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内容
哥特语是一种由哥特人所使用的,已灭亡的日耳曼语族语言。它的内容主要是从一个4世纪圣经翻译版本的6世纪抄本,也就是所谓的“银色圣经抄本”(Codex Argenteus)里头得知的,哥特语也是唯一拥有相当数量语料的东日耳曼语言。其他的语言,包括勃根地语和汪达尔语等,仅能从历史纪录里所遗留的姓名来得知其内容。
做为日耳曼语言,哥特语当然也是印欧语系的语言之一。它是有着存在证据的日耳曼语言当中最早的一种,但哥特语没有现代的后裔存活下来。最早的哥特语文献可追溯到四世纪的时候。在六世纪中期时,这个语言处于逐渐衰微的状态,在某些程度上,造成此现象的原因是哥特人在军事上败于法兰克人的手中、哥特人在意大利半岛的被消灭、大规模地对主要使用拉丁语的天主教教会的皈依,以及地理上的孤立等。这个语言在依比利半岛上最晚一直存活到八世纪纪左右,而法兰克人作家瓦拉福里德‧史特拉伯(Walafrid Strabo)写到说哥特语在九世纪早期时,在下多瑙河地区和克里米亚的孤立山区依旧被使用着(另见克里米亚哥特语)。另外,在九世纪后出现于一些手稿里的一些近似哥特语词汇的用词可能不是同一个语言的。
早期的语料证据的存在,使得它成为比较语言学里的一个重要的研究对象。
历史与证据
目前只有找到少数留存下来的哥特语文件,这些资料不足以完全重见哥特语。
- 最大的留存下来的文件是由阿里乌教派主教乌尔菲拉(311年-382年)所写的抄本所构成,乌尔菲拉是罗马帝国的默西亚省(现今保加利亚与罗马尼亚之间)的西哥特人基督徒的领袖。他将希腊语圣经翻译成哥特语,而这部圣经新约的四分之三与旧约的部份片段留存了下来。
- 银色圣经抄本(与斯贝尔片断(Speyer fragments)):188张。
作为保存最完好的哥特语搞件,“银色圣经抄本”可追溯自第六世纪,并且被住在今日意大利的北部东哥德人所保存和传播。它包括了很大一部份的四福音书。由于是从希腊语翻译过来的,“银色圣经抄本”里所用的哥特语因此充斥着希腊语的借词与希腊语的用法。特别地它的句子排列经常是直接由希腊语复制过来的。
- 安布罗西亚抄本(Codex Ambrosianus,米兰)(与Codex Taurinensis):五个部份,共193张。
安布罗西亚抄本包含一些来自新约圣经(包括福音书和书信篇的部份)以及旧约圣经(尼希米记)的散落的片断,及一些被称为Skeireins的评论。因此它有可能已有些被抄写者所更动。
- 来自Uppsala universitetsbibliotek的瑞迪格利亚抄本(Codex Rehdigerianus)
- 吉森西斯抄本(Codex Gissensis,吉森(Gießen)):一张,路加福音第23-24章的片段。它在1907年在埃及被找到,但在1945年毁于水的破坏。
- 卡罗琳抄本:(Codex Carolinus,沃芬布德尔(Wolfenbüttel)):4张,罗马书第11-15章的片段。
- Codex Vaticanus Latinus 5750: 3张,斯克林的第57/58页、59/60页与61/62页的部份。
- 一些古老文件的散落:在大量稿件中找到的字母、日历、注释等,以及少数已知或被认为是哥特语的如尼文字碑铭(共3到13件),一些学者相信这些碑铭不全是哥特语写成的(见Braune与Ebbinghaus的书"Gotische Grammatik",1981年,蒂宾根)。
- 由鄂图曼帝国哈布斯堡王朝于1555年到1562年派驻伊斯坦布尔大使,法兰德斯人欧吉尔‧格瑟林‧德‧布斯别克(Ogier Ghiselin de Busbecq)所编纂的一本有八十多个字的小字典,以及一首没有翻译的歌曲,他对于找到这个语言感到好奇,并且借由安排而和两位克里米亚哥特语的使用者的会面,还列出了一张以他编纂的“土耳其字母”列出。这些用语是来字近一千年以后,也因此不能做为乌尔菲拉使用的语言的代表。见克里米亚哥特语。
