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与苹果酒》写童年往事的经典作品,重温童年好时光
◆ 一部媲美沈从文《边城》的田园牧歌式杰作
◆ 全球热销600万册的文学经典
◆ 英国本世纪最伟大作家洛瑞•李代表作,被西方评论家誉为“我们时代最优秀的文学创作之一”
◆ 九至九十九岁都不该错过的经典作品
1.初次光芒
在我短短的生命中,我头一次离开大人们的视线。在我的生命中,我头一次独自置身于陌生的世界,无法想象、也无法看透里面的种种神奇:在这个世界里,小鸟声声悲鸣,植物冒出臭气,昆虫突如其来地蹿来跳去。我迷失了。不知道别人怎样才能找到我。
那年,当人们把我从货运公司的手推车里抱出来,放在地上,我只有三岁。从此在那个村子里,怀着困惑和畏惧,我的生活就此展开了。
六月的青草,比我还高,我身陷其中不知所措,于是我哭了。我从未如此接近过青草,它包围并湮没了我;在阳光映照之下,片片绿叶呈现出虎皮般的纹路。叶片锋利,泛着幽暗、邪恶的绿色,它像森林般的浓密,像鲜活的蚱蜢一样簌簌发声,像猴子似的掠过树梢。
我就这样迷失了,不知何去何从。热带的暑气从地面缓缓渗出,与树根和荨麻一起散发着强烈的气味。残花雪堆般从天空垂下,甜蜜、缭乱、令人窒息的香气与花瓣,纷纷撒落在我身上。高空中,昂奋的云雀飞掠过而过,它们尖叫着,仿佛苍穹正在分崩离析。
在我短短的生命中,我头一次离开大人们的视线。在我的生命中,我头一次独自置身于陌生的世界,无法想象、也无法看透里面的种种神奇:在这个世界里,小鸟声声悲鸣,植物冒出臭气,昆虫突如其来地蹿来跳去。我迷失了,不知道别人怎样才能找到我。我把头往后仰,开始大声号叫;阳光像个棍子一样,打在脸上火辣辣的。
在这个白日噩梦里,如同其他的许多梦魇发生时一样,由于姐姐们的出现,我遽然苏醒。她们弯着身子,一边呼叫我,一边爬上陡峭崎岖的山坡,拨开高高的野草,到处寻找我。看见她们粉红色、我所熟悉的脸庞,那些大而发光的脸庞,在我和天空之间悬浮着;她们笑得合不拢嘴、露出洁白牙齿(还有几颗断掉了),像精灵一样,被我大声的吼叫召唤过来,大声地责备我,其中夹杂着关爱,把我的恐惧一扫而光。她们朝我弯下腰来——一个,两个,三个——她们的嘴巴上还沾着红醋栗的汁液,果汁从她们的双手滴滴答答落下。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再哭了。来吧,回家吧,我们会给你吃醋栗。”然后,玛德琳,我最年长的姐姐,把我抱起来,让我靠在她长长的棕发里。她抱着我,沿着小径跑下陡峭的山坡,穿过长满玫瑰的花园,再把我搁在小屋门口的台阶上。这就是我们的家,尽管我还不认识它们。
我们就是这样来到这个村子的,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那年的夏天。我们找到一栋古老的旧宅,它伫立在一个半英亩大的花园里,在湖边的一片陡峭山坡上;我们得到的这栋旧宅,这个房子有三层楼房、一个地窖,还有似乎夹着宝藏的墙壁。烟囱上有秃鼻乌鸦,地窖里有青蛙,屋顶上有野菇。还有一个汲水泵,还有许多苹果树、紫丁香和草莓。所有的一切,一个星期只要三先令六便士。
我不知道在那之前我们家住在哪里。我的生命似乎是从那辆运货的手推车上开始的。它把我推上通往村落、漫长而缓和的山坡,又把我扔在荒邈的草丛里,体验着暑热和惶恐;尽管为了不至于被晒伤,我的身上还包着英国国旗。我从推车上滚下来,站在那片夏日阳光灿烂的山坡上,对着陌生的丛林尖叫;就在那一刻,我才感觉到,我是真的来到世界了;其实对我们这八口之家的其他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
