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撒哈拉》以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西属撒哈拉的自然景观和社会面貌为背景,描写一对社会地位悬殊的青年男女的爱情悲剧。经过无数艰难曲折和九死一生的历险之后,就在即将鸳梦重温的同时,却又似乎永远失去了彼此——二十多年的时空相隔,初恋时的美好记忆和浪漫情怀已被残酷的现实所取代。
路易斯·莱安特,生于西班牙穆尔西亚大区,毕业于穆尔西亚大学古典语言学系,现任阿利坎特大学拉丁语教授,业余从事文学创作。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集《埃弗拉因的最后一次旅行》(1986) 《喂养金丝雀的人》(1996),长篇小说《红色星期四的道路》(1983)、《线路终点》(1997)、《扎伊谷的魅力》(2000)和《白蚁的飞翔》(2003)等。多次获西班牙诗歌、短篇小说及长篇小说奖。 《情系撒哈拉》获2007年度西班牙阿尔法瓜拉小说奖。[1]
在我们的印象中,撒哈拉是荷西和三毛晚饭后的一次城外散步;是意大利电影大师贝托鲁奇西方奇幻情感故事的背景,电影《被遮蔽的天空》中,撒哈拉成了西方人审视自身情感问题的一面镜子。
异乡人眼中的撒哈拉并不真实。只有当自己的血肉成为这块土地的一部分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撒哈拉真正的痛。撒哈拉是欧洲在非洲大陆的最后一块殖民地,1975年,在全世界反殖民运动的压力下,西班牙被迫放弃撒哈拉,却与撒哈拉的两个邻国——摩洛哥、毛里塔尼亚签订了协议。在撒哈拉失去控制的真空条件下,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亚从南北两个方向入侵,成千上万的撒哈拉人宁愿逃离家园,也绝不受制于人,他们冲破围堵,最后栖身在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和毛里塔尼亚交界的狭窄地带,至今仍保留着难民身份。西班牙与撒哈拉之间特殊的历史身份,使西班牙作家路易斯·莱安特在面对今日撒哈拉人流离失所的命运时,找到创伤的回忆和忏悔。她的长篇小说《情系撒哈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丁文林译)将人们带回到撒哈拉真实的情感内部,触摸深沉的历史之痛。
小说借一名西班牙海外军团士兵与两个女人的情感纠葛来表达作家所理解的历史情境。士兵圣地亚哥怀揣两份恋情——与西班牙本土富家小姐梦泽的初恋以及与新结识的撒哈拉女孩安迪娅的爱情。在遭遇初恋挫折后,圣地亚哥来到撒哈拉,从前的恋人影像被新的恋人影像所取代,相互渗透的历史机缘,将西班牙人成就为新的撒哈拉人,西班牙只能眼看着一段血脉背弃自己,流离于体外。小说以梦泽飞赴撒哈拉寻找圣地亚哥为线索。一次偶然,她发现自己因26年前的误会而将挚爱遗落,想进行补救,这象征了西班牙对自己造成历史过失的悔意。当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与想像中时,梦泽充满热情,不惜为此九死一生;但真正面对旧爱之时,她又无意识地遮蔽了情感,让其徘徊在回忆之中。而安迪娅一度曾是圣地亚哥情感的归宿,撒哈拉人的坚贞不渝、毅力和隐忍在她身上体现得尤为完美。安迪娅最终死去,象征了海外军团士兵与撒哈拉联系的被切断。小说最后用圣地亚哥精神失常的命运,暗示这批历史牺牲者在西班牙与撒哈拉之间,无法找到最终的精神归属。
正像该书译者所意识到的,爱情只是故事背景,而小说的实际主角是撒哈拉的历史。小说最大的价值在于它把撒哈拉的诗意放在一边,着力揭示了这片土地的历史之痛,并把希望传达给读者:20多年过去,撒哈拉人在难民营里建起了医院和学校,但他们仍居住在简陋的帐篷内,随时准备赢得胜利,重返故里。
这部小说具有西班牙语文学“结构现实主义”的鲜明特征,运用现代电影化的时空切换手法,使昨天的历史事件处在被“新世纪”重新解读并认识的视角之下。[2]
一 阿伽门农的法令
二 约定
三 促膝谈心
四 承诺
尼博山
五 初来的感觉
六 和道佳尔德在一起的日子
七 七个鸡蛋
八 别了,那道风景
九 遇上一位乡亲
十 黄知更鸟的奇迹
十一 体面的葬礼
十二 威妮弗雷德裸露的肩膀
十三 讲故事的人
十四 作家
十五 大屠杀
十六 虚构的世界
远征岭
十七 路上的魔鬼
十八 怀拉
十九 来访的人
斯克鲁特大街
二十 想念尼博山
《情系撒哈拉》2008年获得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获2007年度西班牙阿尔法瓜拉小说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