有些乌尔菲拉主教的圣经的其他部份的发现尚未被证实,海因莱希‧梅依(Heinrich May)在1968年宣称他在英格兰找到了十二页的(重复书写的)羊皮纸,其中包括了马太福音的一部份。但这个宣称从未被证实。
哥特语版本的圣经只有片段留存下来。这个圣经的翻译似乎是由巴尔干地区、与希腊基督教文化有密切接触的人所完成。在伊比利半岛的西哥德人社群,哥特语圣经似乎直到西元700年左右都还有在使用。且此圣经亦可能一度使用于意大利、巴尔干和现今的乌克兰等地。在消灭阿莱亚斯教的活动下,许多哥特语的文件,其上的字可能被清除,纸张并用作重复书写的纸、或者被收藏起来、或被焚毁了。在圣经文献以外,唯一已知存留下来、且是唯一原文就以哥特语写的长篇哥特语文件,是所谓的斯克林(Skeireins),这书是约翰福音的几页注解。
在大约西元800年后,就只有很少的关于哥特语的参考资料存在,因此它很可能在那时候已经很少用了。
应当要注意到的是,在被估计是中古世纪写成,并且提到哥得人这个词的文件里,哥德这个词可指任何住在东欧的日耳曼人(如瓦良格人英语:Varangians),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当然不会使用已知在哥特语圣经里所使用的语言。有些作家甚至于会将使用斯拉夫语言的民族给叫作哥德人。
克里米亚哥特语和乌尔菲拉主教所使用的哥特语之间的关系甚至于是更为不明朗的,虽然一些字,如ada(意即“蛋”),暗示著两个语言有着共同的祖先,而对哥德单字语mena(意即“月”),和克里米亚哥特语单字mine等的比较,则清楚地表明了克里米亚哥特语是东日耳曼语言之一,但十六世纪所留下的少数片段却表明了其与哥特语圣经里的语言之间有着重大的差异。
一般而言,哥特语意指乌尔菲拉主教所用的语言,但有很多证据却来自六世纪,也就是乌尔菲拉主教死后的一段时间。上面哥特语文献的列表并不是完整的,更广泛的列表可在Wulfila计划的页面当中见到。
字母
乌尔菲拉的哥特语,包括所谓的“斯克林”和其他不同的手稿皆以看起来像是乌尔菲拉自己发明以用来进行翻译的文字所写成。一些学者(像布劳恩(Braune))认为,哥德文字只有希腊字母这个单一的来源,但其他学者认为一些哥德文字字母来自于卢恩字母或拉丁字母。
哥德文字和黑体字(又名哥德体)没有什么关联,黑体字被从十二世纪到十四世纪被用做书写罗马字母的字体之一,并且在之后演变成之后用以书写德语的尖角体活字。
发音
乌尔菲拉主教的哥特语的发音或多或少是可以确定出来的,主要借由比较发音重建法来进行构拟,因为乌尔菲拉主教尝试尽可能地在其翻译上遵循着希腊语原文的内容。我们已知乌尔菲拉使用着和现在希腊语相同的书写习惯,由于那个时代的希腊语有着大量的文献,因此从这些翻译文献中我们可以重构出大量哥特语的拉音。另外,非希腊语的名字在乌尔菲拉翻译的圣经与在希望语圣经的转写法也可提供非常多的资讯。
元音
- /a/、/i/和/u/这三个元音可同时是长元音和短元音。哥特语的书写系统只分辨/i/的长音和短音,其中i单独一个字母是短音,而ei则是长音(一个二合字母或“假的双元音”),此长音是仿效希腊语的书写方法的(ει = /iː/)。单元音在一个位于/h/前的鼻音的消失的地方的前面,有时会拉长(补偿长音之一例)。因此动词briggan的过去式([briŋgan],“携带”之意,对应于英语的bring、荷兰语的brengen,和德语的bringen)变成了brahta([braːxta],对应于英语的brought、荷兰语的bracht,和德语的brachte),此字来自原始日耳曼语的*braŋk-dē。在较为注重细节的转写里, 由于较为注重标音,长度会以长音符号(若不能,则经常改用折音符)标明,如brāhta、brâhta。在其他的内文里,/uː/的标音经常被认为是足够的,如brūks(意为“有用的”,对应于荷兰语的gebruik、德语的Gebrauch和瑞典语意为“使用、用法”的bruk等)。