12.罗西带着苹果酒来了
罗西找出一个布袋,露出一个装了苹果酒的粗陶罐子。“这是苹果酒,”她说:“你不能喝;”我把罐子凑到嘴边,眼睛往两旁瞟,好像一只饥渴的野兽在水池边。“喝吧。”罗西说。我深深吸了口气……
罗西•伯达克决定掌握我的那个日子,是一个静寂的夏日,浓稠而迷蒙,有着琥珀的色调,山毛榉林立在强烈的阳光下,仿佛里头塞满了湿润的野蜜。这是晾晒干草的季节,放学后,杰克和我就到农场帮忙。
我们才走到树桩这边就听到割草机的声音了。兔子从草地上跳起,好像田野上在放鞭炮,新割下的草闻起来松脆而香甜。农夫雇来的工人们辛勤地工作着,他们耙草、翻转,然后装上马车。高大、蓄着八字胡的男人,用叉子举起青草,他们的胸口毛茸茸的,好像悬钩子树丛。空气随着他们的叉子流动,一个个捆好的草块长出翅膀,像老鹰般飞起,飞到马车上。农夫给我们两支短叉,我们跟着其他人,把叉子戳进草堆……
我在一堆干草后撞见罗西,她对着我笑,用她妈妈那种狡猾、闪烁的眼神看着我。她穿着花格子连身裙,戴着廉价的黄铜项链,两条光溜溜的腿呈棕色,上面沾了草屑。
“走开!”我说,“走开去。”
罗西长大了。现在她很粗壮,我怕死她了。在她猫一般的眼睛和卷翘的嘴唇里,我看到一种奇异的智慧,她的威胁性远超过任何事物。上次我们见面时,我用一条卷心菜的梗子打她。她毫无怨恨,只是对着我笑。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你走开。”我说。
我觉得干渴、出汗,而且有一种奇怪的冰冷的灼热感。她的眼睛闪亮,我站着,动也不动。她的脸庞裹着一层悸动的光晕,她的身体仿佛随着闪电飞掠而过。
“你渴吗?”她说。
“我不渴。”
“你渴了,”她说,“来吧。”
于是我把叉子往嗡嗡作响的地面一插,跟着她走,仿佛在劫难逃。
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一直走到田野的洼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上装了半满的干草。没有修剪的青草一条条垂下来,车子底下好像围了一条帘幕。我们钻进车下,爬进轮子之间,爬进一个弥漫着薄荷味的黑暗洞穴。罗西挠挠胳膊,翻出一个袋子,露出一个装了苹果酒的粗陶罐子。
“这是苹果酒,”她说,“但是你不能喝,或者,不应该喝得太多。”
罐子很大,躺在草地上,好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我们举起它,拔出木塞,闻到一阵芬芳的苹果香。我把罐子凑到嘴边,眼睛往两旁瞟,好像一只野兽了到水池边。“喝吧。”罗西说。我深深吸了口气……
我永远也忘不了喝下第一口时的感觉,那漫长而神秘的啜饮,饮进了金黄色的火焰,饮进了来自那些山谷和那个时代的汁液,饮进了来自野生的兰花、红褐的夏日、掉落的红苹果,以及罗西灼热的脸颊的醇酒。那滋味我永远忘不掉,而且再也未曾尝过……
我放下陶罐,打了个嗝,喘了口气。然后我转过身去,望着罗西。她泛着艳黄,身上沾着毛茛的碎屑,仿佛在微光里发出猫咪的呼噜声。她的头发像野蜂窝一样丰厚,她的眼睛里全是尖刺。我不知道该对她做什么,也不知道不该做什么。她看起来光滑而珍贵,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谜题,像流沙一样危险。
“罗西……”我说。我跪在草地上,颤抖着。
她朝我爬过来,在草地上磨出沙沙的声音,动作迅速且充满自信。她的手被我握在掌中,好像一朵细小、潮湿的火焰,我既握不住它,也丢不开。然后,罗西用一种冷酷、柔韧的力量,把摇摇欲坠、蹲坐的我拉倒;她把我拉倒在地,倒进她开怀的绿色微笑里,倒进水中的深深草丛里。
