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风口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老风口范围很广,包括从乌尔禾吹来的风,路过铁厂沟,从后山吹过;狭义的老风口就是习惯上常说的托里县境内的那20多公里。也就是这20多公里的路段搞的天下人皆知,就是这20多公里堵塞交通,成为人们千百年来的噩梦。
近年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塔城地区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在老风口植树造林,对老风口进行生态综合治理。目前,老风口生态综合治理二期工程进展顺利,共完成生态造林9万多亩,已形成几道绿色屏障,有效遏制了狂风积雪对公路交通运输安全的威胁。
老风口的位置很独特,两山相夹,一股股劲风从山峦两侧咆哮着吹向老风口,吹向库鲁斯台大草原。塔城,这地处祖国西北角的县城,就被老风口挡在了角落。后来从塔城划分出裕民、额敏两座县城,使被老风口封住的人口没有多少变化,但封死的县城多了两个。在九十年代前,从塔城到克拉玛依的后山公路没有修通,塔城、额敏、裕民三地和外界的联系只有通过老风口来完成。尤其是冬天,慕名的客人、忙碌的公差、求学的士子、父母的游子,统统被老风口阻在托里县,隔着短短的几十公里,人们翘首以盼,想进来的人进不来,进出去的人也出不去,一段公路破灭万人的梦想。多少人痛恨风雪的老风口,于是就有了许多关于老风口的传说。
最早的版本是说成吉思汗派兵丁护送他的一位爱妃到西域,路过老风口时,被风雪所阻,在此殒命。成吉思汗后来在离此不远的额敏筑一座方形城池为念,至今额敏尚被人称为“方城”。
又有一个传说,说是成吉思汗带领大军从此路过,遇到风魔为害,把成吉思汗的大军围困在此三天三夜,后来经过殊死搏斗,终于战胜了风魔,但大军损失过半,连成吉思汗的爱妃也被风魔卷走。成吉思汗悲痛万分,把爱妃和将士们安葬在今天的裕民县的吉也克乡。
还有一个传说,也和成吉思汗有关,他的儿子窝阔台的封地就在今天的塔城一带,有一年窝阔台外出打猎,在老风口遇到暴风雪的袭击,他心爱的十几名武士遇难。窝阔台气急之下,发誓要和风魔决一死战。不久,他带领更多的武士来老风口复仇,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找到风源。原来,这里有条大白蛇吐着毒信,扬风作怪。于是窝阔台带领武士与蛇怪搏斗。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窝阔台亲手刺瞎白蛇眼睛,赶走了它,平息了风暴。从此老风口一带风和日丽,畅通无阻。但好景不长,窝阔台死后不久,瞎眼的白蛇又潜回老风口,它的报复更加残虐,风暴比过去更阴冷。但窝阔台已经不在了,世上再无英雄能够降服这条白蛇,老风口的风势也就更强更猛。
这些传说都和蒙古人有关,因为在成吉思汗远征军前,这一带只有一些游牧的民族经过,人迹罕至,老风口的“恶名”也不为外人知晓。从蒙古人平定西域之后,路过的人多了,历经的风暴多了,传说的故事也就多了。
其实更早的传说应该是土著的哈萨克的故事,据说有99名哈萨克的勇士一直想要堵住风口,保持畅通的交通。他们杀了99头牛,剥去牛皮来堵风口,可惜风雪中丢失了一张牛皮,最后这99名勇士自己也被大风吹走,老风口的风依然逞狂.