- /eː/与/oː/都是长的半闭元音,它们被分别写作e和o,如neƕ([neːʍ],意为“近的”,对应于英语的nigh、荷兰语的nader和德语的nah)、fodjan([foːdjan],意为“喂食”)等。
- /ɛ/与/ɔ/是短的半开元音。它们被分别以二合字母ai和au标明,如taihun([tɛhun],意即“十”,相对于荷兰语的tien、德语的zehn与瑞典语的tio)、dauhtar([dɔxtar],意即“女儿”,对应于荷兰语的dochter、德语的Tochter)。在字译的哥特语,重音符号被置于这两个二合字的第二个字上,也就是写作aí与aú,以分别原有的双元音ái与áu,如taíhun和daúhtar。在许多状况之下,短的[ɛ]与[ɔ]是/i, u/在/r, h, ʍ/前的同位异音。另外,重叠过去式中重叠的音节也有着ai,在此它可能读作一个短的[ɛ]。最后,短的[ɛ]与[ɔ]亦出现在希腊语和拉丁语的借词中,如aípiskaúpus([ɛpiskɔpus],来自希腊语ἐπίσκοπος,意即“主教”、laíktjo([lɛktjoː],来自拉丁语的lectio,意即“经文”、Paúntius([pɔntius],来自于拉丁语的Pontius)等。
- 日耳曼语言的ai和au这两个双元音,在哥特语中以ai和au表示(一般在书写时,将重音符号加在第一个元音上方,以将之与从日耳曼语言的i/e和u分别变来的ai, au做区别)。一些研究者认为它们俩在哥特语里依旧是双元音,也就是发/ai/和/au/的音,而其他的研究者则认为这两个音已经变成了半开元音了,也就是说,它们各别发/ɛː/和/ɔː/的音,如ains([ains] / [ɛːns],意即“一”,对应于德语的eins)、augo([auɣoː] / [ɔːɣoː],意即“目”,对应于德语的Auge)等。在拉丁语的资料,直到四世纪为止,有着日耳曼语的au的哥特语名字的au,以au来表示,之后则改用o(如Austrogoti变为Ostrogoti)。长的[ɛː]和[ɔː]在一个元音前面时,分别为/eː/和/uː, oː/的同位异音,如waian([wɛːan],意即“吹气,对应到荷兰语的waaien和德语的wehen)、bauan([bɔːan],意即“建造”,对应到荷兰语的bouwen、德语的bauen和瑞典语转意为“生活”的字bo)等,在希腊语借词中亦是如此,如Trauada(意即“特罗得(Troad)”,希腊语作Τρῳάς)。
- /y/(发音近似于德语的ü和法语的u),是个只用于借词的、来自于希腊语的音,在元音的位置它被转写为w,如azwmus([azymus],意即“没放酵粉的面包”,来自希腊语的ἄζυμος))。它表示著当时希腊语当中两个发[y]音的字υ (y)或οι (oi)这个二合字。由于这个音对哥德人而言是非母语音,因此它可能发作[i]。
- /iu/是个降双元音,也就是说它的发音是[iu̯],而不是[i̯u],如diups([diu̯ps],意即“深的”,对应于荷兰语的diep、德语的tief和瑞典语的djup)。
- 希腊语的双元音:在乌尔菲拉的时代,除了αυ (au)和ευ (eu)这两个可能还是读作[aβ]和[ɛβ]的音(这两个音各别变成了现代希腊语的[av/af]和[ev/ef])外,所有希腊语的双元音都变成了单元音(单元音化)。乌尔菲拉把它们记了下来,因此在希腊语的借词中的aw和aiw可能分别读作[au]和[ɛu],如Pawlus([paulus],意继“保罗”,来自希腊语的Παῦλος)、aíwaggelista([ɛwaŋgeːlista],意即“福音布道者”,源自希腊语的εὐαγγελιστής,但经由拉丁语的evangelista输入)。
