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指“人体的完美状态”,这是古希腊人发明的,是指古代奥运会上的裸体竞技者,后人可以从孔武有力、神态庄严的古希腊雕塑中领会什么叫“人体的完美形态”。
二是指人体“一丝不挂”。此时裸体者处于无力自卫任人作贱的境地。
人类的裸体历史要比服饰历史久远得多,但是,裸体艺术却没有服饰艺术那样辉煌的历史。1978年,唐大禧的青铜雕塑《猛士——献给为真理而斗争的人们》,以一个近乎全裸的美丽女子,用自己纤美的肢体,跨骏马,挽强弓,追日射虎,展示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形象。
1980年,又有袁运生为首都机场创作的大型壁画《泼水节———生命的赞歌》,用傣族妇女裸体沐浴的场景,展示了唯美的生活画卷。
汤加丽——在中国做模特儿不容易,做裸体模特儿更不容易。
1988年,中国出版了陈醉的《裸体艺术论》,成为热销;同年年底,中国美术馆又面向社会,公开举办了《油画人体艺术展》,成为看点。艺术史专家,把这一年称为“中国裸体艺术发展史上最辉煌的一年”。但是,“中国裸体艺术发展史上最辉煌的”时代,真的到来了吗?后来的发展历史证明,被儒家文化禁锢了数千年的性感文化、裸体艺术,并不会那么就轻易地走上康庄大道。
20世纪20年代在中国上演的“模特儿风波”,早在“中国裸体艺术发展史上最辉煌的一年”之前,就已经“旧病复发”了。
1986年8月,曾在南京艺术学院当模特儿的陈素华,因病回江苏乡下休养,正巧当时播放反映刘海粟艺术生涯的电视片《沧海一粟》,内中有艺术家与学生们画模特儿的情节。村民见后,似是而非,仿佛“明白”了模特儿的工作性质。于是,天天有人跑到她家来看“西洋景”,甚至抱怨她不该“卖身”……最后,竟把这位年仅19岁的姑娘逼迫至精神失常。刘海粟闻讯后十分心痛,立即汇去一笔医药费,并委托学院予以关怀慰问。
芙丽涅(Phryne)——西方最早的模特儿,也是风波不断。
在1988年底的“油画人体艺术展”中,也爆发了“模特儿风波”。一位模特儿在展厅画前被观众认出,于是,恶语中伤,丈夫离婚。另一位模特儿在电视上被公婆认出,家庭纠纷由此发生。于是,她们与主办单位交涉。理由是学院违反了为她们保密的承诺,并用她们的画像去展览赚钱,要求增加工资、给予经济赔偿等等,但遭拒绝。后来,她们状告美术学院侵犯肖像权,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直至1998年才调解了结。
在中国文化大背景下,模特儿对自己的工作讳莫如深,实在是无助、无奈的表现。发生一次又一次的“模特儿风波”,也是裸体艺术在中国举步为艰的现实写照。但是,后来的社会发展,却也令艺术家们振奋。模特儿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扭扭捏捏了。她们大大方方地裸裎,明明白白地讨价。一些业余短训班也在画人体,模特儿大有供不应求之势。一位模特儿说:“在美院上课规矩很多,譬如必须三个人以上才允许画全裸,画室一概全封闭,不许参观,不许采访,更不许拍照。可现在不同了,画室其实只是在小学里租间教室而已。听说画全裸的女人体,谁都来看看。这很讨厌,可也没办法,我只是不允许他们拍照,其他的也无所谓了。”还有模特儿,跟学生们一起外出旅游,画了一路野外作业。
接下去是炒作时代的到来。性学家开始为中国的性自由摇旗呐喊,艺术家开始为中国的裸体艺术鸣锣开道。一时间,专家学者谈性、明星大腕谈裸……铺天盖地的“性化运动”、“裸化运动”,终于冲走了纷纷扰扰、时断时续了70多年的,因为个人名誉和生存环境问题引发的“模特儿风波”。
