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岁的扎哈里对飞机极度痴迷。他出生在马来西亚的槟城北部地区,对飞机的喜爱从小便已养成。加入马航之后,同事们喜欢称他为“光头机长”。扎哈里在1981年结束了菲律宾的培训后受聘于马航,成为一名飞行员,并在上世纪90年代初荣升机长。在马航工作的33年间,扎哈里的累计飞行时间超过18360小时,先后飞过福克50系列涡轮螺旋桨客机、波音737系列客机和空客A300等。最终,他驾驶的机型为波音777。
2012年10月,他请假在家,自己动手安装了一个波音777的飞行模拟器。尽管是模拟器,却拥有6块屏幕和完整的线缆及踏板。其中,3块32寸的松下电视用HDMI连接,作为模拟飞机风挡外景色,3块戴尔21寸触摸屏,模拟飞机主控面板和顶置开关面板。
位于马来西亚半岛西北侧的槟城(Penang)是扎哈里的故乡,1961年,扎哈里出生在那里。在扎哈里的高中同学纳西尔的印象中,高中时期的扎哈里性格开朗,整天都很快乐,“我虽然没有细致去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但可以看得出,他来自一个big family(大家庭),家中至少有超过5个小孩。”[1]
在Penang Free School(中文名为“槟城大英义中学”)念高中的最后两年间,纳西尔与机长扎哈里是同班同学。Penang Free School建校于1816年,在整个东南亚都算得上一所历史悠久的中学,“这所学校所招收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优等生。”
纳西尔解释,从Penang Free School毕业的同学们或就读于马来西亚本地较好的大学,或到国外留学。
对于扎哈里选择在高中毕业后即赴位于菲律宾马尼拉的一所飞行学校就读,纳西尔并不诧异,他记得扎哈里念高中时常骑一辆破旧摩托车,经常坏掉,都是他亲手修理好的,“扎哈里的动手能力很强,在念高中时,他就很喜欢自己去DIY(自制)一些东西。他也不喜欢去死记硬背一些东西,比如他的历史、地理成绩就只是中等。”
纳西尔记得,扎哈里的这种天生的动手能力,也体现在科学实验课上,中学期间的这门科学实验课程,扎哈里尤为喜爱并表现突出;后来,当已成为马航机长的扎哈里乔迁到位于雪兰莪州(Selangor)莎阿南区(Shah Alam)Laman Seri小区的新居之后,曾亲手修理好新居的螺旋式楼梯。
“扎哈里拥有一双非常灵活的双手。”纳西尔评价。
一般而言,马航机长每个月税后工资约为8000美元至9000美元,在当地收入算得上较为优渥,足以维持体面生活。
而在扎哈里的一些昔日同窗看来,担任马航机长收入虽优厚,但扎哈里也有短板。纳西尔就说,扎哈里实际上从未念过“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他只在菲律宾学习了两年的飞行”。
在高中毕业后的约20年间,纳西尔与扎哈里都没怎么联系。直至大约毕业20年之后的有一天,扎哈里突然给纳西尔打来电话,不久后扎哈里还特地去纳西尔家拜访了他。在纳西尔的感受中,20年后已成为马航机长的扎哈里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光环”,相反,在近年来与同学们的交流中,他反而表现得“有点自卑”。在与同学的相处过程中,扎哈里也并不掩饰这种感觉,“所以同学们常常安慰扎哈里:这没什么,在我们中间,你的收入是很可观的。”
纳西尔感觉,多年后重聚,扎哈里依然跟过去一样,性格没有什么变化,“扎哈里的确很低调,他跟陌生人可能话并不多;但跟熟悉的同学在一起,话可并不少。在我们的朋友圈里,他是很能聊的人。并且,他喜欢美食。”
与扎哈里私交颇多的好友、马来西亚人民公正党(People's Justice Party)副主席RoSivarasa的秘书张福明(Peter Chong)展示了一些扎哈里的私人照片,其中有扎哈里亲手制作马来传统美食Ketupat(当地饭团)的照片,也有扎哈里与他在一个饭局上的合影,友人们昵称扎哈里为“Captain”(机长),“那天我们有很多友人在一起吃饭并合影留念。在马航MH370客机失联事件发生后,我在那张大合影中剪出来我和扎哈里的照片并上传到推特,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找寻同样失联的Captain。”