- [w]可以接在单一的元音和双元音(不管是真正的或者是书写上的)之后,它就像是一个第二元素大略上发[u]的音的双元音。比起双元音,它似乎有着更可作为语音合并的例子(例如在法语paille(意即“麦杆”)这个字里的音/aj/ ,它不是个双元音/ai/,而是个接着通音的元音),像例如alew([aleːw],意即“橄榄油”,来自拉丁语oleum)、snáiws([snɛːws] ,意即“雪”)、lasiws([lasiws],意即“疲劳的”,相对于英语的lazy)等。
子音
重音与发声法
|
唇音 |
齿音 |
龈音 |
硬颚音 |
软颚音 |
圆唇化软颚音 |
喉音 |
塞音 |
p /p/ |
b /b/ |
|
t /t/ |
d /d/ |
|
?ddj /ɟː/ |
k /k/ |
g /g/ |
q /kʷ/ |
gw /gʷ/ |
|
擦音 |
f /ɸ, f/ |
b [β] |
þ /θ/ |
d [ð] |
s /s/ |
z /z/ |
|
g, h [x] |
g [ɣ] |
ƕ /ʍ/ |
|
h /h/ |
近音 |
|
|
|
|
j /j/ |
|
|
w /w/ |
|
鼻音 |
|
m /m/ |
|
|
n /n/ |
|
|
g, n /ŋ/ |
|
|
边音 |
|
|
|
l /l/ |
|
|
|
|
颤音 |
|
|
|
r /r/ |
|
|
|
|
一般而言,哥特语的子音都是尾辅音清音化的。哥特语有着大量由格里姆定律和韦尔纳定律(Verner's law)演化而来的的擦音(虽然这些擦音当中有很多可能本来是通音,但要分辨两者是困难的)以及大量日耳曼语言的特征。哥特语有着还没变成/r/,但已R化的/z/,这在日耳曼语言当中是不寻常的。另外,在元音间哥特语经常将两个子音给重复写的这表明了哥特语的子音可能有长短之分或重复,像atta([atːa],意指“父亲”)、kunnan([kunːan],意指“知道”,对应于荷兰语kennen、德语kennen(知道)和瑞典语的kunna)等字一般。
塞音
- 无声塞音/p/、/t/与/k/一般分别以p、t和k 标明,如paska([paska],意指“Easter”,来自希腊语πάσχα)、tuggo([tuŋgoː],意指“舌头”)、kalbo([kalboː],意指“小牛”)等。而这些塞音可能就如同许多现代日耳曼语言一样,可能是送气的(但送气与非送气不做音位上的区分),因此它们可能在事实上读作[pʰ, tʰ, kʰ]。因此高地德语子音推移以塞音送气做为预先假定的条件了。
- The letter q这个字母可能表示一个圆唇化软颚塞音/kʷ/(或[kʷʰ]),如拉丁语的qu一般,如qiman([kʷiman],意表“来”)这个字即为一例。在较后期的日耳曼语言当中这个音已经变成了一个软颚清塞音加一个圆唇化软颚通音(如英语qu的发音),或一个单纯的软颚塞音(如英语c和k表达的发音)
- 有声塞音/b/、/d/和/g/以字母b、d和g标明。或许和其他日耳曼语有分别的是,这几个音可能和仅存于字首以及鼻音后方;在其他的为置它们有塞擦音的同位异音。在单字结尾或在无声音的前方,它们似乎似无声化的,如blinds([blints],意即“瞎的”)与lamb([lamp],意即“小羊”)等字可能即其例。
- 圆唇化软颚塞音/gʷ/可能存在着,这个音以两个字母gw标明。它出现在鼻音的后方,如saggws([saŋgʷs],意即“歌曲”)这个字;或者是经由日耳曼语言*ww的规则演变结果而来,如triggws [trigʷːs],意即“信实的”,对应于英语的true、德语的treu和瑞典语的trygg)这个字。
- 由日耳曼语言*jj规则演变而来的ddj,可能表示著浊硬颚塞音/ɟː/,如waddjus([waɟːe],意即“墙”,对应于瑞典语vägg)和twaddje([twaɟːeː],意即“二(属格形)”,对应于古瑞典语tvägge)等
擦音