西方人体绘画艺术、人体摄影艺术涌入中国,也带来了中国本土化的人体绘画与摄影艺术的繁荣期。其中首推《汤加丽人体艺术写真》。清纯、唯美。汤加丽成了当代中国裸体艺术的代表。中国著名裸体艺术家陈醉,对此大加赞赏,他说:“中国女性敢于这样做,非常了不起,这说明现代女性很自信,很独立自主。以前女性的身体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但现在,不仅是她的,她还可以思考,反观自己,这是一种社会进步。”于是,陈醉挥动如椽大笔,亲自为《汤加丽人体艺术写真》作序,斯人如是说——人体彩绘——行为艺术家的行为,有时还真叫人不知如何行为。
欧美裸体艺术很有幸,汤加丽也为我当过模特儿,实在太优秀了。她天生丽质,比例、线条、肤色都很美。更重要的,还是她本身就是专业舞蹈演员,从小就在科班接受严格的专业训练。有了这个先天和后天的条件,再加上聪慧好学,能够很快领会画家意图,所以一招一式、一动一静都做得很到位。尤其放开让她自由表演的时候,更是给人无限灵感。可以说,她动作的每一个瞬间,都是一幅非常优美的画面。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前提,于是奠定了本集有别于其它类似影集的最明显的长处,就是人物造型很有特色。这里说的造型,并非指要摆出具体的舞蹈动作,而是指因为模特儿受过专业的形体训练,所以她摆出来的每一个姿态、做出来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舒适、流畅,而且很自然地体现出一种经过提炼的理想的美。虽然照片记录下来的只是一个静止的瞬间,但非常富于弹性和延展性,静中寓动、动中有静,给人无限遐想。
然而,正当陈醉为汤加丽大声喝彩的时候,“汤加丽人体艺术写真风波”骤起。其中的端倪虽然是“利益因素”大于“名誉因素”,但对于原本就十分脆弱的中国裸体艺术萌芽来说,也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霜冻”……
这期间,行为艺术、身体艺术、新潮艺术、前卫艺术、先锋艺术……伴随着“三性运动”(性革命、性解放、性自由)、黄色录像、淫秽图片等等,层出不穷,使人眼花缭乱。但是,这些以裸体艺术为核心内容发展起来的艺术,却因为良莠不齐地来到中国,又被人们生吞活剥地吃了进去,因此拉稀闹肚子,给裸体艺术“抹黄”、“涂黑”的事件,也时时见诸媒体。
把裸体艺术淫乐化的,首先是权贵阶层。一心想成为当代中国中产阶级,甚或新资产阶级的中国政客、商人、文人们,把裸体艺术当春宫图,有意无意地把艺术与色情混淆起来。使大众不明就里,以为裸体艺术就是色情淫秽,色情淫秽就是裸体艺术。你争我吵,莫衷一是。以至于警察们维护社会治安的“扫黄打黑”,裸体艺术、裸体艺术家、裸体模特儿,都成了首当其冲,常常惨遭封杀。而天天“坐现代、看黄带,搂着下一代”的新贵族阶级,却乐得在“二奶”、“小秘”的温柔乡、逍遥津里度时光,败坏社会风气。
性虐恋——日本“泛性爱”者荒木经惟的镜头里,常常出现类似的照片。
中国从来不乏帮闲者,只要有贵族阶级的淫昏,就有嫁给市场的文人。于是,以“美女作家”面目出现在市场上的肉欲化文学家,开始集体“叫春”。她们不懂艺术,却常常糟蹋艺术。中国古代的春宫图、艳情小说,是她们艺术创作时参考的蓝本。“用身体写作”,甚至“只用下半身写作”,作品常常是色情、淫秽与暴力。与艺术不搭界,与裸体艺术更是不搭界。倒是满足了新贵族阶级的意淫心理需要。但是,媒体的狂热炒作,却因此而把真正的艺术引向邪路……
此情此景,似乎与西方裸体艺术起起伏伏,波波折折,坎坎坷坷的发展史,有着大同小异的经历。
玉盘飞燕——提倡禁欲的贵族统治阶级却也常拿女性做淫乐之欢。