然后,我只记得一点点,即使那一点点也是模糊的。兽皮做的鼓在我的脑袋里咚咚地敲。罗西靠近了,带着咸味,看不见的触摸,太接近了,没法看清,也没法测度。我们上面的马车仿佛漂向远方,如同一叶小舟,漂过山谷,摆荡在静寂的潮水上,没有人看到我们在谷中摇摇晃晃。
然后,她脱下靴子,在里头塞满鲜花。她也替我的靴子这么做。她干涩的声音好似火焰,在我耳朵里噼啪作响。更多的火点着了。我又喝了许多苹果酒。罗西对我描述她的疯狂幻想。她说,她喜欢我,胜过华特、科恩、伯尼•哈里斯,甚至助理牧师。我用响亮而粗涩的声音,承认她比贝蒂•葛里德还要美丽。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坐在一起,嘴唇靠得很近,呼吸着同一片灼热的空气。我们接吻了,只有一次,如此干涸,如此羞怯,像两片树叶在空中互相撞击。
最后,布谷鸟不再歌唱,纷纷溜进树林。割草机开回去了,留下我们。我听到杰克一面沿着小径往下走,一面呼唤我的名字,直到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们依旧躺在马车底下的青草上,拉扯彼此的手,她那粗嗄、危险的低语使我像吃了麻药一般,苹果酒则在我的脑袋里敲着鼓点……
夜晚终于来了。我们从马车底下爬出来,跌跌撞撞地朝回家的路上走去。明亮的露水和萤火虫在草地上闪烁,白昼的热气变得柔和起来。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巨人;我吊在树枝上摇晃,把手臂伸进荨麻丛里,向她证明我的英雄气概。不管我怎么做,好像都很英勇、都很轻松。罗西拎着她的靴子,脸上带着笑。
关于那天晚上,有些东西夸大了这段记忆,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如此。绵延的山丘淌着口水,宛如一条巨龙,在夕阳里呈现绯红的色调。晃动的小径用圈套困住我的脚,试图把我绊倒。还有那个湖,当我们经过湖边,湖水嘶嘶地升起,波涛汹涌,它企图把我们淹死在满是食人鱼的湖水里。
或许我掉进湖里去了——我不记得了。可是,就在这里,我永远地失去了罗西。我发现自己一个人缓缓走回家,浑身湿透。受奇迹所支配,我发现了不寻常的视觉把戏。我可以叫树林移动,让它们玩跳马背游戏,也可以把灌木丛变成呜呜叫的火车。我可以把星星舔干净,如同舔完一颗酸中带甜的糖果,然后仰天卧倒,一点也不痛。我觉得自己很伟大,这是命中注定的,在我的生命中,我头一次觉得自己完全不会受到伤害,不再畏惧夜里的种种危难。 终于到家了,我仍旧全身湿透,却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和欢乐。我坐在劈柴的地方,唱出“震怒掀起暴风雪”和几首有相同涵义的圣诗。我一直唱,直到过了晚餐时间,仍独自在黑暗里大吼大叫。然后哈洛和杰克过来把我抬到床上。我和以前再也不一样了……
13.童年最后的欢乐时光
村子缩小了,距离拉近了,在村民的面容上,我看出自己的改变,从而他们的习惯上,也可看出他们的改变。我因孤独而痛楚,我在雨中独自骑车到远方,我悲惨地凝视微光的窗外,苦笑着体味无法诉说的烦恼;我活在狂怒的亢奋里。
女孩们订婚的时候,她们面红耳赤地把戒指拿给全家人欣赏。“这是多面钻。价钱超过两英镑。他在格洛彻斯特市场买的。”既然他们的关系已经正式化,他们呆在暗处的时候就比较多了,和妈妈的关系也明显地更加紧张。女孩们长大了,希望离家自立。她们正在谈恋爱,也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而且,他们觉得很不耐烦,直到有一天,他们突然爆发起来……
