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后与日本、英国、俄罗斯、荷兰等知名学者合作,主持或参与多项国际合作项目
魏光飚回国后,先后与日本、英国、俄罗斯、荷兰等知名学者合作,主持或参与多项国际合作项目,取得了多项原创性、突破性科研成果。
其中,2003年,他作为第一研究者,与中国及日本的合作者,依据出土于河北阳原县泥河湾盆地马圈沟遗址的真象类化石材料,在国际上首次提出草原猛犸象(Mammuthustrogontherii)起源于中国华北地区、其成种时间应为距今200万年-150万年之间的观点,被国际同行誉为“学术大师”的权威学者AdrianM.Lister第一个接受了他的观点,并与他在核心专业期刊上撰文,否定了AdrianM.Lister本人在国际顶级学术期刊《Science》(《科学》)上提出的草原猛犸象120万年前起源于西伯利亚东北部的学术观点,从而引起国内外学者及新闻媒体的广泛关注,被认为是填补了欧亚大陆猛犸象演化世系上的一个空白。
后来,中科院朱日祥院士及其研究团队根据古地磁学证据,得出该处化石地层的绝对年龄为距今166万年的结论,他们的研究成果发表于国际顶级学术期刊《Nature》(《自然》)。朱日祥院士等的研究成果进一步证实、支持了魏光飚及合作者的判断,并将草原猛犸象的成种时间较以前的研究提前了约50万年。
2006年9月,他与中日本专家合作,对中国早期猛犸象化石的系统分类学及相关生物地层学的深入研究,成果发表于被美国《CambridgeScientificAbstracts》收录的日本学术期刊《JournalofGeosciences,OsakaCityUniversity》。
2007年4月,他与中日专家合作,通过对中国山东济南出土的长毛猛犸象化石研究,不仅首次确定了世界上分布最南端的长毛猛犸象化石发现于中国的山东济南,而且精确地测定了该猛犸象生存的年代,同时揭示出的中国东部3万多年前的古环境、古气候变化的意义和机制进行了探讨。
近年来,与中、日,英、俄、荷等国多位,知名学者进行合作,对欧亚大陆猛犸象的起源与演化作了全面深八的研究。迄今为止,己在国际、国内著名学术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近20篇,并在国家级科普刊物《化石》上发表了数篇诗歌,散文与科学报道。
震惊国际学界
要不是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不熟悉的人很难将他与民工区分开来。英国国际顶级地学期刊《第四纪科学评论》最近(2007年第4期)发表了一篇题为《济南发现世界上分布最南的长毛猛犸象化石》论文。论文提出:传统的学术观点认为,长毛猛犸象只适应于极端寒冷气候环境,活动范围介于北纬40°~75°之间,其中被欧洲专家确认最南端的分布记录是位于北纬37°的西班牙南部的格拉纳达(Granada)。经最新研究,这一记录被我国山东济南出土的化石打破,从而将长毛猛犸象的分布范围进一步向南扩展至北纬36°。这篇论文一出,立即引起国际学术界广泛关注。
在重庆自然博物馆,记者找到了这篇论文主要作者之一的魏光飚博士。他衣着朴素,身体偏瘦,皮肤黝黑。要不是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不熟悉的人很难将他与民工区分开来。
对济南出土的化石的研究,是他与日本以及山东多位专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他们不但对出土地的地层进行了深入研究,还广泛收集了国内外大量资料,并将标本送到日本著名的实验室进行精确的碳14法年代测定。最终,大家确认,济南出土的化石确是长毛猛犸象化石,地质时代为距今3.315万年~3.325万年之间,误差不超过100年。这一研究,不但打破了长毛猛犸象活动的最南记录,还证实3万~4万年前,北半球曾出现大规模降温事件,这一结论,令世界古生物界感到吃惊。