书名:老风口 作 者: 张者 著 出 版 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0-1-1 字 数: 380000 开 本: 16开 I S B N : 9787506348164
定价:¥33.00
“打到新疆去,解放全中国!” 1949年,一支部队高喊着口号,带着渴望和激情,鼓励着自己徒步向新疆开进。这支身经百战的队伍其前身就是当年名噪一时的“三五九旅”。没有人烟,没有绿树,也没有白色的水井……面对茫茫大漠这支平均年龄在38岁以上,95%都是光棍的部队要扎根新疆,要屯垦戍边。扎根新疆没有女人不行,屯垦戍边没有水不行,女人和水成了这支部队当年最重要的给养。几十年之后,沙漠变成了绿洲,荒原变成了良田,一支十万人的部队发展成了有百万之众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如今,一个老兵团人开始向我们娓娓道来,讲述他们当年鲜为人知的故事。
人与自然,男人和女人,汉人和少数民族,他们在荒漠中的经历让人匪夷所思;爱与恨,歌与哭,青春与激情,在那遥远的地方总是发生着可歌可泣故事。
张者,本名张波,男,新疆兵团人的后代,曾就读于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北京大学法律系,获法律学硕士学位。曾任律师、记者,先后在《人民文学》、《收获》、《十月》、《当代》、《花城》等文学刊物发表作品,作品被各种选刊多次转载。出版长篇小说《桃李》,《桃花》,《零炮楼》,中篇小说集《朝着鲜花去》,《或者张者》,文化散文集《文化自白书》等,曾被媒体评为最具潜质的青年作家,曾获得重庆文学奖,重庆文艺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签约作家。
第一章 枯死的胡杨林 第二章 在那遥远的地方 第三章 哭与诉 第四章 闯 田 第五章 月亮花 第六章 湘女 第七章 阿伊泉 第八章 鲁女 第九章 围猎 第十章 歌与舞 第十一章 开荒比赛 第十二章 水到渠成 第十三章 沙漠边缘的林带 第十四章 上海来的美女 第十五章 提亲 第十六章 远嫁 第十七章 支边青年 第十八章 沙枣花的诱惑 第十九章 无形的帽子 第二十章 翻浆 第二十一章 人雀之战 第二十二章 送你一束沙枣花 第二十三章 月光下的黑影 第二十四章 兵团人的第一代孩子 第二十五章 随歌而去 第二十六章 一双大皮鞋的变迁 第二十七章 粉墨登场 第二十八章 缴枪不杀 第二十九章 向日葵和太阳花 第三十章 戴口罩的男人们 第三十一章 捉迷藏 第三十二章 一个女人的史诗 第三十三章 秋收 第三十四章 麻扎之约 第三十五章 冲喜 第三十六章 1980年的沙尘暴 第三十七章 寻找阿伊泉 第三十八章 兵团万岁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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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风口》:“打到新疆去,解放全中国!”
如今,一个老兵团人开始向我们娓娓道来,讲述他们当年鲜为人知的故事。
人与自然,男人和女人,汉人和少数民族,他们在荒漠中的经历让人匪夷所思;爱与恨,歌与哭,青春与激情,在那遥远的地方总是发生着可歌可泣故事。
你还记得那遥远的胡杨林吗?就是那枯死的胡杨林呀!那沙漠边缘的林带不知死去了多久,树叶早已落了,树枝也被大风刮去,只剩下干枯的树身。树死了,也不倒。远远地看,那片胡杨林奇形怪状的,就像妖魔鬼怪,吓人。不过,我们不怕,我们当年发现它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因为这毕竟是我们在新疆见过的最大的一片树林,虽然是一片死树林,可是我们却看到了生机。
我们是随着一支部队去新疆的,那是一支很著名的部队,抗战时在南泥湾开荒种地出了名,叫“三五九旅”。我和你爹就是随着这支部队走路到新疆的。开始,我们也坐汽车,高兴呀,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呢,整个车队有一百多辆汽车,每个车顶上都架着机枪,插着红旗。车队出发时那真是红旗招展,军歌嘹亮,浩浩荡荡的。我们连在车队中间,往前看望不到头,往后瞧看不到尾,上百辆汽车开进时是相当壮观的。当然,也喊口号:“打到新疆去,解放全中国!”