- /s/和/z/一般分别写作s与z。后面的这个对应到日耳曼语言的*z(在其他日耳曼语里,这个音已经消失或变成r了),在发音的结尾,这个音经常无声化成s。这对发音的例子有saíhs([sɛhs],意即“六”)、máiza([mɛːza],意即“更大的”,此字对应到英语的more、荷兰语的meer、德语的mehr和瑞典语的mer,其发音为)~ máis([mɛːs],意即“更多的,比较多的”)等。
- /ɸ/和/θ/,一般分别写作f和þ,两者分别是无声双唇擦音和无声齿擦音。/ɸ/这个较为不稳定的发音似乎转变成了/f/。f和þ的音亦为b和d在字尾无声化且变成通音时的音,如gif([giɸ],意即“给”的命令形,此字的不定形为giban,其不定形对应于德语的geben)、miþ([miθ],意即“与着”,对应于古英语的mid、荷兰语的met和德语的mit)等。
- /h/,写作h,如haban(意思为“拥有”)。似乎就算是在单字尾部或子音前,它还是读作[h](不是读作[x],因为/g/ > [h]的时候写作g,而非h),如jah(意思为“与、和”,对应到已转意为“是的”之意的荷兰语、德语、斯堪地那维亚语等的ja)发音为[jah]。
- [x]是/g/在字尾或在无声子音前的同位异音;它总是被写成g,如dags(意即“日子”,对应到德语的Tag)发音为[daxs]。另外在一些希腊语借词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特殊的字母x,这个字母表示著希腊语的字母χ(ch),如Xristus([xristus],意即“基督”,希腊语写作Χριστός),也许它也表示著/k/。
- [β]、[ð]和[ɣ]都是只在元音间可见的有声子音。它们各别是/b/、/d/和/g/的同位异音,而且在书写上不作区别。[β]也许已经变成了/v/这个更为稳定的唇齿音形态(发音强化的一例)。在日耳曼语言的研究上,这些音通常分别转写成ƀ、đ和ǥ,具此类发音的例子有haban([haβan],意即0“拥有”)、þiuda([θiu̯ða],意即“人”,对应到古诺斯语的þióð、荷兰语的Diets,德语的Deutsch,后来Deutsch又转成英语的Dutch)、áugo(发音为[auɣoː],意即“眼睛”,对应到英语的eye、荷兰语的oog和德语的Auge)等。
- ƕ(也写作hw)是/x/(来自于原印欧语的kʷ)的圆唇软颚音变体。它似乎被读作/ʍ/(/w/的无声化版本),就如其在英语的一些方言和苏格兰语一般。在英语和苏格兰语这个音被写作wh。具此类发音的例子有ƕan(/ʍan/,意即“何时”)、ƕar(/ʍar/,意即“何处”)、ƕeits([ʍiːts],意即“白色的”)等。
鼻音、通音与其他的音
哥特语有三个鼻音,其中一个是另外两个的同位异音,只算是它们的互补分布而已。就像许多语言一样,哥特语的鼻音的发音部位和它们后面的那个子音相同(发音同化)。因此,像[md]或[nb]这一类的子音丛是不可能存在的。
- /n/和/m/ 是自己分布的,也就是说它们可以在任何的位置出现,因而形成一个最小对立组,但在一些状况之下它们会被中和在一起,像例如当/n/出现在双唇音的前方时,它会变成[m]而/m/出现在齿塞音前方则会变成[n]就如同前述的发音同化作用一般。若它们两的任一个出现在软颚塞音前方,则会被同化成[ŋ]。/n/ 和/m/分别被转写成n与m,而在书写时发音中和化会被标明出来,如sniumundo(/sniu̯mundoː/,意为“快速地”)。
- [ŋ]不是哥特语的音素,并且在哥特语当中不能自由地出现。它只出现在于软腭塞音前方被中和化的鼻音。并且是/n/与/m/的互补分布。根据希腊语的习惯,它一般都被写成g(有时写成n),如þagkjan([θaŋkjan],意为“想”)、sigqan [siŋkʷan],意为“沉没”)、þankeiþ([θaŋkiːθ],意即“想”的现在时第三人称单数形)等。ggw这个字丛有时表示[ŋgʷ]的发音,但有时表示[gʷː]的发音。
