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国)(William,James)威廉·詹姆斯 译者:尚新建
ISBN:10位[7508045483] 13位[9787508045481]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1-1
定价:¥39.00 元
宗教意味着个人独自产生的某些感情、行为和经验,使他觉得自己与他所认为的神圣对象发生关系。
宗教无论是什么,都是一个人对人生的整体反应,因此,为什么不能说,任何对人生的整体反应都应是宗教呢?
——詹姆斯
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1842-1910),美国心理学家和哲学家,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和实用主义哲学的先驱,美国心理学会的创始人之一。1875年,建立美国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1875年,建立美国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1904年当选为美国心理学会主席,1906年当选为国家科学院院士。主要著有《心理学原理》(1890)、《对教师讲心理学和对学生讲生活理想》(1899)、《实用主义》(1907)、《多元的宇宙》(1909)、《真理的意义》(1909)。
序言
第一讲 宗教与神经病学
第二讲 论题的范围
第三讲 看不见的实在
第四、五讲 健全心态的宗教
第六、七讲 病态的灵魂
第八讲 分裂的自我及其统一过程
第九讲 皈依
第十讲 皈依(结论)
第十一、十二、十三讲 圣徒性
第十四、十五讲 圣徒性的价值
第十六、十七讲 神秘主义
第十八讲 哲学
第十九讲 其他特性
第二十讲 结论
后记
索引
……
我写结论一讲时,必须力求简明,因此,只能大略谈谈我的一般哲学立场,恐怕一些读者难以理解。所以,我加上这个后记,也是尽量简短,或许只能弥补一点点缺陷。我在以后的另一部著作里,也许能够展开谈论我的立场,因而可能更清楚。
在这种领域,所有可能的态度和性情早已见于文献,任何新作者都可以立即划归人们熟悉的类别,因此,别指望这里会有什么创举。假如把一切思想家分为自然主义者与超自然主义者,毫无疑问,我必然随同大多数哲学家,一并归入超自然主义者一类。但是,有两种超自然主义:粗糙的超自然主义与精致的超自然主义。现在的哲学家,大部分属于后者。他们如果不是标准的先验唯心主义者,至少趋同康德的方向,筛出理想的实体,不让它们在因果关系上干扰现象界的进展过程。精致的超自然主义是普遍的(universaIistic)超自然主义;而粗糙的超自然主义,或许用“零碎的”(piecemeal)名称更合适。零碎的超自然主义总与古老的神学相伴随,据说,这些神学今天仅仅流行于那些没有文化的人群,或者,为极少数不识时务的教授所坚持,他们至今仍然主张已被康德推翻的二元论。这种超自然主义容许神迹和神意,并且发现,那些按照因果关系决定现实世界细节的力量,可以为理想世界的因素所影响,因此,可以将理想世界与现实世界混在一起,并无任何理智的困难。精致的超自然主义者认为,这将混淆了不同层面的存在。在他们看来,理想世界没有动因,绝不可能在特殊地点闯入现象世界。他们认为,理想世界不是事实的世界,而是事实意义的世界;是判断事实的一种观察点。它属于另一种“学”(-ology),栖居在另一个层面,完全不同于存在命题(existential propositions)活动的层面。它不可能屈尊于经验的低水平,像有些人(例如,相信神灵以佐助应答祈祷的人)认为的那样,零星地渗入自然各部分的缝隙。
虽然我既不能接受通俗的基督教,也不能接受经院的有神论,但是我相信,通过与理想世界交感,新的力量进入尘世,并在这里形成新的起点。我想,这种信念将把我归入零碎的或粗糙的超自然主义者。在我看来,普遍的超自然主义太容易向自然主义投降了。它把物理科学的事实当作票面价值,而像自然主义那样,将人生律法丢弃不管,万一产生恶劣的结果,根本没有补救的希望。它只局限于对人生整体发表意见,可能有赞美,也可能有崇拜,但根本没有必要,系统的厌世主义存在这个事实就是证明。若用这种普遍的方法对待理想世界,实践宗教的本质恐怕统统蒸发掉了。我发现,无论出于本能还是出于逻辑的理由,很难相信有什么原则存在却没有造成事实的差异。然而,一切事实都是特殊的事实,我以为,上帝存在问题的全部意义,就在于可以期望这种存在对特殊的事件产生影响。假如有上帝存在,其结果却没有任何具体的特殊经验改变面目,在我看来,这个命题显然不可信。但是,这似乎正是精致的超自然主义坚持的命题(无论如何,是暗含其中的)。它声称:绝对只与整体经验保持关系。绝对不会屈尊与细枝末节做交易。