那是发生在晚上。当时我正在厨房的餐桌上画画。一个女孩回来晚了。她进门时我们已吃完晚餐。她跟男友一起回来,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今晚不是他拜访的日子。
“把你的外套脱掉,”妈妈说,“坐下来。”
“不,谢谢。”他冷冷地回答。
“不要光是站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
“我很好,李太太,我向你保证。”
“妈,我们一直在想……”这个姐姐开始说话。她的声音平板却很清晰。
听见家人发生冲突时,我总是一声不吭,不会转过身去看个明白。我继续画,每一条线和每一个细节,都与争吵的进展一起刻在心中。用铅笔画的一片叶子或一根弯曲的树枝,都承载着一句执着的话语:“不要这么激动……你的行为太可笑了!……你们没有一个人了解我的感受……你这么说太残忍了……我从来没有适当的机会……噢,过来,坐在这里,别傻了……没有用的,我们已经决定了。……她已受够了,李太太,她脱离苦海的时候到了……”我的铅笔停了下来。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其他女孩极为愤慨,妈妈很伤心,不知道如何是好。争吵的话语响起又停歇。“嗯,反正我们是这么想的。……这是一个丑闻,你讲出这种话来,他怎么样?——他刚刚才进这个家的门——他以为他是谁?……那你呢,要是有一天换成你呢?……哦,我们又怎么样?我们倒要听听看。你认为整个家就该配合你一个人。……我们可不是这样!……你是这样!你是这样!……我们从来不是这样!……来吧,女孩,我受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静默,大家都吓呆了。“你敢!”
我用背上的每条神经和肌肉仔细倾听。没有动静,话语突然冒出来,旋即又消失了。最后我们这些男孩上楼睡觉,我们脱掉衣服,躺在黑暗里,继续倾听。厨房变得更安静,争吵的声音仿佛减弱了,变成窃窃私语……突然间,我们听到一声大吼,女孩们尖叫,妈妈怒嚎,夹杂着扭打和家具碎裂的声音。杰克和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穿着睡衣冲下楼去。我们发现妈妈和两个姐姐勒住这年轻人的喉咙,把他压到墙上,另一个女孩试着拉开他们。情况一片混乱。我们毫不迟疑地加入,不管场面有多么拥挤,也冲上去压住这个男人。
等我们抓到他时,战争已经结束,女人们放手了。年轻人独自站在角落里喘气。我推了他一下,他用力打了我一拳,然后弯下腰去,寻找他的帽子。
刚才他有意带走我们的姐姐,我们所有的人几乎杀了他。但突然间,大家却互相亲吻、流泪、拥抱、原宥。妈妈用手臂环抱年轻人的脖子,她热情的拥抱几乎令他窒息。这个派对移到厨房后面的黑暗里,大家擤鼻子,喃喃低语。“好了,好了。没事了。现在我们都是朋友了,对不对?亲爱的男孩……噢,妈妈……好了,好了……”
在前一刻,我还满心愤怒,准备为了这个家而大开杀戒。此时怒气就这么结束了、消逝了、平息了。我厌恶地转过身去,不看这个亲密和好的场面;我走到火炉边,拉起我的长睡衣,靠在火炉的围栏上,借着热气暖暖肚子……
女孩们即将嫁人;史奎尔死了;巴士奔来驰往,而城镇越来越逼近。我们开始对这片山谷不屑一顾,眼睛看着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欢乐的事情尽管没什么特色,但却具有吸引力。它们来得这么快,以至于我们几乎还没准备好。每个星期,贝格诺小姐都会举行舞会,人们在舞会上逐渐熟悉少女身上的曲线。只要花一便士,就能搂着她们跳起蓝谐舞(lancers,19世纪中叶欧洲舞会流行的一种四方舞。)