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叙北天妙极星君之女玄真,慈悲为怀,立誓擒拿逃往凡间作恶的猴、鳄二妖,以救生灵。汉明帝时托生于福建莆田县林长者家为其女。既长大成人,求亲者不绝。玄真一心向道,坚辞不允。终于自日化身,飞往湄州。猴精自逃脱天网,至下界作乱,害及黎民,又助番王,兴兵入侵,大败汉军。汉君臣惶恐无奈,出榜招纳贤能术士。玄真之兄林二郎被召。临行前玄真教以阵战之法,授以经咒秘诀,又赠火旗一面,风扇一把,神马一匹。其后,玄真助兄征战,先至鄱阳湖收龟精,又至大同与妖猴斗,将其擒获斩死。番王遂进贡称臣,林二郎奏凯回朝。汉帝知玄真之功,敕封为“护国庇民天妃林氏娘娘”。林女谢恩归来,在扬子江收白蛇与鳅精,归莆田斩杀鸡精。鳄精为害东洋,又助龙王将其收伏。南海观音奏明上帝,林长者夫妇、二郎俱得白日飞升。[1]
第一回 鳄猴精碧苑为怪第二回 玄真女得佛真传第三回 四喉伯经营图伯第四回 黄毛公投奔西番第五回 玄真女别亲下凡第六回 玄真女兴化投胎第七回 鱼虾鳖大战东洋第八回 四喉伯四海为孽第九回 玄真女机上救舟第十回 玄真女湄洲化身第十一回 黄毛公西番显圣 | 第十二回 弱水国造计献车第十三回 弱水国借妖入寇第十四回 汉君臣榜招术士第十五回 林二郎到山见妹第十六回 林二郎铁马渡江第十七回 林二郎别亲应召第十八回 林真人鄱阳救护第十九回 林二郎护军西征第二十回 林真人云头大战第二十一回 黄毛公护番再寇第二十二回 弱水岩收伏毛公 | 第二十三回 弱水国还臣奉贡第二十四回 林二郎奏凯回朝第二十五回 金銮殿传旨宣封第二十六回 天妃妈上表谢恩第二十七回 天妃妈子江救护第二十八回 天妃妈莆田护产第二十九回 天妃妈收服白鸡第三十回 天妃妈湄洲救护第三十一回 天妃妈收服鳄精第三十二回 观音佛点度二郎 |
第一回 鳄猴精碧苑为怪第二回 玄真女得佛真传第三回 四喉伯经营图伯第四回 黄毛公投奔西番第五回 玄真女别亲下凡第六回 玄真女兴化投胎第七回 鱼虾鳖大战东洋第八回 四喉伯四海为孽第九回 玄真女机上救舟第十回 玄真女湄洲化身第十一回 黄毛公西番显圣 | 第十二回 弱水国造计献车第十三回 弱水国借妖入寇第十四回 汉君臣榜招术士第十五回 林二郎到山见妹第十六回 林二郎铁马渡江第十七回 林二郎别亲应召第十八回 林真人鄱阳救护第十九回 林二郎护军西征第二十回 林真人云头大战第二十一回 黄毛公护番再寇第二十二回 弱水岩收伏毛公 | 第二十三回 弱水国还臣奉贡第二十四回 林二郎奏凯回朝第二十五回 金銮殿传旨宣封第二十六回 天妃妈上表谢恩第二十七回 天妃妈子江救护第二十八回 天妃妈莆田护产第二十九回 天妃妈收服白鸡第三十回 天妃妈湄洲救护第三十一回 天妃妈收服鳄精第三十二回 观音佛点度二郎 |
作者吴还初旅居福建多年,除了在建阳外,还到过包括莆田在内的多个地区,对福建文化和妈祖文化有相当的了解。他跟莆田的文人也有接触,听到很多妈祖故乡的故事。他借助妈祖民间传说素材,创作了《天妃娘妈传》。[2]
玄真(天妃)
作品主人公,她从拜于观音门下学法、投胎下凡、收伏鳄精、降服猴精、莆田护产等,基本上一个故事一回。天妃自身虽经历了诸多的变化,但不论角色如何转变,其背后蕴藏着的都是不懈奋斗的精神及勇于实践的信念。作者创造性思维活动关注的中心也始终未变,即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对邪恶势力的深恶痛绝。
林二郎
