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继统(1922—2013),山西孝义人,原国家体委训练局局长、原中国奥组委副主席,2013年6月14日在北京病逝,享年91岁。
蔚继统同志的遗身告别仪式将于20日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一代体育界的名宿就这样离开,引发了很多唏嘘和感怀。
蔚继统是体育圈里有声望的老人,尽管他是从总局训练局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但是他最后享受到的是副部级的医疗待遇,属于行政五级,在体制内,这是对蔚继统另一种方式的认可。
蔚继统之子蔚少辉蔚继统是山西人,参加过解放战争,从部队转业后,复员来到了当时的国家体委,负责训练工作,那时还没有训练局,在体委的简陋办公楼里开始了他的体育生涯。后来总局的史料馆还有蔚继统当时修缮体育器材和场地的照片,当时国家百废待兴,体育训练条件非常简陋,所有一切都需要体委的人自己动手,刚从部队下来的蔚继统没有那么多官架子,跟着大伙儿一块儿建设体委的训练设施。
后来“文革”开始了,体委干部也受到影响,蔚继统被下放到吉林省体委当主任,从1976年10月到1977年12月,正好一年。当时“文革”时期,各省市都没有什么体育项目开展,但是蔚继统当主任期间,给当地传统的滑冰、田径、足球等项目常年组织比赛和训练。
在吉林省期间,老蔚在长春的日子非常艰难,毕竟离开家非常不习惯,儿子蔚少辉出生在北京,他随父亲蔚继统于“文革”期间举家来到吉林省,并在第二故乡长春度过了他的青年时代。蔚继统的爱人张桐宇在北京崇文区一所学校担任书记。当时吉林体委的条件也非常简陋,老蔚后来回到北京后还回顾,当时在吉林住的是筒子楼,非常简单,办公室是跟其他人合用的。蔚继统在吉林属于下放,也少不了身心上的劳累,那时出生的儿子蔚少辉也是特别能聊天,这方面父子两人很相似。
结束“文革”后,蔚继统回到北京,回到国家体委后,蔚继统官复原职,重新担任国家体委训练处处长,后来才改叫训练局。回到北京后,一家人团聚住在幸福大街的幸福南里。这一家人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从训练局退休后,他逐渐淡出体育圈,蔚少辉则成了焦点人物[1],在儿子出事前,蔚继统因病刚刚动手术,身体状况堪忧,这对他的身心都是一种打击,但是他从不相信儿子会有那样的事情。
韦迪曾找到蔚继统,让他劝自己的儿子主动交代问题,但是他同样不相信儿子会犯事。后来庭审中出现有被告翻供,这让老人为儿子捏一把汗,他也更加相信“儿子不会是那样的人”。
蔚继统同志早年参加革命,在半个世纪的革命生涯中,始终保持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和饱满的革命热情,始终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他政治坚定,对党忠诚,有强烈的革命事业心和政治责任感。他勤于学习,孜孜不倦地追求真理。他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奉献了自己的毕生精力。
蔚继统同志长期担任训练局领导工作,对推动训练局的发展倾注了满腔热情,为新中国体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蔚继统蔚继统在1984年鼓励体操队夺金的一幕后来成为圈内的奥运佳话,当时比赛开始后,中国体操队连续在团体赛中输给美国,全能赛又输给日本,这两场比赛输掉对体操队的刺激很大,队伍的士气受到打击,教练员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叫队员给送到房间里。在单项决赛前,中国代表团副秘书长蔚继统是唱着“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的国歌走进教练房间,他问张健等体操领队和教练员“这个时候大家怎么办”,但是还没等教练员回答,蔚继统就说:“到这个时候没什么办法,还有单项决赛,相信我们的队员,相信我们的实力!”随后他对体操队进行了鼓励,结果是李宁等人上演金牌“帽子戏法”,中国军团狂揽15金。
当时国家体委开始进行体育科研研究,对体育训练进行高科技的安排和布置,成为国家体委迈出改革的第一步,蔚继统也身先士卒不仅研究体育训练科学,还督促各项目负责人和科研人员做好体育科技的开发和研究,当时还在成都组织了一次全国运动训练学学术报告会。当时出席会议的正式代表和列席人员共二百人,有二十四位论文作者和特邀代表在会上宣读了自己的学术论文,绝大多数是中年知识分子.论文内容涉及组织管理、训练安排、心理训练、运动负荷、技战术论证、选材、科研和训练方法等许多方面,蔚继统作为总局训练局局长,做了大量工作。
蔚继统当时还担任了中国体育科学学会理事,在阅读了论文后,认为“绝大多数论文具有一定水平,显示了我国运动训练学的研究正在深入发展”,对促进运动技术水平的提高起了重要作用,蔚继统在大会上作《进一步开创运动训练新局面,积极地、有步骤地进行训练改革》的报告,在当时是一个具有引导性的讲话,给参与体育训练科学研究的人员重要支持。
对奥运会等项目蔚继统有这自己的理解和认识,他在内部讲话时说:“尽管我国有些体育项目已经达到了世界水平,但是很多影响比较大的项目水平与世界高水平相比相距尚远。”而且蔚继统举例认为“我国虽然有三分之一项目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但是在一些影响力大的项目上,如田径、游泳、足球等项目,水平还较低”,这是非常中肯的,在连续多届奥运会上,中国体育能够拿到的奖牌都是来自于一些小项,均为其他国家不重视的项目,甚至是冷门项目,一些职业化程度高的项目上均无建树,蔚继统的话也应该算是对中国体育的鞭策。
1988年汉城奥运会上,中国足球队首次进入奥运会,作为资深球迷的蔚继统在现场观看了三场比赛,虽然那届比赛中国同样成绩不佳,未有胜绩就小组出局,先行离开汉城前,蔚继统还专门到中国队驻地慰问了球队,跟熟悉的足协干部打招呼,安慰他们不要气馁,后来足协还拍了照片,放进了足协的相册里,谁知道那届奥运会竟然还是中国足球队本土之外举行的奥运会上唯一一次进入决赛。
蔚继统葬礼于八宝山举行(5)在很多场合蔚继统都提到足球项目,他对于足球是有偏好的,当时体委的人都说,蔚继统在足球上花的时间是最多的。当时还没有香河基地,中国足球队的训练都是在训练局的足球场里进行,蔚继统观摩国足训练是最多的,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到场边观看训练,每场国家队比赛他都会到工体现场观看比赛,人在外地则会收看电视转播。
当时他最看好的球员是徐根宝,在看过徐根宝的训练和比赛后,蔚继统就对年维泗说:“在这个队里,根宝会有出息的。”即使是后来的体委主任伍绍祖,也同意蔚继统的看法,两名中国体育的高管果然没有看错,后来徐根宝成为了国内最具影响力的教练之一,至今仍出现在中超联赛上。
在1992年职业化初期的会议上,蔚继统还专门为此向当时的体委领导写了一份关于保障足球职业化训练的计划,并作为训练局的一份正式文件上报,当时在红山口的研讨大会上,体委领导还提到了“训练局在训练上会给予各个俱乐部训练技术上的保障”,这也是当年职业化改革的一部分。
儿子蔚少辉因涉嫌受贿犯罪被捕入狱[1],由于按照未满刑期一半不能回家探望亲人的规定,老父的过世他也不能见上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