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长江洪水

1954年长江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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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要介绍

长江洪水主要由暴雨形成,降雨量主要集中于汛期(5一10月),占全年降雨量的70%以上。正常年份雨季中下游早于上游,南岸支流早于北岸支流,雨峰带略有错开,故一般年份上游干支流和中下游干支流洪峰相互错开,中下游于流可顺序承泄中下游支流和上游干支流的洪水,不致造成大的洪灾。但是气候反常则造成全流域或局部较为严重的洪涝灾害。[1]

雨情水情

雨情

1954年,由于气候反常,雨带长期徘徊在江淮流域,中下游梅雨期比常年延长1个月,梅雨持续50天,且梅雨期雨日多,覆盖面广。4月份鄱阳湖水系开始降大雨和暴雨;5月份雨区主要在长江以南,湖南、江西、安徽南部等省雨量均在300毫米以上,其中鄱阳湖水系在500毫米以上;6月份主要雨区依然在长江干流以南地区,位置比5月份稍往北移,500毫米以上的雨区往西扩展到湖南澧水和洞庭湖区,降水总量较5月份增加7%;7月份雨区往北推移,降雨中心分布在长江干流以北和淮河流域。当月为汛期各月中雨量最大的一个月。中下游各站6、7月份降雨多为同期均值的1一3倍,汉口站7月份为多年均值的3.14倍;8月份雨区主要在四川盆地、汉水流域;9月份降雨基本结束。

水情

由于长江中下游雨季提前,洪水发生也比一般年份早。鄱阳湖、洞庭湖水系于4月份即进入汛期。5月份江西、湖南、湖北均出现—了大到暴雨。长江上游支流乌江、嘉陵江、岷江5月下旬相继出现了洪峰,中游城陵矶以下水位迅速上涨。5月底黄石站超过警戒水位;6月底汉口超过警戒水位,九江以下全线6月中旬已突破了警戒水位,中下游汛情出现全面紧张局面。

7月上中旬,上游地区进入雨季,宜昌站水位和上荆江河段各站水位急剧上涨。7月30日、8月2日宜昌站分别出现62600立方米每秒和66800立方米每秒的洪峰,并与中游清江、沮漳河洪峰相遭遇,使荆江河段连续出现紧张局面,并加剧了城陵矶以下干流河段的防洪形势。

中游最重要的控制站汉口,随着中游各支流洪水的出现,5月中旬起,水位即频频上升,6月25日已超警戒水位(26.3米),7月份起又因上游洪水的出现,水位继续上涨。7月2日超1949年洪水位27.12米,18日超1931年最高洪水位28.28米(当年保证水位),8月18日出现洪峰水位29.73米,创实测最高纪录,相应洪峰流量76100立方米每秒。下游大通站的洪峰水位16.46米,超过历史最高值1.66米,最大流量92600立方米每秒。

尽管当年按计划扒口分洪和自然溃口总量达1023亿立方米,降低了中下游干流各站洪峰水位1.93米至3.35米,但由于1954年长江中下游洪水峰高量大,高水位持续时间长,沙市站超警戒水位29天,城陵矶超警戒水位69天,超保证水位40天;汉口站超警戒水位100天,超保证水位52天,10月3日才退到警戒线;大通站超警戒水位109天,超保证水位88天。[1]

径流特点

干流中下游洪水径流量大、集中、洪峰流量高

当年长江流域在干流宜昌以下,洞庭湖水系以及鄱阳湖水系等重要支流、湖泊洪水量,几乎全部超过或接近于各水系的洪水年份。洪峰流量特高,自城陵矶以下各地区均突破历史实测记录,几为有记载以来各大水年的集中表现。如根据频率计算的结果,宜昌、汉口、大通等主要控制站汛期总量均相当于100年一遇,日平均最大流量宜昌为20年一遇,大通为167年一遇,汉口则为1430年一遇。所以干流中下游洪水径流量大、集中、洪峰流量高,可以说这是1954年长江洪水径流的一大特点。①有关宜昌、汉口、大通日平均最大流量的重现期,限于当时资料条件,估算误差较大。

1、1954年宜昌以上的洪水与历年各洪水年比较

长江干流宜昌站1954年年径流量均超过有历史记载以来(1965年)各大水年份中任何一年,4—10月汛期水量及7—9月洪水量分别为4975亿m³及3256亿m³,分别占年总量的86.5%及56.5%,这就充分说明1954年不但年水量超年历史记录,而且4—10月及7—9月的水量也远较各大水年更大和更集中。

2.洞庭湖四水1954年与历年各大水年比较

四水各站1954年年径流量均稍大于1931年、1935年、1949年等大水年,虽历年流量资料当中多为插补数字,但从已有数据看,当年汛期水量仍较其他洪水年份为大。

3.1954年汉江的洪水与历年各大水年的比较

汉江流域襄阳以上1954年年径流量,在各大水年中仅次于1938年,而大于1931、1935、1949诸年,至于7—9月的洪水径流,则小于1938年,与其余各大水年相当。其汛期洪水量集中程度,占全年的60%。这就说明了汉江流域1954年也属于较大洪水年。

