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奴 1963年上映的《仆人》就是一部类似的电影:一名唯唯诺诺的“主人”,被仆人玩弄于股掌,反倒沦为了一名下人。仆人一点一点地将主人的生活握在手心,智能手机也逐渐握住了人类生活的命脉。
一个庞大的信息世界就流动在我们的指尖之上,从这个角度来说,智能电子设备的确使人类越发强大。有了这些电子产品,人们终于可以把自己从办公室里解脱出来,用不着每天朝九晚五地挤公交、地铁,在臭乎乎的车厢里和一群陌生人“亲密接触”。对于双职工家庭,智能手机也是一个福音,从此丈夫和妻子终于不必再为谁提前下班照看孩子而烦恼,因为他们可以随时调整自己的工作时间表。
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位电子“仆人”可能就要造反了。不久之前,医生是唯一需要24小时待命的职业,而现在统统如此。老板们从来不觉得占用员工的私人时间有什么不妥。
工作入侵家庭远比家庭琐事打扰工作的时候要多。除了这些因为工作所迫而臣服于智能手机的人之外,还有一个群体,他们就像得了手机眷恋症,晚饭之前他们不再和自己的约会对象调情,而是不停地查看手机;临睡前最后一件事、睡醒起床前第一件事,都从刷牙、洗脸变成了打开手机查邮件。
机奴 智能手机和毒品一样,是会成瘾的。品牌顾问马丁·林德斯托姆曾研究过这样一个课题:10种对人们最有影响的声音。他发现,排在英特尔公司的代表性音乐和婴儿的笑声之后,手机震动发出的声音位居第三。
“黑莓”与“苹果”在塑造这样一种信息和手机铃声之间的条件反射:每当你手上那个微缩转头发光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很有可能看到一条新信息,要么是客户想你了;要么是上司想你了;最惨也不过是某位陌生人喊你“爸爸”,然后告诉你,他因为嫖娼被抓,急需6000元钱打到某警官账户上。
办公室里的传统行为方式正为这种人和人之间的虚拟连接所颠覆:确定性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各类公司和组织越发倾向于推翻原有的体系,而采用全新的灵活组织模式;全球化的信息传播链和对灵活性的膜拜则如日中天。
员工们不难发现,上班和下班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更糟糕的是,实打实的工作和老板为了不让你闲下来而抛给你的烂事之间也不再泾渭分明。
老板本人也未见得就能省心,因为他们也不得不一天当两天过:正式上班时是开不完的会,非正式上班的时候则被邮件和短信“五花大绑”。
机奴 我们需要在享受智能手机带来的便利的同时,做到不会沦为这些电子暴君的奴隶。
在即将出版的《与“机”共枕》一书中,哈佛商学院的Leslie Perlow认为,对大多数人来说,想要打破智能手机的“魔咒”,唯一的办法就是克服独来独往,开始“群居”生活。
她在书中举了“波士顿咨询”的例子。作为全世界工作态度最认真的信息分析咨询机构,“波士顿咨询”就很成功地将虚拟连接的影响纳入了可控的范围内。公司制定了一系列规章,要求员工必须按点“下线”,并鼓励他们“团结一致”,战胜手机。
说到底,如果手机制造者的智商没能斗得过他们制造出来的手机,以至于让用户处于24小时不关机状态,那么智能手机成瘾的问题可能永远无法得到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