古希腊、古罗马,都有着辉煌的裸体艺术时期,但是,到了后来,光芒四射的裸体艺术,被古希腊、古罗马的贵族统治者,彻头彻尾地色情化,淫秽化。从而,使一个强大的帝国,被整个社会的淫乐化摧毁。后来继任的贵族统治者,谈欲色变。于是,“禁欲主义”在欧洲大流行,裸体艺术成为地下涌动的低俗艺术。再后来,经过漫长的、黑暗的中世纪,一个又一个“禁欲主义”的贵族阶级的城堡,也都因为自己的荒淫而土崩瓦解。欧洲迎来了文艺复兴的新曙光,裸体艺术,也可以扩大到整个人体艺术,又成为西方绘画艺术的主流,或者中流砥柱。时至今日,裸体艺术,或者人体艺术,在西方艺术史上,仍然占据着牢不可撼的地位。
但是,被禁欲主义压迫的西方人,在20世纪中叶,掀起的性革命、性解放、性自由运动,也给裸体艺术涂抹了许多色情化、淫秽化的油彩。后来,经历了“三性运动”——性革命、性解放、性自由——的西方裸体艺术,也常常与色情化、淫秽化,进行着色情与反色情,淫秽与反淫秽的斗争。然而,由于商业化的介入,裸体艺术也常常陷于迷惘与困顿之中。因为迷惘与困顿,所以就挣扎,就斗争。
在挣扎与斗争面前,许多鲜有禁忌的西方艺术家,又常常表现出惊人的胆识。曾经风靡欧美的著名美女画家塔玛拉·德·朗皮卡(Tamara De Lempicka),便是这“少禁忌,有胆识“的艺术家之一。
裸体和人体艺术的区别
人体艺术可以是裸体的,但是裸体并不一定就是人体艺术,这是两个不同概念,把裸体与人体艺术混为一谈是不客观的。所谓人体艺术,是指艺术家以人体作为艺术语言和艺术媒介,来表达艺术家的思想和情感的艺术作品。也就是说,裸体只有被艺术家用来表达自己的艺术思想和情感时,裸体才成为人体艺术,否则,只是一种纯裸体。
人体艺术和裸体是两个相交不相容的连个概念,即两者既有紧密的联系又有本质上的区别。
雪地裸体一分钟内穿脱胸罩最多次世界纪录:该项纪录是由两位《太阳报》的“第三页女郎”贝姬与罗丝在比赛中创下的,胜者的成绩是一分钟内穿脱7次。
最多人裸体跳伞世界纪录:21名瑞典“哥特堡跳伞俱乐部”的人,在2000公尺的高空,从飞机上一跃而下,写下该项新纪录。
最多人裸体参加婚礼世界纪录:2003年的情人节,29对新人在牙买加一处度假饭店前一起裸露相对,誓约厮守一生。
最多人裸体乘坐摩天轮世界纪录:2004年时,近一百名学生在英国的“索普游乐园”脱得一丝不挂,排排坐写下这趣味的一页。
最多裸女参观艺术展世界纪录:2005年时,纽约艺家凡妮莎碧考芙(Vanessa Beecroft)在柏林“裸体艺术馆”举行她的“第55号展览”时,找来了一百名裸女参观展览。
艺术相关
“裸体的艺术”与“艺术里的性”,这个话题似乎冷僻,也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其实它所引发出的问题影响很广,也很大众,因为当艺术作品中出现“性”的时候,那几乎是凡高级动物都会因此产生第一警觉的。此间便有所谓“高雅艺术的性理解”和“由艺术里产生的性邪念”两端认识。
因此在中国近20年里,当有过上世纪80年代泛滥印行的“人体艺术画册”时;当有过王德顺等人的“活人雕塑”行为艺术展现于街头时;当有过陈冲举办人体摄影展(1993)和拍摄影片《大班》里出现裸露胸部和拍《诱僧》展示全裸时;当有过巩俐主演《画魂》而出现裸体模特时;当有日本电影《追捕》中出现中野良子真人裸浴镜头而后又迅速减掉时;更有电影《红樱桃》里出现了真正裸体镜头时,“裸体的艺术”与“艺术里的性”这样的话题就成为思想的分水岭。两方观点各不相让,而如此之争又似乎于几十年过后仍在继续。
但当我与美术学院学生交谈时,问及在面对裸体模特时,你有无或是强烈,或是些微的性幻想一刻,并且将你自己队列为性交互对象之一?回答是惊人的一致,是被认同的。恰相反少有谈及“被艺术理想净化了的心灵”的陈词滥调。1987年,在我的书店里畅销的一本国外人体画册里有对女性生殖器部位“牡丹花瓣似地绽放……”的描述。被书店里的年轻店员一致认为“是过分了一点”,也被顾客认为是“不适合国情”。现在在网上又发生了新浪对“汤加丽人体艺术写真”图片加马赛克掩饰的事情……“裸体的艺术”与“艺术里的性”这样的认识在中国已经很是胶着一气,是非难解,且无法权威界定。我们就怀疑,这个所谓界定是否存在,或者说该否存在?
