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二战投降后,于1946年制定了后来被称为“和平宪法”的新《日本国宪法》。日本的宪法解释禁止行使“集体自卫权”,只允许行使个别自卫权,即在本国受到攻击时行使武力。
一般国家拥有集体自卫权,但因为日本是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国家之一,依据“放弃战争,不设军队”的宪法第九条规定放弃了集体自卫权。
禁止行使“集体自卫权”,是二战后日本在“和平宪法”原则指导下,根据国内外形势做出的重大政策选择,也是半个多世纪以来构成其“专守防卫”基本国策的一个具体要素。
冷战结束后,“集体自卫权”这个概念在日本国内更多体现在日本与美国的同盟关系中,尤其是“9·11”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美国屡次要求日本行使“集体自卫权”。
修宪
所谓“修宪”,是指修改现行日本宪法第九条。由于该宪法明确表示日本放弃战争,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交战权,二战后的日本宪法被称为“和平宪法”。长期以来,因所需法律程序严格,修宪在日本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常识”。
解禁步伐
安倍晋三2012年10月16日,日本首相野田佳彦公开表示,计划重新定义“集团自卫权”,有意修改宪法。
2013年2月15日下午,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出席自民党宪法修正推进总部会议时称,修宪定位为“需解决的重大课题”,表现出其在任期内实现修宪的强烈意愿。
2014年7月1日,日本政府在临时内阁会议上,正式决定修改宪法解释以解禁集体自卫权,决议认为,即使自身未受到攻击,日本也可以为阻止针对他国的攻击而行使武力。
当地时间7月1日上午,自民、公明两党在日本国会内举行了有关安全保障法制整备的执政党会议,就修改宪法解释以允许行使集体自卫权的内阁决定案达成了一致。
根据内阁会议决定,会把相关宪法解释变更为由于与日本关系密切的国家遭到攻击,“存在日本国民的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被彻底剥夺的明显危险”等情况下,可在必要最小限度的范围内行使集体自卫权。[1]
积极推动解禁集体自卫权
2014年12月24日,日本众院选举后的第188次特别国会召开,自民党总裁安倍晋三在众参两院首相指名选举中当选为第97任首相。随后,第三届安倍内阁在皇宫举行首相任命仪式和阁僚认证仪式后正式成立。针对解禁集体自卫权,安倍表示,在2015年的例行国会中,会推动安全保障法制实现无缝化。[2]
美国政府的一名高官强调,“日本可以致力于解禁集体自卫权,但不能利用首脑会谈进行宣传”。美国助理国务卿坎贝尔2014年1月访问日本与外务事务次官河相周夫磋商时可能也通报了美方的上述立场。
日方还建议安倍和奥巴马在会谈中共同敦促中国采取“克制”态度,停止在钓鱼岛海域“挑衅”。美国国务院对这一建议也持消极态度,认为此举“可能会给美中关系造成影响”。
在了解到美方的态度后,日本政府消息人士表示“要赶快找到能凸显同盟关系强化的办法”,但首脑会谈的准备工作尚未取得进展。
2014年4月6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和哈格尔举行了会面。其间,哈格尔在接受日本媒体采访时明确表态:“欢迎”日本解禁集体自卫权。
自焚现场图2014年4月7日公布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60%的日本受访者认为安倍政权的执政姿态有损东亚地区和平与稳定,63%的受访者明确反对安倍解禁集体自卫权,分别比2013年上升9%和7%。即使在安倍政权与自民党的支持者中,也有超过半数受访者反对行使集体自卫权。民调显示,日本民众对安倍政权的担心和不安在增加。[3]
自焚反对推行集体自卫权
2014年6月29日下午1点左右,东京新宿车站一名年龄在50~60岁间男子,在高呼反对安倍政权和反对解禁集体自卫权之后,点燃汽油自焚身亡。据悉,日政府计划在7月1日正式通过旨在解禁集体自卫权的内阁决议案,民众已多次发动反对集会。
据警方称,该男子约50-60岁,在点火自焚前,他发表演说,强烈抗议安倍晋三政府推动行使集体自卫权。[4]
2014年4月23日,日本前行政改革担当相、民主党议员莲舫等15名议员借奥巴马访日之际,向美国驻日本大使馆投递文书,表达了其不支持安倍政权企图修改宪法解释来解禁行使集体自卫权行为的意愿。
报道称,日本在野党议员的举动也引起了美国方面的困惑,由于民主党议员、前防卫副相长岛昭久此前在访美时表示,日本民主党对允许行使集团自卫权持积极态度。
据悉,该文书是4月21日由15名民主党议员联合4名社民党议员共同提交的。文书中就允许行使集团自卫权一事称,“日本很可能就此成为失去立宪主义和法律支配的国家”,美国国防部长哈格尔对此也批判称“是大问题”。
针对变更宪法解释允许行使集体自卫权一事,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有在国会上进行讨论的意向,但文书中却曲解称“安倍政权会采取不在国会上审议,只根据内阁审议的决定来实施的做法”。对于“同僚”的这种行为,长岛昭久在推特上批判称“(日本)又不是附属国,真可悲”。
联名递交文书的19人包括:民主党众院议员生方幸夫、筱原孝;参院议员莲舫、小川敏夫、藤田幸久、相原久美子、大岛九州男、有田芳生、石桥通宏、小西洋之、田城郁、徳永惠利、难波奖二、野田国义,森本真治;社民党众院议员吉川元、参院议员吉田忠智、福岛瑞穗,又市征治。
日本众议院预算委员会2014年7月14日就政府通过解禁集体自卫权内阁决议举行集中审议,包括首相安倍晋三在内的内阁官僚在会上接受质询,就解禁集体自卫权进行说明。[5]
这是在安倍内阁本月1日通过解禁集体自卫权内阁决议后进行的首次国会论战。15日,安倍内阁还会在参议院预算委员会接受质询。
据共同社报道,在14日早些时候举行的政府与执政党联络会议上,安倍承认,“国民对内阁决议的理解不充分是事实”,但他仍然拒绝了在野党要求对解禁集体自卫权的过程进行彻底审议的主张,而只是在众参两院分别进行一天的集中审议。
在当天的会议上,日本最大的在野党民主党党首海江田万里批评安倍政府“无视国民声音,也没有在国会进行充分讨论”,强行通过内阁决议。日本连结党议员柿泽未途指出,此次内阁决议的内容与历届内阁法制局长官的宪法解释出入太大。
安倍在回答在野党质询时说,只要满足内阁决议中通过的新的武力行使三条件,那么诸如护卫美国舰艇、拦截飞往美国的导弹等活动都可以实现。他同时说,在出现可能导致对日石油供应中断的经济危机时,日本也可能视情况行使集体自卫权。
日本媒体普遍担忧集体自卫权的行使会因当时政府的判断而被随意扩大,批评政府制定的所谓限制条件过于暧昧,起不到刹车作用。
在质询进行过程中,上千日本市民再次在国会附近举行游行示威,要求安倍撤回内阁决议。活动组织者之一高田健说:“对于解禁集体自卫权这么重要的问题,想在短短两天内就结束说明,这样的安倍政权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