亲都认为他是个神童,是个天才诗人。受到大人的鼓励,诗人也觉得自己是特别的,要么就是有着特别的天赋,要么就是有着神圣的使命。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画家,画家在看过他的画之后大为震惊,又隔了几年画家读了诗人的诗歌,便告诉诗人,你不是有着什么过人的天赋,你只是被选中的人。是啊,诗人是被选中的人,他传递着真理的声音,即便他甚至不会理解那声音究竟是什么。诗人沉浸在这样的优越感中不可自拔。

    第一个巴掌扇了过来,他遇到了他的第一个正式恋人——女大学生。他长久以来一直认为他欲求的不是女人裸露的身体,他欲求的是在裸体的光芒照耀下的姑娘的脸蛋。他不只一次在诗歌里写道与女人灵与肉交汇的片段,在他想象中一切是那么美好、绝对。但是问题是,雅罗米尔从来没有实践过,他甚至从来没有自渎(即自wei)过,他觉得这是一件很猥琐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要投入伟大的爱情,不是自wei。可是伟大的爱情是灵与肉的伟大结合呀,所以诗人终于发现原来自wei是伟大爱情的必经之路。于是诗人自渎。但是诗人还是失去了恋人,因为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男人。

    这第一个巴掌扇得雅罗米尔及其痛苦。诗人诞生的家庭往往都离不开女人的统治,于是诗人穷尽一生的时间在自己的脸上寻找男子汉的特征。不能得到女人的身体意味着,他还只是个孩子,是个童男,甚至是还在妈妈怀抱里蜷缩着的童男,他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硬朗的轮廓。那些关于生命啊、爱情啊、男子气概啊、战斗啊、激情啊,只存在于他的诗歌里,是他想象中的自己,而真实的自己是一个懦弱地、毫无男子气概的孩子。他愿意用他所有的诗歌来换取被当成男人来看待。于是,诗人,挣脱母亲的怀抱,开始奔跑。

    诗人试着和母亲保持距离,甚至不再写诗歌,他勤勉地上好大学的每一堂政治课,他积极参与学校里考试委员会审核活动,他通过自己的这些行为寻找自己脸上的坚定、浑厚和坚定,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因为成熟是看不见的;如果成熟是不彻底的,那么根本谈不上成熟。作者写下上面这句,告诉我们不论诗人怎样奔跑,他还是个孩子。当革命的号角响起的时候,诗人脑袋里又出现了充满激情的诗句,但是,仅此而已了。诗人看上了一个在商店工作的女孩,他经常跟踪她但是却从来不敢接近她,当他最终鼓起勇气的时候,女孩已经嫁作他人。诗人和女孩的同事,一个他本看不惯的红头发女孩,在一起了,红发女孩解放了他的身体,给了他梦寐以求的成人生活。

    诗人重新开始写诗,关于革命的诗篇,当然还有一些只留给红发女孩和他自己看的爱情诗篇。诗人的情人引起了母亲的强烈嫉妒,而情人的身体又勾起了诗人的强烈嫉妒。诗人要的爱情是绝对占有,而红发女孩显然不只被一个男人占有过。

    诗人的革命诗篇在刊物上发表了,他被邀请去警察局朗诵诗歌,朗诵会上的女电影艺术家勾起了诗人身体的欲望,他用伟大的爱情为自己的无能懦弱做掩饰,他既想占有这个漂亮的女电影艺术家又羞于妈妈给他穿的那条丑底裤,于是他以不能背叛自己的红发姑娘为由放弃了拥有眼前这个美丽女人的机会。母亲把他揽在怀里,帮他远离他想要的女人。不能得到女电影艺术家让他深深苦闷,他在红发姑娘迟到之后坚决地提出了分手,红发姑娘为了挽留他对他撒谎说是因为哥哥明天要逃离这个国家才来的这么晚。我们的诗人,用诗歌来革命的诗人,终于找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告发红发姑娘和她的哥哥,做一件和革命实实在在有关联的事情。告发红发姑娘,掌握她的命运,完全的占有她。红发姑娘和她哥哥的命运我们可以猜到了。但是诗人呢。

    诗人死了,在女电影艺术家的家里。诗人遇见了画家的朋友,他们争吵,打斗。我们的诗人,一直想要拥有男子气概的诗人,被不费摧毁之力地打到在地,接着又被寒冷和肺病夺取了生命。最终他看到的镜中的自己,只有恐惧。