目前,这一研究成果已受到国际顶级专家英国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古生物研究部主任兼伦敦学院大学教授AdrianM.Lister等国外多位学者一致认同。
填补国内空白
“源于偶然的喜爱!”“我研究猛犸象,是源于偶然的喜爱!”魏光飚1969年生于万州一个农民家庭,对古生物界一些未解之谜有浓厚的兴趣。高考时,他第一自愿就是南京大学地球科学系古生物学及地层学专业。本科毕业,他又在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读研。随后,日本政府给他开出最高奖学金(每月19万日元,当时折合人民币约1.5万)邀他留学日本大阪市立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2000年,魏光飚前往日本。因日本老师主要研究的是古象,他随之接触到古象研究。“一次,我在查阅资料时,突然看见了生活在冰天雪地的长毛猛犸象,立即对它产生了浓厚兴趣。”魏光飚说,当时,国内虽有不少权威古生物专家,但对猛犸象有研究的人寥寥无几。而在国外,特别是欧洲,专家们对猛犸象的研究热情仅次于恐龙。故此,中国的猛犸象研究几乎是空白——基本没有中文资料,有国外专家甚至怀疑中国没有早于4万年的猛犸象化石!有一次,魏光飚应邀参观国内某博物馆,发现一块珍贵的猛犸象化石竟被放在亚洲象化石的展柜里,被误当成亚洲象化石展出。在另一博物馆,他发现该馆竟将古菱齿象化石当猛犸象化石展出。其后,魏光飚先后考察了国内多家博物馆,发现类似错误不少,甚至还有人将出土于我国南方沿海和台湾海峡的亚洲象化石鉴定成猛犸象化石。
为改变国内对猛犸象研究的严重缺失,魏光飚更坚定了对猛犸象研究的决心。他一头扎进那个遥远的冰河时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甘享一生清贫
“他完全是现代社会的另类。”进入猛犸象世界的魏光飚,对自己的专业总是滔滔不绝,甚至可以准确说出哪个博物馆藏了几枚猛犸象的牙齿。但言及自己研究的甘苦,他就变得“语无伦次”——“太简单了,根本没有可报道的东西,就是日复一日的看标本、收集资料、写论文。”经记者反复“引导”,他才在大脑里搜索到一件“
辛苦”事儿,还与猛犸象无关。今年5月,万州发现东方剑齿象化石,他被派去进行抢救性发掘。因担心夜间化石被损坏,他与3名工作人员决定留在工地。半夜,突降大雨,他与同伴冻得牙齿打架。直到次日天亮,才找到一件民工的衣服披在身上。
“他太古板,根本不值得宣传。他完全是现代社会的另类。”谈起丈夫,她除了心疼,更多的则是酸楚。2004年,魏光飚取得博士学位后,欧洲多个大学和研究机构向他抛出橄榄枝,并开出比日本更丰厚的奖学金,邀请他去读博士后。当时,同在日本学习日语的黄明名认为,这不但有可观的收入,对魏光飚也是一个很大的提升。为此,她极力游说魏光飚。可魏光飚认为,到了欧洲,他很难继续深入研究我国的猛犸象,坚持要回国,黄明名自然地跟着回来了。
回国后,他们有了孩子。黄明名说,孩子出生后,他不但未改自费研究的“毛病”,反而继续投入,而他每月的工资仅2000多元,比在日本留学时的奖学金少!因此,一家三口生活过得并不宽裕——至今没一处房产,只得租住在位于观音岩的租赁房里。更恼火的是,当了父亲的魏光飚,仍难改在电脑面前一坐一整天的习惯。她工作较忙,时常将孩子留在家里,出门前,她总是反复叮嘱丈夫照顾孩子,丈夫每次满口答应。可她下班回家一看,孩子将家里的东西翻得七零八落,而丈夫仍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查资料、写论文,完全把孩子抛诸脑后。有一次,书架上,一大摞书掉下来,坐在旁边看书的丈夫全然不知。“砸着孩子咋办?我是大的也担心,小的也牵挂……”黄明名带着几分埋怨说,他能记住几十万年前一只猛犸象的牙齿有几颗,却记不住与之朝夕相处的她何月何时生!
魏光飚的同事证实:魏光飚特别能“静”,“坐功”特好。他一旦读到自己喜欢的书,常半天不挪动身躯,像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