和两步舞,在小屋的光滑地板上溜过来、溜过去——倘若你跳得太疯狂,让她们吃不消,贝格诺小姐就会锁上钢琴,直接回家…… 时间会抚平一切;村子变得小了,与别处的距离近了。小时我们以为,太阳和月亮每天从我们旁边的这片山坡上升起,现在人们告诉我们,它们是从东边的伦敦升起的。我们也不在把自己当成练拳击用的吊球,整天在树林和山坡上奔老跑去地疯玩,而是一种神秘相嵌的图腾,有一种对特异的渴望;在这些需求当中,只有少数几种是我们这地方目前有办法提供的。在乡亲们的面貌上,我可以看出自己的改变,而从他们的习惯上,也可以看出他们的改变。马匹越来越少了;养猪的只有极少数人,人们把闲暇时间花在各种引擎上。长笛和短号、大喇叭的唱机,还有风弦琴,都被丢到一旁——大家忙着调整收音机的天线,在电波充斥的空间,寻找“萨瓦孤儿”合唱团的歌曲。年老的男人在小酒馆里唱着“当我出走”,然后走出酒馆,再也没有回来。妈妈白发苍苍,头脑也不清楚,总是感慨她这一生与漂亮的屋子无缘。
至于我——对我来说,青草长得更长、更忧伤,树林像肉身般浮出水面,女孩子对我再也不是无所谓的东西,而是一种深刻的忧伤;如今,我独自走过穿越山谷的旅程,每一丛灌木里都充满着热情;轻风、彩云和星星,突然都只为了我一个人而飘移;有个声音在探寻我,呼唤我走出这个窄小的世界。我因孤独而痛苦地呻吟,在跌倒时不好意思;我喜爱陌生人,面包和牛油;我在雨中独自骑车到远方;我悲惨地凝视微光的窗外,苦笑着体味无法诉说的烦恼;我活在狂怒的亢奋里。
我说过,姐姐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哈洛在车床工厂工作;杰克哥哥去念文法学校,他的文法真是棒极了;东尼仍然有一副美好高亢的童音嗓子。妈妈还是有时认得我,有时不认得,真是无奈;我明白,尽管有许多那么多美好的事物,这件不幸还是不可避免的。
从那时,我开始坐在床上凝视窗外,看松鼠吃东西;写下怀有浓烈抽象意境的诗句,一小时又一小时,一个个未曾记录的时刻;我的想象不再迟疑,我的韵脚自然流畅;我听到姐姐们的呼唤,太阳升起又落下;古老的山村渐渐逝去,我作的诗已经远去,然而它们却是这个时代的见证……
本世界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如魔法,招来一个质朴、温暖而美丽的世界。
——《独立报》
本书的字字句句,彷佛都能让人摸得到、嗅得到、看得到、听得到那段生活,并随之雀跃。
——《每日邮报》
鲜活的回报,充满喜乐,也充满对青春岁月及年少轻狂的感谢之情……
——《周日时报》
一本迷人的书,一场完美的道别,它追忆了童年与少年时光,更追忆了那个如今已然消失的英格兰……
——英国作家 普利斯特利
一首散文诗,像三棱镜一般闪烁、耀眼。
——英国作家 贝茨
作为一名诗人,洛瑞•李在散文中运用的熟练技巧充分体现了诗人语言的节奏和精确。
——蜜尼安•卡基,《沙龙》的艺术指导
作者:(英国)洛瑞·李 译者:朱岚岚 周易
洛瑞·李,1914年出生于英国,著作丰富,曾出版诗集《太阳是我的纪念碑》、《蜡烛生光》和《掌中诗》,其他作品则包括:《给冬日的玫瑰》、《长子》、《我无法久留》以及《两个女人》。此外,他还写过三本畅销书的自传:《罗西与苹果酒》、《当我走出一个仲夏早晨》和《战争的一瞬间》。其中于1959年出版的《罗西与苹果酒》,至今销售超过600万册。
评论一:
《罗西与苹果酒》和《边城》一样,都营造了一个曾经存在过的淳朴美好的世界。这一百年来的变化,超过了此前的一千年,我们失去了什么,想的却不多。历史潮流滚滚向前,似乎总是在进步着,渺小的个人夹杂其中,跌跌撞撞,哪里来得及想,弹指间,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边城》让我为农业社会最后的世外桃源痛惜,《罗西与苹果酒》则告诉我,原来遥远的英国,也有过像凤凰城一样恬静的世界。这个世界的逝去,令作者为之痛楚,“村子缩小了,距离拉近了,在村民的面容上,我看出自己的改变,从他们的习惯上,也可看出他们的改变。我因孤独而痛楚,我在雨中独自骑车到远方,我悲惨地凝视微光的窗外,苦笑着体味无法诉说的烦恼;我活在狂怒的亢奋里。”