- 在元音前方,/w/被转写成w,如weis([wiːs],意即“我们”)、twái([twai],意即“two”,对应于德语的zwei)等。
- /j/被写成j,如jer([jeːr],意即“年”)、sakjo([sakjoː],意继“斗争”)等。
- l被如欧洲语言和英语当中的l使用,如laggs([laŋks],意即“长的”)、mel([meːl],意即“一小时”,对应于已转义成为“餐点”之意的英语字meal、荷兰语字maal和德语字的Mahl等)等。
- r是所谓的颤音/r/,但它也有可能是闪音/ɾ/),如raíhts [rɛxts],意即“右方”或“正确的”)、afar([afar],意即“之后”)等。
- 响音/l/、/m/、/n/与/r/等在一个字的最后一个子音或两个子音之间,可做音节的核心,也就是变得和元音一般。在台湾闽南语和现代英语当中也有这样的例子,如台湾闽南语的“卵”读作[nŋ˧˧](白话字写作nn̄g),其中的[ŋ],即是元音化子音的一例。一些哥特语的例子如下:tagl([taɣl̩],意为“头发”,对应于英语已转意为“尾部”的tail和瑞典语的tagel)、máiþms([mɛːθm̩s],意为“礼物”)、táikns [tɛːkn̩s],意继“标记”,对应于英语的 token 、荷兰语的teken、德语的Zeichen和瑞典语的tecken)以及tagr([taɣr̩],意为“tear(眼泪”)等。
形态
|
唇音 |
齿音 |
龈音 |
硬颚音 |
软颚音 |
圆唇化软颚音 |
喉音 |
塞音 |
p /p/ |
b /b/ |
|
t /t/ |
d /d/ |
|
?ddj /ɟː/ |
k /k/ |
g /g/ |
q /kʷ/ |
gw /gʷ/ |
|
擦音 |
f /ɸ, f/ |
b [β] |
þ /θ/ |
d [ð] |
s /s/ |
z /z/ |
|
g, h [x] |
g [ɣ] |
ƕ /ʍ/ |
|
h /h/ |
近音 |
|
|
|
|
j /j/ |
|
|
w /w/ |
|
鼻音 |
|
m /m/ |
|
|
n /n/ |
|
|
g, n /ŋ/ |
|
|
边音 |
|
|
|
l /l/ |
|
|
|
|
颤音 |
|
|
|
r /r/ |
|
|
|
|
代名词
哥特语的重读系统可借由格里姆定律和韦尔纳定律等音韵上的比较来重建。不同于原印欧语的音高重音,哥特语使用(类似现代英语的)重音系统来进行重读。这点是由在非重读音节里,长元音[eː]和[oː]这两个元音缩短,而短元音[a]与[i]则消失这两点得知的。
就如同其他的日耳曼语言一般,本来印欧语里面可自由移位的重音,被固定在单独的字第一个音节里了。(像例如在现代英语里面,几乎所有重读不在第一音节里的字都是从其他语言借来的。)当单字产生屈折变化时,重音不会移位。在多数的合成词当中,重音的位置取决于其第二成份:
- 若第二个字是个名词,则重音放在第一个字的第一个音节上。
- 若第二个字是个动词,则重音落在动词成份的第一个音节上。前缀于该动词上的词素则不是重音所在,除非在可分词(在正常状况下可分成两个部份并且分开来的的词,像例如德语和荷兰语的可分动词)之中,在这种状况下,前缀是有重音的。
举例:(与现代日耳曼语言的单字进行比较)
- 非合成字: marka(['marka],意即“边境”,相对于英语的Spanish Marches中的Marches); aftra(['aftra],意即“之后”); bidjan(['bidjan],意即“祈祷”,相对于荷兰语的bidden、德语的bitten、瑞典语的bedja和英语的bid).
- 合成字:
- 名词是第二元素: guda-láus(['guðalaus],意即“不信神的”).