4.鄱阳湖五河流量分析

鄱阳湖五河的流量记录年份短暂,赣江南昌站也不过七八年(当中1954年成果欠佳),鄱阳湖湖口水位记录亦甚欠缺,无法用径流量将1954年与历年相比较。但根据当年鄱阳湖降雨资料分析,雨量特大,普遍超过历史记录。又根据南昌历年水位比较,1954年最高水位,仅比1949年的低数厘米,这可以间接引证1954年该流域亦属为洪水年。

峰型庞大、洪水历时长

当年汛期,长江上游自接纳了金沙江、岷江、嘉陵江、乌江等主要支流来水后,再加上区间径流的影响,在宜昌已经形成了高大的洪峰,全年流量超过40000m3/s的时间达45天,这是该站有历史记载以来洪峰流量持时较长的一年。

洪水流经枝江以下,兼汇洞庭、鄱阳两湖及汉江水系之水,经受沿江湖泊洼地的天然调节作用及分洪溃口等影响,在长江干流城陵矶以下,逐成为一种抛物线形式、持时长久的庞大洪水过程,整个洪水时期几乎完全超出了各大水年过程线之上,而成为各站历年的外包线。

上、中、下游洪水同时发生遭遇

从降雨的起讫时间来看,一般年份,长江上游干流宜昌以上的雨季在7—9月,而中下游两湖地带则在4—6月份,即上、中、下游的降雨季节是先后错开的,因此宜昌以上各主要支流与洞庭湖四水、鄱阳湖五河的发水时间,也相应地一在7—9月、一在4—6月,中下游本身所产生的洪水量得以先期下泄,不致和上游的洪峰发生遭遇。然而该年度的雨季,中下游地区推迟到7月份,较一般年份约推迟了1个月;上游的雨季却又提前出现,较一般年份提前了2个月,这样上游5、6月的降雨和中下游的雨季重叠,中下游7月的降雨又和上游的雨季叠合起来,以致上游洪水提前发生,中下游洪峰滞后出现,全江河段干、支流洪峰累聚,交相影响,结果酿成长江中下游1954年的特大洪水。

洪涝灾情

1954年洪水为长江中下游近100年间最大的一次,由于新中国建立之初即非常重视长江的防洪问题,及时加高加固3万多公里的干支堤防,并利用长江中下游湖泊洼地,建设和安排了荆江分洪区、大通湖蓄洪垦区、白潭湖和张渡湖蓄洪垦区等平原分蓄洪工程,同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上各级政府领导组织防汛抢险工作得力,保证了重点堤防和重要城市的安全,大大减轻了洪涝灾害损失,尽管如此,但损失仍很大。据不完全统计,长江中下游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江苏五省,有123个县市受灾,淹没耕地4755万亩,受灾人口1888万人,死亡3.3万人,京广铁路不能正常通车达100天,直接经济损失100亿元。[1]

抗洪斗争

长江防洪重点在中下游地区,这一地区又突出表现在中游。当时防汛抗洪斗争的目标是力争依靠堤防抗御各站保证水位;遇更大洪水则采取有计划分洪措施,牺牲局部保重点,力争将灾害缩小到最低程度,确保荆江大堤和武汉市等重点地区的防洪安全。

