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名: 中国美学史
作 者: 张法
出版社: 四川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6
ISBN: 9787220070303
开本: 16
定价: 35.00 元
书中既呈现出数千年来中华民族的审美意识和精神气质的脉络,令人感受到 世界史意识中的 中国古典文化的风貌,又体现了当代学人在学术上的高度和气魄。作者功底扎实,会给你一种不同于一般的知识信赖感;又像在讲一个优美的故事:这个故事所包蕴的历史秩序和逻辑思路确实带给当代境遇中的人们一种浑厚感和震撼力。中国美学史是民 旅游文化的精华。也可以说,它就是我们民族的艺术史、审美史、 心灵史,而包含在其中的哲学意识、 道德观念和艺术见解,对读者心理人格的培养和民族精神的形成,有直接而深刻的作用。
张法教授,1984年于 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专业毕业的研究生,1984年~2005年任教于 中国人民大学,后担任该校美学所所长。第四届 霍英东奖学金获奖者。现为 四川外语学院中外文化 比较研究中心主任及中国人民大学 博士生导师。主要著作有: 《美学导论》、 《20世纪西方美学史》、 《中西美学与文化精神》、《文艺与中国现代性》、 《中国艺术:历程与精神》、《 佛教艺术》等。
导言
第一章远古美学嬗变
第二章先秦与 秦汉文学
第三章 魏晋南北朝美学
第四章 唐代美学
第五章宋元美学
……
《美学史》是一部比较详细而完整的西方美学史专著,此书对上自古希腊罗马,下迄当代的美学发展历程作了全面、系统的考察,它集中反映了作者的唯心主义美学史现。
第一章 我们的研究方法以及这一方法同美的定义的联系
1、美学史和美的艺术史
一直到18世纪后半叶,人们才采用了现今公认的“美学”(aesthetics)一词,用来标呼美的哲学,把它当做理论研究中一个独立的领域。但是,美学事实的存在却要比“美学”一词早得多,因为,即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能从更早的哲学家算起,那么至少可以说早在苏格拉底时代,希腊思想家们就已经开始对美和美的艺术进行思考了。
因此,如果“美学”是指美的哲学的话,美学史自然也就是指美的哲学的历史;它的内容也就不能不是历代哲学家为了解释或有条理地说明同美有关的事实而提出的一系列有系统的学说。
不过,事情还不止于此。在任何学术史中(哪怕是逻辑史或普通哲学史),我们都必须不断地联系具体生活来进行叙述,因为实际生活乃是我们所研究的各种形式的观念的基础。每一个时代的思辨理论,一方面固然都渊源于过去的形式学说,另一方面也渊源于意识所不能不加以注意的现实世界。正像我们不能把逻辑史或普通哲学史同科学史或文明史完全割裂开来一样,我们也必须在一定程度上联系伦理史或美的艺术史来叙述伦理观念史或审美观念史。
不过,这一类比也只是类比而已,除了相似之处外,也还有显著的不同。例如,在联系逻辑理论的发展来回顾各门归纳性科学的历史时,我们对某些知识部门的过去阶段,并不能产生多大兴趣,除非了解那些阶段能帮助我们了解我们现时所研究的人类心灵的发展。我们对古代的炼金术或占星术的好奇心,并不比人类学家对一所湖上桩屋或一把燧石石斧的好奇心更大一些。人类文明的许多别的要素,诸如政治形式或社会风俗的细枝末节,语言的微妙细节,宗教教义的琐细条目等也是这样。在生活的这几个领域中,虽然弄清过去的确可以大大帮助我们理解现在,但是,整个来说,除非要进行科学研究或认识历史,我们对于过去一般是习惯于不加深究的。在遥远的过去拥有极大势力的道德观念和宗教观念,一般来说,至今的确还能引起我们的兴趣,因为,人类道德本性上的一致,在一切表现中都是那样深刻。但是,在这方面,任何东西都不能和伟大的美的艺术作品(包括杰出的文学在内)相比。只有这些伟大的美的艺术作品才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日益重要,而不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日益不重要。因此,当我们试着探讨各个发展阶段的审美意识的时候,我们面前的具体材料就不仅具有考古学上的意义,而且还构成我们今天的生活环境里本身就具有价值的事物的一个重要部分。