他生性胆怯,又傲慢无礼,还时常显露出虚伪、奸诈的嘴脸,是展现作品思想内容所必备的人物典型。他是一国之臣民,也是林真人的兄长,但实际上又担负着林真人寄予他的另一个重任,即铲除妖猴。在敌人迫近京师,国人无不惶恐之时,汉君臣榜招术士前去御敌,他却因为怕死隐匿不报,于是抱着懒惰、侥幸的心理得过且过。
鳄精
亦称“四喉伯”,乃雷音寺里斋供堂所悬木鱼精也。于正月十五世尊宴饮群臣之时,借机逃脱并密藏于碧莲池。
猴精
亦称“黄毛公”,乃世尊座后铁树上称猴精也。其性好木,乃东方之木妖也。
对现实的不满
小说借用汉明帝形象,大有暗喻明代之意。汉明帝时期年号为“永平”,与明“永乐”年号仅一字之差,易让人产生联想与比较。史实中的明帝勤于政事、吏治严苛,所以在其统治时期境内安定和谐,国家经济也呈现繁荣昌盛之貌。吴还初在历史事实的基础上,对明帝统治时期的社会生活进行了重新加工,其高超的艺术手法将时代症结以及暴露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全部纳入小说之中,并以历史事实与现实生活相结合的思维方式表现出来。如在第十二回“弱水国造计献车”中,明帝向群臣发问:“联生长深宫,目不睹间阎之情状;高拱九重,耳不闻四海之内危。所时以宣上德造一情者,非卿等何以?但未知今雨若与往年谷登与?国运大与?民生安与?抑亦联失德与?政不节与?民生困与?四夷叛与?卿何不封事上闻,使联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一连串的反问句将明帝对种种社会现象的关心与担忧叙写得淋漓尽致,穷极笔力。而作者真正的现实生活背景却是碌碌无为的明神宗从不关心国家大事,更不过问民生,面对外敌入侵采取姑息纵容之策的凄凉场面。又如在小蛮来朝献异时,群臣畏畏缩缩之状,令明帝倍感心寒:“卿为天下而立寡人,寡人为天下而置卿,高爵以荣之,厚禄以养之,拔之众庶之中,而置之群僚之上……而真是真非之见,了无一主。不其负己,负君负位。今小蛮知之,以谓中国无复有贤人,是生戒心者矣。寡人为卿耻之。”这一“寡遐荒;兽舞凤仪,漠烈重光于累叶。百灵协应,政致治于无虞;四夷咸服,每蓄威于不战。”此则描述概括说明了汉明帝统治时期政治清明的社会现状,同时折射出郑和下西洋时永乐盛世的面貌。又如在“西番数寇我国边境”问题上,二郎刘李将军的“片甲不许生还”的观点表示了不同的看法:“华夷类异而性同,中国有圣人,蛮夷回心而向化。”这里所指的“蛮夷回心而同化”,实是明永乐帝派遣郑和下西洋时所定国策,即以中国先进的科学文化技术去影响和改变夷人的落后面貌,进而使其向往、归顺中国的策略。
由此可见,吴还初借用个人感触与国家人民的痛苦二者胶漆般密不可分的关系,尤为充分地表达了人民对盛世的渴望,并用充满着个人和时代的血泪对丑陋的现实大加抨击。
歌颂人民之反抗意识
透过黑暗腐朽的社会环境,吴还初不仅看到了污浊与丑陋,而且亦看到了光明与希望。在该小说中,他对勇敢善战者反邪恶的斗争精神进行了热情赞美及高度颂扬,并对其助人为乐、热情无私、勇敢机智的美好品德表示欣赏与崇仰。
纵观天妃的生命历程,亦像是一部劳动人民反抗史。在这一艰难的历史探索过程中,有着无数的波折,还要求做出无数的选择。而在选择之时,又有着众多因素束缚,于是便需要更大的决心与更强的毅力作支撑。天妃冲破一切束缚下凡投胎的情节描写,显然就是人民反抗斗争精神的艺术概括。而天妃与妖孽顽强抗争的故事演绎,实际上则是人民反抗意志的一种艺术升华。至于作者为天妃所设计的终极理想,其实也正是黎民百姓的终极目标。直至书的末尾,关于天妃功德圆满终成仙道理想结局的叙述,这无疑就是人民斗争胜利的一种征兆。在作者笔下,天妃是一个英勇善战、勇往直前的战士形象。作者希望借助对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使百姓清楚地意识到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同时也希望人们能像天妃一样始终保持乐观,并像她一样勇于追求真善美。