然而这本书最令人感同身受的地方,不是对逝去的世界的痛惜,而是对童年生活的描写。我常常把童年拔到一个很高的高度,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人生就是学习如何重新回到童年,返朴归真。古人说过,要葆有一颗赤子之心,只是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商业社会,那又谈何容易?“在这频繁斗争的世界里”,像要寻找心灵的平静与安稳,除了爱人的臂弯,还有一个不错的选择就是回忆童年,回忆“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作者在书中描写了童年生活的种种——读书、游戏、生病、还有我的妈妈。我常常看了一两页,然后抬起头来,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去……
所有伟大的作家都擅长于细节的描写,而诺瑞.李更胜许多人,我不知道该惊讶于他敏锐的观察力,还是他惊人的记忆力。我粗心大意,丢三落四,常常记不清楚过去发生的事,而诺瑞.李却记得厨房里水的种种变化。美好的东西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有看到罢了。我克制住引用的冲动,也许最好的评论是把这本书整个抄下来,我现在所做的事只是让自己自惭形秽而已.
——豆瓣网友 舞雩
评论二:
《罗西与苹果酒》与这本书相遇首先要感谢新浪的读书专题页面,里头有免费的《罗西与苹果酒》可以阅读。当然等后来当当书店上有货之后我立即买了本实体书。这部小说没有什么所谓的深度,是纯粹的向后看的小说,所谓“the good old time”。作者写的是自己的童年,处于机械社会变迁边缘时代的英格兰乡村生活,那种农耕牧歌似的生活,在全球化的今天,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们在大城市里有建了越老越多的火柴盒房子,可是家却离我们越来越远。什么叫做“过去的好时光”?作者是这样写的:“我自己,我的家庭,我这一代人,都诞生在一个沉默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充满了辛勤工作和必要的耐心,充满了在土地上弯下的腰,抚摸农作物的双手,充满了细碎狭窄的道路,路上遍布碲痕与推车的印记。没有人有汽油或石油,使用这种交通工具的人很少到这里来,而且几乎从来没有人到这里观光,这里跑的最快的东西就是马。男人和马匹是我们所有的动力——由杠杆和滑轮推动。然而马是帝王,几乎每样东西都围绕着它生长:秣料,铁匠铺,马厮,牧场,遥远的地方,以及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节奏。它一个小时跑8英里,这是我们行动的限制,从罗马时代开始就是这个样子,这8英里的时速就是生命与死亡,这是我们世界的边缘,就是我们的监狱。”
这部小说充满了真诚与感激,语言带有魔法,诗意的给我们带来那个亦真亦幻的童年时光。
——Jellyfish in the s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