1954年6月,长江干流城陵矶以下河段,由于“梅雨”较强,鄱阳湖、洞庭湖水系相继涨水,各站水位频频上涨,先后超过警戒水位。7月2日汉口水位超过1949年最高水位27.12米,堤防已告紧张。当时上游尚未进入雨季,荆江河段沙市站水位尚低于43.00米。但根据一般规律,七月份雨区可能移至上游地区,中下游水位即将进一步上涨,荆江防汛亦将进入紧张阶段。因此,为保荆江大堤和武汉市两个重点,决定一方面加高汉口堤防,必要时采取分洪措施。武汉第一期堤防加高工程以防御汉口站水位28.50米为标准,略高于1931年实际最高水位28.28米。7月20日前后完成第一期加高任务,在此期间,由于梅雨延续,上游又进入雨季,干流水位持续上涨,为争取加高堤防的时间,在蒋家码头附近扒口分洪,与老湾溃口共同作用,缓和了水位的涨势。另外,为保汉江下游北干堤及尾闾堤防安全,有利于武汉市的防汛,七月19日在汉江禹王宫扒口分洪,也减缓了武汉水位的涨势。7月下旬,上游洪水下移到中游,7月27日汉口站出现28.48米水位,一期加高工程发挥了明显作用。紧张着武汉进行了第二期、第三期加高,第二期工程以防御汉口水位29.0米为标准,第三期工程以防御29.5米超高1米为目标。二、三期工程难度极大,当时汉口已基本处于四面受水包围的状况,土料、运输都有极大的困难,为了赢得加高堤防时间,先后在潘家湾、新港和三江口扒口分洪。在各级领导的正确指挥和30万军民努力下,二、三期加高工程都赶在洪水到来之前完成了任务,抗御了汉口站29.73米的历史最高水位,比1931年最高水位28.28米高1.45米,此水位比1931年汉口溃堤水位高近3米,取得了1954年抗洪斗争的巨大胜利。7月中上旬,荆江河段即出现了紧张形势。预报7月22日宜昌将出现洪峰,并将与中游清江、沮漳河洪峰相遭遇。如不分洪,沙市水位将接近45米,超过荆江大堤设计防御水位和荆江分洪工程运用水位约0.5米。此时荆北地区虽已部分受灾,但大堤一旦溃决,荆北将遭受毁灭性灾害,还将威胁到武汉市的防洪安全。因此,经上报中央批准,北闸于7月22日2时开闸分洪。第一次洪峰过后,于7月27日13时10分关闸,分洪最大流量约6700立方米每秒,总分洪量约23.5亿立方米,降低沙市最高水位约0.47米,实际出现的最高水位为44.38米。

据预报,枝城站7月29、31日流量为63000和65000立方米每秒,必须再次开闸分洪。经报上级批准,7月29日6时13分第二次开闸,最大分洪流量6900立方米每秒,至8月1日15时55分关闸,分洪总量17亿立方米,降低沙市水位0.64米,实际最高水位44.39米,,如不分洪沙市水位将达45.03米。第二次分洪后,分洪区蓄水位已达到40.32米,比原定设汁蓄水位41米,所余容积只有5—6亿立方米。

根据上游水情,预计8月2日枝城站流量将达63000立方米每秒,经上级批准:决定8月1日21时40分第三次开闸分洪。8月枝城洪峰流量达71900立方米每秒,根据预报,如仅开北闸进洪,分洪量不足,仍不能有效地降低沙市水位。因此8月8日基本上同时在腊林洲和八亩滩(上百里洲的下端)扒口分洪。睹林洲的扒口,口门长250米,最大进洪流量1800立方米每秒,进洪量17亿立方米。北闸分洪至8月22日7时50分,第三次分洪21天半,最大进洪流量7700立方米每秒。

荆江分洪区三次累计分洪总量122.56亿立方米,最大降低沙市水位0.96米,沙市8月8日最高洪峰水位44.67米,比1949年高0.18米。荆江分洪使四口(松滋口、太平口、藕池口、调弦口)总计减少入湖水量54.2亿立方米。在第二次分洪期间,7月29日人民大垸临江堤、鲁家堤段决口,进洪量约6亿立方米。8月6日24时荆江分洪区围堤郭家窑堤段决口,向荆江吐洪。由于人民大垸进洪量增大,相继在大垸的东西三户街堤段吐泄入荆江。这时,监利水位迅速抬高,全线吃紧,荆江河段全面紧张。监利城南水位达36.57米,鉴于洪湖分洪区东部已经分洪运用,决定8月8日0时在上车弯江堤扒口分洪,口门宽约1000米,为防止口门过量扩大,两端临时裹头。最大进流量8930立方米每秒,进流总量达291亿立方米。这里分洪回水上溯至郝穴附近,扩大淹区1000多平方公里。上车湾分洪降低监利水位大约0.7米,降低沙市水位0.1—0.2米,同时减少了城陵矶河段的防洪压力,暂时减缓了武汉河段的紧张局面。但荆江河段防汛局面仍很严重。为此在虎东堤肖家咀堤段扒口,吐洪入虎渡河。为了增加分洪区的泄洪,还打开了黄天湖排水闸,下泄入虎渡河。

通过采取上述一系列的加高加固堤防和分洪扒口措施,确保了荆江大堤和武汉市等重点地区的防洪安全,使人民生命财产损失减小到了最低程度。

长江1954年防汛,中下游参与防汛的指战员近1000万人,遍及五省一市,仅湖北省参加人员就有385万,其中武汉市30万。这些指战员风雨兼程,日以继夜,建立于功勋,也有同志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终于取得了抗洪斗争的重大胜利,保住了重点地区和城市的安全。与1931年洪水情况对比,1954年大水不论洪峰,洪量都比1931年大得多,而洪灾损失却减少很多,如果没有军民英勇奋战,没有可靠的水情和天气预报作为决策措施的依据,要获得这样的胜利是不可能的。为此毛主席为武汉市战胜1954年洪水题词:“庆贺武汉人民战胜了1954年洪水,还要准备战胜今后可能发生的同样严重的洪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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