对于“中国的艺术与性认识”阶段陈醉有一个颇具理论的说法----现在中国的分期(按:指性与艺术的认识阶段划分)比较复杂,基本上处于压抑期和升华期相交的混合期,从历史上来看,中国裸体艺术的压抑期非常长,大概从宋朝一直到“文革”结束都应该算做压抑期,有将近一千年的历史,而升华期则刚刚开始,开始注意如何艺术的问题。
上述源自于陈醉对裸体艺术发展有过“五个阶段”的划分:觉醒期、炫耀期、压抑期、升华期、变态期。我们权且依照陈醉的划分去认为,这恰恰概括了中国“艺术与性认识”现状中的一个矛盾阶段。我们也因此深刻地感觉到现阶段里中国式的伦理、道德,以至社会法规对于艺术制造人的精神剥夺和压制。换句话说:处于这个阶段的艺术人注定将是悲剧式的人群,是殉道者。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尚无人----或者说很少有人----敢于公然将性之于艺术的创造重要性上升到血肉关联,至多也只敢做艺术的“性源说”去说说。
因此我赞成陈醉的“压抑期和升华期相交的混合期”一说。试问如此现状我们的艺术可会有巨大建树?
当62岁的好色之徒毕加索为犹如圣女一般,年方21岁的美丽姑娘弗朗索娃褪衣宽带,当毕加索站于距弗朗索娃九英尺外,像是面对一种物件似地审视着她的一丝不挂的身体的每一细节部位时,在那一刻,在毕加索的眼底弗朗索娃只是一个与他有了性互动的激情之物。他忘情地上前相拥其,他冲动于她的身体完全符合他的想象和要求。在那一刻,毕加索绝非“中国君子”,他伏身弗朗索娃耳畔,告诉她的只是“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或者即将发生什么,那就让它发生好了,因为我们是共同的愿望。”毕加索是把弗朗索娃放在自己膝上,像对待一个需要安抚的小女孩一样抚摩她的全身的,他仔细地欣赏弗朗索娃身体的每一细部。“他的双手轻抚慢弄我的身体,犹如一个雕刻家细抚他的有待进行的雕刻品,以便决定用怎样最好的方式去完成它那样……”
这仅只是毕加索终生沉溺性以及因此而来的艺术灵感的点滴写照,他是将自己的一生献身于性,出脱于性而后生,他究竟是否因此而成就了自己尚为谜语,但看毕加索一生,无数个这样的小插曲组成了他的强大的以性功能做支撑的艺术,却是不争。难怪在他完成了胆囊和前列腺切除手术后,他悲哀地说:“当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干,倘若住手不干那就不再是人。”
毕加索所生存的环境无疑是一个个性允许释放和自由滋长的环境,他与我们的现在相比说到底只是一个压制人性与否的认识不同。当我们的肉食男女和艺术雅士们同室观画之同时,一方做诅咒状而一方又要做自我辩解说,羞答答的玫瑰该是顶着多么巨大的风暴而开放呀。当我们国人面对裸体艺术作品时,所表现出的那样躲闪、清高、不屑,以至做繁复多余的说词时,我们已经忘记一种最是强大的生命原动力正被我们忽视。因为欲望与激情正是无穷尽的创造之力。
中国人为什么害怕裸体?今日,国家统计局和文化部就此话题对25个城市的101个人进行了调查。他们分别是学生、教师、公司职员、老板、主妇、飞行员、下岗工人,从7岁到70岁,每个人都着有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