 按照小说原本的脉络把小说内容简单写了一遍,当然还有两个非常精彩的部分没有插进去。昆德拉写了诗人的一生,其中他提到了诸多的诗人,波德莱尔、雪莱、兰波、沃尔克等等,他也写到了很多这样的句子“诗人诞生的家庭往往都离不开女人的统治,于是诗人穷尽一生的时间在自己的脸上寻找男子汉的特征。”、“诗人挤压他的心灵就像厨师在色拉上挤柠檬汁那样。”、诗人最终和画家的朋友打斗就如同普希金的决斗......昆德拉还引用了兰波的诗句“生活在别处”来作为小说的名字。

    我试着来理解昆德拉到底在讲述什么。有人说这是一本反诗歌的小说,不是反一部分诗歌而是反所有的诗歌。我觉得这确实是一本反诗歌的小说,但是我还觉得它是一本反对所有“抒情方式”的小说。因为在这本书中,最会抒情的人,就是最懦弱、无能的人。这本小说是苛刻的、是尖锐的,甚至是残酷的。它戳破了抒情和幻想的气泡。

    诗人是最会抒情的人,他们生活在别处,在幻想中、梦里就是不在现实里。他们在诗歌里有着无限的魅力在生活中却是个娘娘腔,他们在诗歌里杀敌无数战无不胜在生活中确是个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打败的人,他们在诗歌里热情地赞颂爱情在现实生活中还是要屈服于冲动和身体,他们在诗歌里向往着自由在现实中却无法挣脱老女人的控制......诗人,所有抒情的人,所有沉迷幻想的人,都生活在别处。那里没有革命、没有爱情、没有男子气概、没有自由、没有情操,那里只是一片虚无的幻想。生活在别处的人,他们极力在虚幻中找到另一个自己,就像雅罗米尔幻想中的克萨维尔,他有着雅罗米尔生活中所没有的一切,自由、勇气、畅游在梦之中、男子气概。可是克萨维尔不是雅罗米尔,他只是一个存在于梦中的幻想,雅罗米尔希望自己就是克萨维尔,但是他不是,他只是他死前看到的那个懦弱地、惊恐地、蜷缩在母亲怀里的孩子,那是他努力了一辈子却始终改变不了的面庞。

   关于那个四十岁的男人,我觉得我又乱了,那个四十岁的男人,似乎就是昆德拉,他是一个旁观者,他曾经想过参与其中却始终无能为力,他无法改变红发女孩的命运却能给她一小会的休憩,他冷静地看着这些正在发生的事情,就像正在看这本书的人。

 我第一次读《不能承受生命之轻》时,感觉到得只有打乱常规的节奏、湿冷、粘稠。也许是因为读它时年龄实在太小。但现在当我再一次读昆德拉的作品,虽然不是原来那本,但我却非常喜欢他的写法。

    关于描写克萨维尔从一个梦到另一个梦的部分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部分。这是跳脱于其他部分的一部分,它产生了一种停顿,我们不在期待接下来发生什么而是被莫名其妙地带入了另一段梦境,当这段梦境结束,我们又重新回到了诗人的正常生活,但是我们不会忘记这段神奇的梦境,即使我们还不知道它和诗人有什么关系。

    昆德拉的语言不华丽,句子也不长。他往往会在一个简单的句子后面加上一个括号来补充说明。看完这本书就不难猜到了,简洁和朴实的语言就是他戳穿抒情与虚幻的利剑。

   昆德拉的章节和段落的划分不按常规,在我看来就是打破了现实的节奏,感觉上更像是镜头的节奏。即使是动作与动作之间也可以完全割裂成两个部分。所以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会联想起镜头画面。

是否也有一颗等待离开的心

有人问,你什么时候离开呀?我突然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有一颗等待离开的心。

我们来到一个地方,却随时会离开,没有谁会长驻某处,所以当同学和我说,她打算在新的单位一直一直呆下去,在我听来仿佛是在和自己做一个不确定的约定。

我们遇见一些人,对方也随时可能转身走开,不说原因不告诉时间,就这么离开了。

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遇见是一个开始,离开是一个结果,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有时只能笨拙的给予一个背影,背影常常是用来表现离开的姿态,这姿态慢慢凝固就变成了一个记忆、一个痕迹、一个时间的结点。很多个记忆痕迹结点堆砌起了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回忆我们的痛苦和快乐的心。

“在路上”是这个世界一直推崇的,每个人都在观望都在试探都保留感觉,然后,转身,离开。“生活在别处”是一个异常诱惑的字眼

我们可以离开一个城市、一个地点、一个专业、一个工作、一个群人、一个人,随时,只是我们离不开的离开本身。

我们离开一些人,我们别一些人离开,聚散离合每天都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上演,你是否也有一颗等待离开的心呢。

遇见了吸引你的风景或人,你会为之停留吗,会停留多久呢,如果你愿意为我停留一定要告诉我,如果你要离开也请告诉我,因为我想在我的记忆里为你留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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