诗词
《天妃娘妈传》的开头与宋元小说话本的入话一样,在正文之前写一首与正文意思相关的诗词,启发听众或吸引读者,作为开篇,引入正话。《天妃娘妈传》第一回开头诗曰:“元始从虚无一尘,个中胡暗亦胡明。吹息俄无无俄有,屈伸根气气根形。醒迷只向心头认,真妄都由念上寻。除非觉者临津渡,安得娑罗彼岸升。”诗句渲染一种神秘的氛围,宣扬弃恶从善的佛规道义,为下文塑造妈祖降魔降妖、伐恶从善、救苦救难的完美人格和崇高形象作好铺垫。
《天妃娘妈传》的正文,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与宋元小说话本一样也不时穿插一些诗词,用来写景状物,抒发情感,刻画人物,具有渲染人物心境、增强人物形象的作用,使妈祖的形象更加丰满、立体。全篇小说共有诗词五十六首,语言生动,朗朗上口,极具艺术感染力和表现力,更加生动地刻画了妈祖的形象,展现了妈祖的个性,表现了妈祖的内心情感。
人物形象
《天妃娘妈传》中,作者在刻画人物形象和描写人物内心情感方面,能运用宋元小说话本的塑造艺术,并采用诗词、俗语、谚语等生动语言,扣紧人物的身份和性格特征,糅合佛、道、儒思想,刻画了许多栩栩如生的妈祖形象,使妈祖的形象更富有立体的质感。
叙事
从叙事的时序来看,由于受到史书及“说话”艺术的单向性叙事的影响,中国传统小说基本上采用的是直线性的连贯叙述。那么,按照故事发展的逻辑,可将《天妃娘妈传》划分为总—分—总结构。总的起点是碧苑池,矛盾的激化及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关键点同样是在碧苑池。碧苑池中嶙蚁跪拜泣诉的场景是玄真与妖魔斗法的前奏,而玄真与妖魔间的根本矛盾,则是正义与邪恶的矛盾体现,是不安于假恶丑社会局面中的天妃积极反抗的结果。所以本书中的第一回起到了提纲掣领、统领全文的作用。总之,地点、人物、事件的交代既为情节的展开做了铺垫,也为故事的演变提供了导火索。
尽管《天妃娘妈传》剧情并不复杂,但经过吴还初精心安排之后,也给人以上下勾连、环环相扣的紧凑感。尤其是在故事情节展开的过程中,恰当地穿插一些“新奇”色彩浓郁的片段,造成情节“突转”的效果,对小说主题思想的表达起到了极其重要的辅助作用。
《天妃娘妈传》是第一部完整叙述妈祖神迹的著录作品。小说系统完整地塑造了妈祖丰满的形象和高尚的品质,反映了明代妈祖信仰状况,随着该书在民间的广泛传播,加上明代帝王的褒封和海外贸易的拓展,使妈祖信仰在官方、民间乃至海外得以广泛传播,小说还对后世著录志书的创作产生影响。
原刊本藏于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双红堂文库。199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有影印本。同年稍后,同出版社又印行黄永年标点本。1991年,台湾高雄七贤书局发行重排注释本,易名为《妈祖传》。1994年,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主编《中国古代珍稀本小说》,第八册亦收录傅憎享校点《天妃娘妈传》,所据也是明万历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