我不熟悉佛教,谈论它难免出错,完全是为了更好地阐述我的一般观点。如果按照我所领会的佛教羯摩论,原则上我同意它。所有的超自然主义者都承认,事实要为更高的法则所判断。但是,对于我所理解的佛教,对于尚未被先验的主义形而上学削弱的一般宗教,这里所谓的“判断”,并非吠檀多或近代绝对主义系统的意思,即纯粹学院式的裁决或柏拉图式的鉴别。相反,它连带着执行(execution),不仅在事后(post rem),而且也在事中(in rebus),作为整个事实的部分因素产生“因果”效用。用其他方式看,宇宙变成了单纯的灵知(ghosticism)。然而,判断与执行结合在一起的观点,正是粗糙的超自然主义的思维方法,因此,从总体上看,本书必须与这种信条的其他表现同归一类。
我所以这么直率地表述这个问题,是因为学术界的思想潮流与我对立,好像一个人如果不想看见门被关上并上锁,就必须赶快用背顶住那扇敞开的门。尽管对现代流行的理智情趣来说,零碎的超自然主义惨不忍睹,但是我相信,如果老老实实地考察它,全面地讨论它的所有形而上学关系,我们就会看到,它是一个能够满足最大合理要求的假设。这种讨论当然需要计划其他著作。我现在所说的,足以向哲学界的读者表明我的立场。
假如有人问,由于上帝存在而使事实不同究竟发生在什么地方?我的回答是:一般我只提出一种假设,即“祈祷交感”(prayerful communion)现象的直接暗示,尤其是有潜意识的某种侵入参与时。在这些现象中,某个理想之物——从一个意义看,它是我们自我的一部分;但从另一个意义看,又不是自我——现实地施展影响,提升我们个人能量的中心,产生其他方式无法产生的更生效果。如果有一个比我们的日常意识更广阔的存在领域,如果这个领域有些力量断断续续地作用于我们,如果产生效用的一个条件是开放“阈下”之门,那么,我们就找到一些理论因素,宗教生活的现象证明它们是合理的。我深切感受到这些现象的重要性,因此,我所采取的假设是它们自然暗示出来的。我以为,至少在这些地方,好像有超世界的能量(假如你愿意,可以称它为上帝),在我们其他经验所隶属的自然界产生直接的效果。
我想,在大多数人眼里,有上帝存在而造成的不同的自然“事实”,应当首推人格不朽(personal immortality)。事实上,我们人类的大多数以为,宗教的意思除了人格不朽,别无他意。上帝是人格不朽的创造者。谁要是怀疑人格不朽,无须再行审判,就可以判决他是无神论者。我在演讲中没有谈及人格不朽或这方面的信仰,因为在我看来,它似乎是次要之点。假如我们的理想只是因为“永恒”才得以关怀,那么我看不出,我们有什么理由非把关怀的责任攥在自己手里,而不交给别人。我还是同情迫切的冲动,即作为现在的我们自己。这两种冲动都很模糊,又都很高贵,在二者的冲突中,我不知道如何决定。在我看来,这个问题显然有待事实的证明。目前,尚无事实证明“灵魂回归”(spirit-retum)的现象,尽管我对迈尔斯、霍奇森、希斯洛波(Hyslop)等人的不懈努力极为敬重,并多少为他们的有益结论所影响。因此,我把这个问题搁下,暂不解决,只说这几句话,以免读者生疑,不知道这本书为什么不提人格不朽的问题。
我们感觉自己与之相关的理想力量,即普通人的上帝,为普通人和哲学家赋予了一些形而上学属性。这些属性,我在论哲学那讲中没有给予更多的重视。据假定,上帝理所当然是“惟一的”,而且是“无限的”。至于多个有限神灵的观点,几乎无人以为值得考虑,更谈不上支持它了。然而,为了理智的清晰,我觉得有必要指出,根据我们的研究,不能认为宗教经验明确支持无限论的(infinitist)信仰。宗教经验明确证明的惟一东西,是我们能够经验到与更大的某物会合,并在会合中得到我们最高的和平。哲学酷爱统一,神秘主义则有孤意独想的(monoideistic)倾向,因此,二者都走向极端,把这个某物等同于独一无二的上帝,即包罗万象的世界灵魂。大众的意见尊重它们的权威,于是模仿它们所立的榜样。
