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与羌,在秦汉以后已是两个族称,但在时代较早的文献中,氐羌常被结合为一个族名,或至少显示出二者存在某种特殊关系。例如:
氐羌在秦陇之西,《汉书·贾捐之传》 谓西周成王时的国域,“西不过氐羌”。《吕氏春秋·恃君》言上古各族 及其居地: “氐羌、呼唐,离水之西。” 《汉书·地理志》金城郡白石县 下云: “离水出西塞外,东至枹罕入河。” 枹罕在今兰州西南,属临夏县 境。据此可知氐羌所在的大致方位。《史记·五帝本纪》 言禹 “定九州, 各以其职来贡” 的功业时,概举四方之族,西方有 “戎、析枝、渠廋、 氐羌”,《史记》 中华书局标点将“氐羌” 二字用顿号断开,表示两个族, 亦属或然,并无确据。当今学术界一般都认为氐羌为同源而异流,初始氐羌经常联提,是指该族为羌之族系中的一支,汉以后方渐单独称之为 “氐”。[3]
对于氐族的族源问题(包括氐族与羌族的关系),史学界长期聚讼纷纭,主要有五种意见。
一、独立种族说。陈寅恪认为:氐族自成为一个种族,既不与汉人同,亦不同羌人同,但深受羌人和是汉人的影 响。从语言、生产、习俗来看,氐族与西南夷族南诏之先六诏,实同出一源。范文澜也认为,氐人在魏晋时,加速 了汉文化的吸收,汉言成了通用的语言。[2]
二、夷、氐、羌各族混合说。韩国磐认为:西汉时,开冉駹夷,立汶山郡,其地有六夷、七羌、九氐,大概这里的夷、氐、羌各族互相混合起来了。[2]
三、诸戎说。黄烈认为: 氐人先代是街、冀、 䝠、道地区诸戎。李绍明、冉光荣也赞同此说法,并强调,街、冀、 䝠式皆属所谓西戎范畴,其地在西汉归天水郡,魏晋以后分属秦州之陇西、南安 、天水诸郡,亦即汉天水郡故地。[2]
四、居住低地民族说。赵卫邦认为:氐族原是一个习惯于居住低地的民族,乃沿河谷地带由西往东往南发展者。涪江、白水、岷江三水的发源地相去不远,皆在松潘之北,岷山东南,可谓古代几 个氐族部落所由来的故地。[2]
五、羌族分化说。张建昌认为:氐族是春秋战国之际由古老的羌族中分化出来的一个新的共同体,初期活动于甘肃南部、四川中北部和陕西西南一带,随后其足迹远涉河西地区、成都平原和淮水流 域。[2]
关于氐羌族的学术论著主要是氐、羌、藏、彝及西南各民族的专史,如马长寿的《氐与羌》,任乃强的《羌族源流初探》,李绍明、冉光荣、周锡银的《羌族史》,方国瑜的《彝族史》,杨铭的《氐族史》等。此外,尚有何光岳《氐羌源流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