可是,走了几天,大家情绪一落千丈,再也高兴不起来了。那时的西北全是土路,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路,西北又干旱少雨,路被上百辆汽车一轧,虚土足有一尺,汽车驰过,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就像一条灰蒙蒙的巨龙。好家伙,那巨龙绵延十几里,飞沙走石,势不可挡的,像刮起的沙尘暴。大白天汽车要开着灯才能看清路,我们坐在车上被灰尘完全裹住了,睁不开眼,喘不过气,只能隐约看到后面的车灯像萤火虫似的亮着。那灰尘呛得人呀不敢张嘴说话,不能张嘴呼吸,闻到的全是土腥味,一抠鼻子就是一坨泥。我们好多人第一次坐汽车还晕车,再加上弥天的灰尘,有的人吐得一塌糊涂。还有,就是不能随便停车撒尿,只能站在车上往外尿,你会看到尿出的都是混浊的泥水,本来那家伙是身上唯一干净的地方,瞬间就变成了一条泥鳅。
就这样坐了几天汽车,大家基本要疯了,喊着下车走路,这车不是人坐的。问到新疆还有多远,这“灰龙”还要折磨我们多久?回答说坐汽车要走一个多月,走路那就说不清,好几千公里呢。有人说几千公里有什么了不起,长征两万五千里也走过去了,“南征北返”我们也走了一万五千里,大小战斗不下百次,单纯的行军那还不像散步一样。这汽车不坐了,我们走路,我们走路。
当时,我和你爹在一个连,我是指导员,你爹是连长。我们商量了一下,认为走路比坐汽车舒服,走累了可以随时休息,身上还暖和,一路上还可以看看风景,干干净净,自由自在,关键是,还可以随地大小便,这很重要。坐汽车太难受,不但吃灰,还冷,两只脚长期不活动,早就冻僵了。我们向上级反映,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进军新疆运输困难,我们愿意把汽车省下来用在革命最需要的地方,我们可以步行进军新疆。
当时,我们坐的汽车大都是“道奇牌”,这些汽车是抗战时美国援华的汽车,是我们从国民党军队手里缴获的,车都老掉牙了,经常抛锚,一抛锚我们还要下车推,一天要推好几次,加上路太差,一天下来也就走一百多里,这和我们走路差不多。我们向上级反映,走路保证不耽搁行军时间,按时到达目的地。
没想到,我们的要求立刻就得到了上级的批准。
上级还通报嘉奖了我们连,通报说:“一营一连在指导员马长路和连长胡一桂同志的率领下,发扬了我军不怕疲劳、不怕牺牲的优良传统,主动提出步行进军新疆,经上级研究决定,同意一营一连徒步开进,并给予一营一连通报表扬一次。”
我们这样一带头,其他连队也坐不住了,纷纷要求下车步行,后来全团都下车步行了,再后来大部分的部队都下车步行了。这样,进军新疆的十万大军中,有一半都是步行开进新疆的。特别是我们这支部队,走的路最远,我们走了一年的时间,从1949年一直走到1950年,从甘肃的酒泉一直走到了新疆的南疆重镇阿克苏。当然,我们还不算走得最远的,还有一支部队走得更远,他们穿越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到达了和田。
开始步行后,我们再也没有坐过车。跳下汽车后,士气十分高涨,部队喊着口号、打着红旗、唱着战歌向西北开进。我们还以为终于自由了,不用吃灰了,还能观赏西部风光,没想到越走越荒凉,全是戈壁滩。戈壁滩路难行,特别费鞋,鞋不知道磨破了几双,脚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水泡。后来,部队走不动了,首长就鼓励我们说:“走呀,新疆是瓜果之乡,牛奶当水喝,葡萄当饭吃。”
“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部队首长还说:“走吧,维吾尔姑娘正捧着葡萄等着我们呢;哈萨克少女正端着奶茶盼着我们呢!”
到最后我们的口号就成了:“打到新疆去,发给你老婆!”
哈哈……这有点开玩笑,不过这都是真的。这口号管用,它鼓励着我们走完了最后的一段路程。我们到达新疆时,新疆已经和平解放。我们进军新疆的有十万大军,我们都是老兵,没有不想女人的。新疆解放了,要我们扎根边疆,屯垦戍边。屯垦戍边没有土地不行,扎根边疆没有女人不行。女人就是男人的土地呀,我们要在那土地上播种,要生产后代,我们要老婆。
打到新疆去,发给你老婆,言外之意就是“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这和你们现在唱的流行歌一个意思。你们把“遥远”变成了浪漫的歌唱,我们却把那“遥远”一步一步度量,只是那遥远的行程太遥远,一点也不浪漫。在我的记忆中遥远不仅仅是距离远,遥远是有重量的。那重量就是两条腿像灌了铅,重得让你迈不开步。当年,我和你爹去新疆就是这种感觉,我们硬是一步一步走的,走不动也得走,你要想活命就必须走,四处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只有一条路,只有一个方向,向西、再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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