纳西尔热爱旅行,在他前往北京、东京等地旅行时,常致电同学扎哈里,询问当地该如何着装或购物,扎哈里也会给予建议。2013年3月,纳西尔从日本旅行回来,正在吉隆坡国际机场取行李时,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打招呼声,“Hi, 纳西尔!”他回头一看,是扎哈里在背后叫他,当天这位机长还穿着值勤时的马航制服,扎哈里嗓门很大,所以周围的人一直盯着他俩看,这让纳西尔觉得有一个做机长的同学,“是一件颇为自豪的事情”。
让纳西尔印象深刻的是,大约在2009年9月左右,扎哈里从Subang地区的住宅搬进了位于雪兰莪州莎阿南区Laman Seri小区的新家。纳西尔给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展示了他在扎哈里新家的照片:一幢二层楼的灰色系独栋别墅。为庆祝乔迁之喜,扎哈里与他的妻子菲莎(Faizah Khanum Mustafa khan)邀请亲朋前来。纳西尔记得,那次聚会也是扎哈里为庆祝女儿艾莎(Aishah Zaharie)远赴澳大利亚墨尔本学习建筑而准备的。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该小区现场也了解到,Laman Seri并非一般小区,有部分马来西亚前重要官员就居住在该小区内。
在同学们的印象中,那是扎哈里的人生中春风得意的阶段。在那次,纳西尔与扎哈里在其新家的草坪上留影,天气晴好,照片中两人笑容满面。所有人都认为,日子就该这么继续下去,直至其在马航退休。
在纳西尔的印象中,菲莎与扎哈里年龄相当,他们大约在16岁左右就开始相恋,“他们从小就住在同一个街区,青梅竹马。菲莎是一位全职太太。”纳西尔介绍,53岁的扎哈里与菲莎共育有两子一女,其中,长子阿末依德里斯约29岁,也已经育有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儿子;二女儿艾莎27岁,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修完建筑学位后在澳大利亚工作;最小的儿子、26岁的阿末瑟,学日语。而在最近一段时间,外界公布的所谓扎哈里与其家人合影,多不属实。
“这么年轻就做了祖父!”这也是失联事件发生前,包括张福明在内的好友在跟扎哈里聚会时常常开的玩笑之一。
“机长自杀论”与“机件故障论”,这是针对失联事件外界最为主流的两个说法。英国《每日邮报》的报道称,机长扎哈里一位密友最近爆料称,婚姻危机令扎哈里心烦意乱,该人士称,扎哈里的婚姻已破裂,其妻发现他有外遇,而此时他和另一名女子的关系也出现问题,“因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扎哈里无心驾驶”。
但在马航MH370客机失联事件发生前,菲莎曾在她个人的facebook上传她与扎哈里及女儿艾莎在一座清真寺内的合影,此外还有一家五口团聚等照片,这让包括纳西尔在内的不少同学友人看来,“从照片上看上去,扎哈里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他没有必要去做外界传说的那些危险的事情。”
张福明也从未听到扎哈里提及自己婚姻破裂之类的事情,“关于扎哈里夫妻的感情问题,我们在交谈中并没有谈到很多。但如果扎哈里真的离婚了,我们这些他的好友们也应该会知道,但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类消息”。
扎哈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因为结婚早,现在已成为一位“年轻的爷爷”,“朋友们因此常取笑他”。
生活中的扎哈里并不像工作时那么热烈,在亲友眼中,他是“温和友善”的。他喜欢下厨,最拿手的是炒米粉、黄油干烧大明虾、咖喱鱼和西兰花炒蘑菇等东南亚口味菜肴。