但是我以为,只要人们相信,在每个人之外,有一个更大的力量与他相连续,并友善地对待他以及他的理想,就足以满足宗教的实际需要和经验。事实所要求的一切,无非是这个力量绝非我们意识的自我,它比我们的自我更广大。只要它大到足以期待它迈出下一步,任何更大的东西都可以。无须是无限的,无须亦是惟一的。甚至可以设想,它不过就是一个更大的、更似神的自我,目前的自我或许只是它的残缺表现,而且,宇宙也可以设想为这种自我的集合,这些自我具有不同程度的包容性,其中并无绝对的统一性。于是,我们回到一种多神论——此时此刻,我不为其辩护,因为我现在惟一的目的,就是在正当的范围里清楚地证明宗教经验。[参照前面p.130(原书页码)。] 主张一元观的人将对这种多神论(顺便说一句,多神论一直是真正的平民宗教,现在仍然如此)说:假如没有一个包罗万象的上帝,我们的安全保障就不完善。在绝对中,而且只有在绝对中,一切才得拯救。假如有不同的神存在,每一个都照料自己那部分,我们有些部分恐怕就得不到神的庇护,因此,我们的宗教安慰就不完全。这又回到了我在第129-131页所说的,宇宙的某些部分可能完全沉沦,没有任何挽救余地。常识的要求没有一般的哲学或神秘主义那么彻底,能够容忍这个世界部分得救,部分沉论。通常道学家的心灵状态认为世界得救是有条件的,即首先成功地让每个个体安分守己。抽象地说,部分的、有条件的得救实际上是人们最熟悉的观念,惟一的困难是决定细节。有些人甚至无私奉献,甘愿自己不得救赎,只要能使他们相信,他们的事业将兴旺发达——当我们的活动激情如火如荼,日益高涨之时,人人都会情愿如此。事实上,我以为,宗教哲学最后必将更认真地考察多元主义的假设,远远超过迄今为止它所采取的态度。无论如何,对实践生活而言,有得救的机缘就足够了。人性之中,没有什么事实比随缘而生的意愿更能反映人性特点了。正如古纳(Edmund Gumey)所说,有无机缘存在导致两种不同的生活:一种基调是万念俱灭,另一种基调是满怀希望。不过,所有这些陈述都太过简短,无法令人满意。我只能说,我希望能在另一部书里重新讨论这些问题。
入选全球50部灵性经典。
“詹姆斯的《宗教经验种种》关涉一个全球论题——东西方宗教经验的多维层面,他的生动实例加上他的精彩描述,激发了国内外好几代读者的兴趣和想象力。”
——约翰·斯密(美国著名宗教哲学家)
“大家一致公认,他(威廉·詹姆斯)一直是美国最伟大的心理学家。”
——约翰·杜威(美国著名哲学家)
假如我不曾有幸应爱丁堡大学之聘,主持吉福德讲座(Gifford Lecturer),讲授自然宗教,恐怕绝不会写这本书。因为这一聘任,我必须讲授两门课程,每门十讲。我在寻找这两个讲题时,发觉第一门课可以是描述性的,题为“人的宗教欲望”(Man's Religious Appetite),第二门可以是形上学的,题为“以哲学满足这些欲望”。可是,当我下笔时,一旦涉及心理学问题,内容出乎意料地多。因此,第二个讲题就完全搁置了。现在,这二十讲都是描写人们的宗教性格。在第二十讲,我暗示(并非表述)了我个人的哲学结论。哪位读者想直接了解它们,可以翻看那一讲的最后两大段及本书的后记。我希望将来我能以更明白的方式阐述这些结论。
我相信,与单纯占有抽象公式(不管多么深刻)相比,博识种种特例往往使我们更精明,所以,我这些演讲充满了具体的例证,并且,这些例证都是从宗教性情比较极端的表现中选取来的。因此,有些读者恐怕还没有将书读过一半,就觉得我所提供的是这一主题的讽刺画像。他们会说,这种到了抽搐地步的虔诚,并非正常的心理。不过,假如他们耐心读完这本书,我相信,这种不良的印象将烟消云散。因为在那儿,我把宗教冲动与校正过激行为的常识原则结合起来,让每位读者自己下结论,无论多么温和的结论,完全随其所愿。
我在撰写这些演讲时得到不少人的帮助,对他们致以深深的谢意:斯坦福大学的斯塔柏克(Edwin D.Starbuck)教授,他把广泛搜集的丰富的手写材料让给我;东诺斯菲尔德的蓝金(Henry W.Rankin)是我未曾谋面,但经过考验的朋友,我有一些宝贵的信息来源于他;日内瓦的伏卢诺(Theodore Flournoy),牛津的席勒(Canning Schiller),以及我的同事蓝德(Benjamin Rand),为我提供了文献;还有同事米勒(Dickinson S.Miller)和我的一些朋友,纽约的瓦德(Thomas Wren Ward)、最近住在克拉科的鲁托斯拉甫斯基(Wincenty Lutoslawski),都给了我重要的提示和忠告。最后,我对住在基恩谷上格伦莫拉的戴卫森(Thomas Davidson)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他不幸去世,我曾与他谈过话,并利用他的书。
于哈佛大学
1902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