- 动词是第二元素: ga-láubjan([ga'lauβjan],意即“相信”,相对于荷兰语的geloven、德语的glauben < 古高地德语的g(i)louben,借由平音i的字中省略而转变)。
动词
名词 主条目:哥特语名词变化
哥特语保存著大量不一定在现代日耳曼语言里出现的古代印欧语的特征,尤其是印欧语言丰富的名词变化系统。哥特语有主格、宾格、属格和与格,并且还有着有时同于主格,有时同于宾格的呼格的痕迹。印欧语的性别系统,包括现代德语和冰岛语中(以及就部份而言存在于荷兰语、丹麦语、挪威语和瑞典语语当中,与用于阳性和阴性名词的通性相对应的中性)存在的中性亦存在着。哥特语名词和形容词另外依据单数和众数两个数的其中之一进行屈折。
日耳曼语言的一个最引人注目的特征,就是名词分成“弱变化”和“强变化”两类。这个分别在哥特语当中特别地重要。一个词只能从属其中的一类,而其所从属的类以其词根的结尾决定。一些形容词可依其意思套用强变化屈折或弱变化屈折。一个使用着特定意义且和指示性 一个被用于特殊意义或被和直证冠词(如sa、þata或so等指示代词用作定冠词时)一起使用的形容词,使用弱变化屈折;而使用不定冠词的形容词,则使用强变化屈折。
这个方法也在如德语和瑞典语等语言可见,它们的形容词不仅跟随着性与数做变化,也跟着确定形式与不确定形式做变化,如下所示:
|
德语 |
瑞典语 |
英语 |
哥特语 |
弱变化 |
der lange Mann |
den långe mannen |
the long man |
sa lagga manna |
强变化 |
(ein) langer Mann |
(en) lång man |
(a) long man |
ains laggs manna |
在哥特语,描述性的形容词(以及以-ist与-ost结尾的最高级形容词)与过去分词可以使用任一种屈折,而部份的代词只使用弱变化屈折,如sama(相同的)、unƕeila(“不变地”,来自“时间”的词根ƕeila,对应于英语的while)等部份形容词、形容词比较级以及现在分词等。其他的像áins(“一些”),只用强变化屈折。
下面的这张表表明了blind(“瞎的”)这个形容词如何地随弱变化名词(本例举guma,“男人”)和强变化名词(本例举dags,“日子”)进行屈折:
Case |
弱变化 |
强变化 |
单数 |
名词 |
形容词 |
名词 |
形容词 |
词根 |
阳性 |
中性 |
阴性 |
词根 |
阳性 |
中性 |
阴性 |
主格 |
guma |
blind- |
-a |
-o |
-o |
dags |
blind- |
-s |
-ø |
-a |
宾格 |
guman |
-an |
-o |
-on |
dag |
-ana |
-ø |
-a |
属格 |
gumins |
-ins |
-ons |
dagis |
-is |
-áizos |
与格 |
gumin |
-in |
-on |
daga |
-amma |
ái |
众数 |
|
|
主格 |
gumans |
blind- |
-ans |
-ona |
-ons |
dagos |
blind- |
-ái |
-a |
-os |
宾格 |
gumans |
-ans |
-ona |
-ons |
dagans |
-ans |
-a |
-os |
属格 |
gumane |
-ane |
-ono |
dage |
-áize |
-áizo |
与格 |
gumam |
-am |
-om |
dagam |
-áim |
这张表当然不是详尽的(哥特语存有次要屈折,尤其是对于强中性名词和不规则名词的次要屈折,它们在此不予讲述),关于哥特语详尽的结尾的种类,如下所示。
- 强变化:
- 词根结尾于-a、-ja及-wa(阳性与中性词):相当于拉丁语和希腊语在“‑us与‑i”对与“‑ος与‑ου”对里的第二变化
- 词根结尾于-o、-jo及-wo(阴性词):相当于拉丁语和希腊语在“‑a与‑æ”对和“‑α与‑ας(或‑η与‑ης)”对里的第一变化
- 词根结尾于-i(阳性和阴性词):相当于拉丁语和希腊语在“‑is(acc. ‑im)”对与“‑ις与‑εως”对里的第三变化
- 词根结尾于-u(全部的性别都有可能):相当于拉丁语和希腊语在“‑us与‑us对里的第四变化与希腊语“‑υς与‑εως”对里的第三变化
- weak declension (all roots ending in -n),相当于拉丁语和希腊语在“‑o与‑onis”对与“‑ων与‑ονος或‑ην与‑ενος”对的第三变化:
- 词根结尾于-an、-jan与-wan(阳性);
- 词根结尾于-on与-ein(阴性);
- 词根结尾于-n(中性):相当于相当于拉丁语和希腊语在“‑men与‑minis”对与“‑μα与‑ματος”对的第三变化;
- 次要变化:词根结尾于-r, en -nd and 和其他辅音的退化痕迹相当于拉丁语和希腊语的其他三个变化。
哥特语的形容词和动词用同样种类的变化,形容词并且跟着动词的变化相当地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