美的艺术史是作为具体现象的实际的审美意识的历史。美学理论是对这一意识的哲学分析,而要对这一意识作哲学分析,一个重要条件就是要了解这一意识的历史。美学理论的历史,则要探讨审美意识在学术上的表现《美学理论》的历史,但是它从来也没有忘记,需要阐释的中心问题乃是美对于人类生活的价值。这种价值不仅在思辨中为人们所明确承认,而且也同样在实践中得到体现。人们一听说要分析我们所欣赏的最美的事物,很可能自然而然地要皱起眉头来,但我们还是要说,哲学史的这一分支对我们有这样一个好处:它不仅可以对历史现象给予理论上的解释,而且至少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我们欣赏眼前的事物-世界所拥有的最不易磨灭的遗产。
2、自然美同艺术美的关系
我在上一节中假定,为了理论研究的目的,我们不妨把美的艺术看做是美的世界的主要代表,即令还不是唯一的代表。现在,我们还需要说明一下,从什么观点来看,这个假定才是合理的。
一切美都寓于知觉或想象中。当我们把大自然当做一个美的领域而同艺术区别开来的时候,我们的意思并不是说,事物具有不以人的知觉为转移的美,像万有引力或刚性一样可以相互作用。因此,必须认为,在我们所谓的自然美的概念中暗含有某种规范的、通常的审美欣赏能力。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很明显了:这样的“大自然”主要是在程度上和“艺术”有所区别。两者都存在于人们的知觉或想象这一媒介中,只不过,前者存在于通常心灵的转瞬即逝的一般表象或观念中,后者则存在于天才人物的直觉中。这种直觉经过提高固定下来,因此,可以记录下来,并加以解释。
在研究任何一类物理因果关系的时候,我们都不可能把自己局限于只考虑那些没有训练的观察者日常所见的所谓事实。我们必须向科学学习怎样去知觉。我们依靠科学,一方面是要使自己的观察成为合格的观察者的观察,另一方面则是依靠经过旁人整理和记录的知觉。我们关于自然的知识实际上差不多全部都是从别人的知觉记录中得出的。
美学领域中的大自然同普通观察者在自然科学问题上的知觉十分相似。第一,对每一个知觉者来说,这个大自然只局限于他对外部世界的视力和听力范围以内,因为这时它还不是一种记录下来或可以传达给他人的内容。其次,它并不是以突然转移的方式过渡到艺术领域中来的,而是随着人们对于自然美的洞察力和欣赏力的锻炼和加强(经过审美素养和一般教养的陶冶),以不断修正的方式过渡到艺术领域中来的。因此,正像在一般地谈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我们实际上是指科学所揭示的世界一样,在一般地谈到世界上的美的时候,我们实际上是指艺术所揭示的美。在这两种情况下,我们都是依靠知觉最敏锐的人们的知觉记录,一则因为他们的知觉是最敏锐的知觉,二则因为他们的知觉是记录下来的。这一习惯并不排除依靠我们自己的知觉去解释、欣赏和在可能的范围内校正他人的知觉记录的必要性。这样理解的艺术美也不排除自然美。一件“艺术作品”,尽管有时甚至并不再现任何自然对象,在它一旦完成后,它就是一件确定的东西或行为。对于这一事实,我们诚然必须给予适当考虑,我们诚然也必须承认创造精神是艺术创作的一个因素。然而,如果我们真以为没有“艺术作品”也就没有艺术,如果我们真以为,在画家没有画画时,他所见的大自然就和我们所见的大自然一模一样,仅此而已,那就大错特错了。因此,为了哲学研究的目的,把美的艺术当做是美的主要代表,不但在实践上是必要的,而且在理论上也是合理的。罗斯金在《近代画家》中曾经尝试根据物理事实对自然美进行分析。但是,就连这样的分析也主要是说明,伟大的艺术家怎样凭借他们对自然景象和自然对象的表现力的卓越洞察力,扩大了所谓自然美的界限。批评家说,他们是根据大自然来衡量艺术家成就的。可是,实际上,他们所依据的标准归根结底仍然是他们自己的艺术感觉和多多少少训练有素的知觉。对于美学理论来说,大自然也就是指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艺术家的那个美的领域。
