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了哈德莱堡的人

败坏了哈德莱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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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马克·吐温(Mark Twain,1835-1910),原名塞缪尔·朗荷恩·克列门斯,生于密苏里州一地方法官家庭,收入微薄,生活困苦。上学时就干各种杂活,十二岁时父亲去世,开始了独立的劳动生活,先后当过印刷所学徒、送报人、排字工人、水手、舵手和记者等。成为职业作家后,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尤其是反帝斗争。

  他是美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世界著名的短篇小说大师。他经历了美国从“自由”资本主义到帝国主义的发展过程,其思想和创作也表现为从轻快调笑到辛辣讽刺再到悲观厌世的发展阶段。他的早期创作,如短篇小说《竞选州长》(1870)、《哥尔斯密的朋友再度出洋》(1870)等,以幽默、诙谐的笔法嘲笑美国“民主选举”的荒谬和“民主天堂”的本质。中期作品,如长篇小说《镀金时代》(1874,与华纳合写)、代表作长篇小说《哈克贝里·费恩历险记》(1886)及《傻瓜威尔逊》(1893)等,则以深沉、辛辣的笔调讽刺和揭露像瘟疫般盛行于美国的投机、拜金狂热,及暗无天日的社会现实与惨无人道的种族歧视。《哈克贝里·费恩历险记》通过白人小孩哈克跟逃亡黑奴吉姆结伴在密西西比河流浪的故事,不仅批判封建家庭结仇械斗的野蛮,揭露私刑的毫无理性,而且讽刺宗教的虚伪愚昧,谴责蓄奴制的罪恶,并歌颂黑奴的优秀品质,宣传不分种族地位人人都享有自由权利。

作品简介

  《败坏了哈德莱堡的人》是马克.吐温最著名的短篇小说之一。哈德莱堡以“整个地区最诚实清白的小镇”而享誉四方。一天一个陌生人在爱德华.理查兹家丢下价值4万美元的黄金,以答谢给他出主意使他致富的恩人。后来全城竟冒出许多人自称就是那个“恩人”,而且他们都是城里的知名人士,结果一个个成了被嘲弄的对象。  

作者

  马克·吐温

  1

  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了。当时哈德莱堡是四里八乡最诚实、最正直的一个镇子。它把这种从没有污点的名望一直保持了三辈儿,并且以此为荣,把这种名望看得重于它拥有的其他一切。这种自豪感是如此强烈,保持这种荣誉的愿望是如此迫切,以至于镇子里的婴儿在摇篮里就开始接受诚实信念的熏陶,而且,这一类的教诲还要作为主要内容,在以后对他们进行教育时贯穿始终。另外,在整个发育期里,青年人要与一切诱惑彻底隔绝,这样,他们的诚实就能够利用一点一滴的机会变得坚定而牢固,成为他们的主心骨。邻近的那些镇子都嫉妒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们表面上对哈德莱堡人以诚实为荣冷嘲热讽,说那是虚荣心作怪;然而,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哈德莱堡的的确确是一个腐蚀不了的镇子;再追问下去,他们还会承认:一个想离家出外找一个好工作的青年人,如果他是从哈德莱堡出去的,那么,他除了自己老家的牌子以外,就用不着带什么推荐信了。

  然而,日久天长,哈德莱堡因为得罪一位过路的外地人终于倒了霉——这件事他们也许出于无心,肯定也没有在意,因为哈德莱堡功德圆满,所以,无论是外乡人的闲言碎语,还是高谈阔论,哈德莱堡人都无须在意。可话又说了回来,早知此人是个爱记仇、不好惹的家伙,当初对他破破例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整整一年的功夫,那人无论走到哪儿,肚子里总憋着在哈德莱堡受的委屈,只要一有空闲,就挖空心思地琢磨怎么能报复一下,让自己心里舒坦。他想了好多好多的主意,这些主意全都不错,可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要害之处在于:这些主意只能一个一个地伤害好多人,而他想要的却是能把全镇一网打尽的办法,不能有一条未受伤害的漏网之鱼。最后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这主意刚冒出来,他的脑海中就被幸灾乐祸的光芒照得通明透亮。他马上开始拟定一项实施方案,还自言自语地说:“就这么办——我要把那个镇子拉下水!”

  六个月之后,他坐着一辆轻便马车再次来到哈德莱堡,约摸晚上十点钟左右,马车停在了银行老出纳员的大门外。他从马车上搬下一只口袋,扛着它跌跌撞撞地穿过院子,敲了敲门。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了声“请进”,他就进去了。他把那只口袋放在客厅里火炉的后面,客客气气地向正在灯下坐着看《教友导报》的老太太说:

  “您只管坐着好了,太太,我不打扰您。好了——现在这东西藏得严严实实;谁想知道它在哪儿可不容易了。太太,我见见您先生吗?”

  “不成,他上布里克斯顿了,也许过半夜才能回来。”

  “很好,太太,这不要紧。我只不过是想让您先生照管一下这只口袋,如果他找到了物主,就转交给他。我是外地人,您先生不认识我;今天夜里我是特意路经这个镇子,了却我搁了好久的一桩心事。现在事情已经办妥,我可以走了,我很高兴,还稍稍有点儿得意,以后你们再也不会见到我了。口袋上别着一张字条,上面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了。晚安,太太。”

  这位老太太害怕这个神山鬼没的大个子外地人,见他走了心里才踏实。不过她的好奇心被引逗了起来,就直奔口袋而去,取下了那张字条。上面开头的话是:

  请予公布;或者用私访的办法找到物主——只要能找到物主,无论哪一种办法皆可。这个口袋里装的是金币,重一百六十磅零四盎司——

  “老天,门没锁呀!”

  理查兹太太哆哆嗦嗦地扑过去把门锁上,然后把窗帘放下来,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提心吊胆,思量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和那一口袋钱更保险一点儿。她竖起耳朵听听有没有贼,过了一会儿,她抵挡不住好奇心,又回到灯下,看完了那张纸上的话:

  我是个外国人,马上就要回本国去,在那里常住。我在贵国旗下逗留了很长时间,多蒙贵国关照,不胜感谢;对于贵国的一位公民——一位哈德莱堡的公民——我更想格外致以谢意,因为一两年前他有大恩于我。事实上,那是两桩恩德。容我细说端详。我曾经是个赌徒。我的意思是,我过去是个赌徒。一个输得精光的赌徒。那天夜里我来到这个镇子的时候,腹内空空,身无分文。我向人求告——是在黑影里,我不好意思在亮处乞讨。我求对人了。他给了我二十块钱——也可以说,他给了我一条命,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他还给了我财运;因为我靠那笔钱在赌场里发了大财。还有最后一条:当时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记在心上,直到如今。这句话最后让我口服心服;因为口服心服,我才良心发现,再也不赌了。现在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要找到他,让他得到这笔钱,至于他是把钱给人,扔掉,还是自己留着,全都由他。这只不过是我知恩图报的方式罢了。假士。我可以在此地逗留,我本来会自己去找他;不过没有关系。一定能找到他的。这是个诚实的镇子,腐蚀不了的镇子,我知道我可以信任它,不用担心。凭那位先生当年对我说的那句话,就可以确定哪一位是我的恩人;我相信他一定还记得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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