光头机长在社区名气也不小,他几乎和社区所有的人都能“打成一片”。他和社区的年轻人一起踢室内足球,还为球队成员购买运动衫。他还曾经亲手为社区的小朋友们制作过一个小足球门。
他还经常制作食物与周围邻居分享,若他有飞行任务,则会让妻子和孩子们出席社区活动。
在失联事件发生前,扎哈里在他个人的facebook上贴过他为反对党大选帮忙的照片,这并非秘密。在失联事件发生前,纳西尔以及扎哈里的不少同学、友人就已得知扎哈里在2013年加入了反对党人民公正党(People's Justice Party)。
纳西尔至今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反常的。在他看来,他周围的朋友加入反对党的或是反对党支持者的比比皆是,只不过有人高调,有人低调,“加入反对党的人,确实是想给马来西亚change something(带来一些改变)”,扎哈里只是他们中的一个而已。
英国《每日邮报》曾指机长扎哈里是人民公正党的“死忠”,并指出在客机失联前一天,这位机长还出席了人民公正党领袖安瓦尔·易卜拉欣(Anwar bin Ibrahim,又常译为“安华”)具有争议的法庭审判,在这一天,马来西亚上诉法庭裁决安瓦尔在2008年与一名男子发生性关系的罪名成立。
在张福明看来,在2013年才加入人民公正党的扎哈里,并非外界所指责的“政治狂热者”。张福明表示他并未参加客机失联前一天对安瓦尔的审判,但据他所知,当天对安瓦尔的审判从当天早晨9点持续到当天下午7点,“我没有听到哪个朋友说看到过扎哈里,我也没有看到过关于他在审判现场的任何照片等证据。”
“即便扎哈里当天参加了审判匆匆赶到机场,但3月7日晚上作为机长
的他需要提前3个小时就抵达吉隆坡国际机场开始工作,他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里就想好这么完美的飞机失联计划。”张福明指出。
在马来西亚这样一个多民族与多元文化的国家,张福明觉得,他和扎哈里都不是狭隘地看重各自种族的人,他们的友人涵盖各个种族,“那种有种族歧视或某种种族优越感的人,不会成为我的朋友,当然也更不会成为扎哈里的朋友。我和扎哈里都认为,不论是华人、印度人还是马来人,不论来自哪个种族,我们其实都是马来西亚人。”
“在我们看来,扎哈里有一份好工作、好收入、好家庭、好的太太以及好的住宅,他没有任何动机或冲动去做外界猜测的那种恐怖主义的事情,去毁掉他目前的幸福生活。”张福明说。
在纳西尔看来,扎哈里不可能会为了支持人民公正党领袖安瓦尔去做类似劫机这样很极端的恐怖事件,“我们都知道,并不值得为哪个政治人物或党派去牺牲自己的生命或危害别人的生命。”他说。
2014年3月8日凌晨2点40分,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称与一架载有239人的波音777 - 200飞机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的,该飞机航班号为MH370,原定由吉隆坡飞往北京。该飞机本应于北京时间2014年3月8日6:30抵达北京,马来西亚当地时间2014年3月8日凌晨2点40分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
失去联络的客机上载有227名乘客(包括两名婴儿)和12名机组人员。其中有154名中国人(其中中国大陆153人,中国台湾1人)。
疑点一:机长因支持反对派领导人而采取非常行动?
有消息称,扎哈里是反对党领导人安瓦尔·易卜拉欣的支持者。而在3月7日执飞MH370航班前,他还前往法院,现场听取了易卜拉欣因鸡奸罪获刑五年的判决。该媒体暗示,扎哈里可能因对现实政治不满而选择劫机。
疑点二:马来西亚政府为何一再隐瞒真相?
如果这是一起航班事故或者劫机事件,涉及到多国尤其是154名中国乘客。马来西亚政府应该是第一时间公布所有资料并且主动联合多国展开行动。然而,这次搜救行动中马来西亚一再隐瞒真相、多次否认事实并且前后自相矛盾,必然让人怀疑马来西亚是否有诚意参与搜救。合理的推测是:如果事件的真相公布出来,将对马来西亚掌权者有不利影响。联系到第一个疑点,这一劫机事件很可能涉及到执政联盟国民阵线与反对党之间复杂的权力斗争。
疑点三:谁主动关闭了飞机应答器,并且改变了航向?