3、美的定义及其与美学史的关系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能说有哪一个美的定义得到了举世公认。不过,为了方便起见,看来,我们应该在这里对本书所使用的“美”(beauty)一词的意义,加以解释。如果在作这样的解释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古代人的基本理论看做是近代人的包容赅博的概念的基础的话,由此得出的定义至少对写作一部美学史是很合适的。
在古代人中问,美的基本理论是和节奏、对称、各部分的和谐等观念分不开的,一句话,是和多样性的统一这一总公式分不开的。至于近代人,我们觉得他们比较重视意蕴、表现力和生命力的表露。一般地说,这也就是说,他们比较注重特征(the characteristic)。如果我们把这两个要素融合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得到一个全面的美的定义:“凡是对感官知觉或想象力,具有特征的也就是个性的表现力的东西,同时又经过同样的媒介,服从于一般的也就是抽象的表现力的东西就是美。”
这样规定的美比通常所说的“美的”(beautiful)一词更富于包容性。我们将在以后的历史叙述中再来说明,不论是美的艺术还是通常的美感,从长远来说,都不可能局限在比这一定义狭窄的范围以内。不过,我们也不妨在这里先用短短几句话解释一下。
人们平常都认为,古代希腊人的伟大艺术的主要特点在于和谐、规律性和恬静。这一见解并不是全都错了。近代美学的全部理论当然很能在真正丰富多彩而又有意蕴的希腊装饰、雕塑和诗歌中得到应用和佐证,然而,科学总是从最明显的事物开始,因此,美学思想家首先提请人们注意,希腊艺术中无所不在的和谐和规律性,那是不值得奇怪的。这一类型的特性,以一种诉诸感官知觉的方式,象征着次序分明、秩序井然的行动或生活的最抽象的关系,因此,完全可以列在一般表现力即抽象表现力项下。古代哲学能认识到这种关系是美的组成要素,这是它对审美分析的主要贡献。
鲍桑葵(Bernard Bosanquet,1848-1923)的《美学史》是一部名著。中国美学界的朋友们早就在期待着它的汉译本的问世。
原来,早在60年代初,译者就大体上完成了全部译稿。不幸,十年“文化大革命”到来了,译稿也难逃任人践踏的厄运。浩劫过后,译稿已经残缺不全。经过重新整理,重新补译,今天才得以和读者见面。
鲍桑葵是一个新黑格尔主义者,他的《美学史》集中反映了其唯心主义美学史观,从这部美学史著中,不难看出,鲍桑葵的美学史观深深打上了黑格尔美学体系的烙印。鲍桑葵的《美学史》原著一向以艰深晦涩著称。译者在译文中一方面力求显豁,另一方面也力求保持原著风貌。由于译者美学素养不足,谬误不当之处在所难免,诚恳地希望读者批评指正。
在此书逻译过程中,译者得到学术界前辈朱光潜先生和沈凤威同志、蒋孔阳同志的热诚帮助;还有不少同志在这个译本上也倾注了不少心血,谨在此向他们表示深切的谢意!
在新世纪之初回首近半个世纪的中国美学,我想美学界的同仁都会深情回忆起1956年的“美学大讨论”和1980年前后的“美学热”。前者是1949年到1966年之间难得的一场相对自由且较具学术性的讨论,后者是苦难的日子即将过去、新时期晨光初露的消息之一。1956年的讨论起源于对朱光潜资产阶级美学思想的批判,继而转向美究竟是主观还是客观的争论,从中形成了主观论、客观论、主客观统一论等当代中国的几个主要美学派别。80年代的美学热流承50年代的思路而来,仍然集中于对美的本质的讨论,论者们几乎都以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为根据,其客观效果之一是扩散了青年马克思有关人道主义和异化的思想。如果说50年代讨论的目的是用中国式的马克思主义占领美学领域,那么80年代的讨论则潜在地包含着走出现代迷信、推动思想解放的意义。
应当承认,美学在当时的人文研究中风骚独领,反映的是当代学术思想空间的逼仄和贫乏,以致很多被视为异端的思想似乎只能借美学来曲折地表达。比如朱光潜1957年就明确地提到人性论。“当巴人因为一篇《论人情》的小文被批得死去活来时,朱却可以继续在美学中讲人性、人情。1979年,他发表《关于人性、人道主义、人情味和共同美感问题》径直把人性称为‘人类的自然本性’,它与阶级性的关系是‘共性与特殊性或全体与部分的关系’。这在当时差不多是石破天惊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