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15日表示,相信飞机是被人为关闭了应答器,并且改变了航向。最后飞机能确定的联络是在当地时间8:11。那么,飞机是被谁关闭了应答器并且改变航向呢?要知道,9·11以后,基本上所有民航飞机都加强了驾驶舱门的厚度和安保功能。机组人员进入也需要输入密码,这个门用枪也打不开,用人力强行撞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现在机场的安检也不允许有危险物品进入,所以机上人员所能携带的物品都不足以成为工具强行打开驾驶舱门。所以,客机的驾驶人员有着最大的嫌疑。
另外,如果飞机能够正常的飞行8个小时,不可能存在所有的应答、通讯设备全部损坏的可能。唯一的解释是,有专业的驾驶人员关闭了一切通讯联络设备,那么这人是谁呢?有人可能指出副驾驶法里克也存在嫌疑,但是法里克是马来西亚的高官后代,家族的社会地位很高。并且法里克已经订婚,正在筹办婚礼。所以法里克的嫌疑不大。
疑点四:这起事件有着精心策划,并且只有老练飞行员才能做到
各方面证据表明,飞机“失联”后一直处于专业飞行员控制之下。
在雷达追踪的最后位置,飞机已经恢复到高空飞行,高度稳定到29500英尺。要知道,民航航线分层基本都是按1000英尺为一个单位,整数分层,以便于不同航班的航线错开。这架飞机已经非法地关掉了应答机,以及通信寻址与报告系统ACARS,与外界断绝了联系,不再通报自己的位置,这种“半隐身”的状态,就像夜间开车上路不开灯,意味着它将有可能与其他不明就里的飞机相撞。
为此,选择在29500英尺的非正常高度飞行是正确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与在29000、30000等整数千英尺高度上按规定正常飞行的航班相撞,也就是说,飞行员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疑点五:机长为何在家里建飞机电脑模拟平台
机长扎哈里·艾哈迈德·沙阿曾“秀”过自家搭建的电脑模拟平台,可以看到三个用于展示视景的大屏幕、三块分别模拟驾驶舱前、中央、上操控面板的触控屏和整套飞行模拟设备。这不禁令人生疑——这是真的太热爱飞行,还是要在家里练习一些不便在公司专业模拟器上操作的特殊科目?
对于一位飞行员,纵使经验再丰富,要驾驶一架大型客机在一个陌生的航线飞行八个小时并且避开各国的雷达追踪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如果能够有一个平台能让他自主演练,成功的几率必然大大增加。
疑点六:机长妻儿为何航班失联前一天搬离住所
马航失联航班机长的家人在航班失联前离开了他们位于Laman Seri的住所。机长的家庭住所,发现只有38岁的女佣在家。这位女佣说:“机长Zaharie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在航班失联前一天住到了他们第二个住所中。”15日,马来西亚警方当天下午对失联马航客机机长扎哈里·艾哈迈德·沙阿的住所进行了搜查。
疑点七:机长是否曾与恐怖分子同校学习?
扎哈里1980年到1981年间曾在菲律宾航空学校学习,但尚未找到有关他在菲律宾受训的正式记录。同一期间,巴基斯坦恐怖分子穆拉德也在当地就读航空学校,但不知两人是否同窗。
疑点八:飞机起飞前机长曾和神秘女子通电话
知情人士透露,马航失联客机机长起飞前接到1名神秘女子电话,两人通话2分钟。神秘女子的电话号码是用假身份证注册的。马警方在查出电话来源后,前往位于吉隆坡卖出相关SIM卡的店铺查询,发现有人以女性名字及假身份证登记。[2]
2014年3月26日,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局长詹姆斯·科米说,联邦调查局的技术人员将在一两天内完成对马航失联客机机长私人飞行模拟器的调查和数据恢复工作。[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