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的不是烟斗

你看见的不是烟斗

中文名 你看见的不是烟斗
称为 形象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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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明明是烟斗,可画家告诉你不是烟斗。雷尼·马格利特是超现实主义的大师,所以他说不是烟斗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就有权威的评论家来演绎这个道理:马格里特如是说:"人可以在词与物之间建立新关系,也可以明确语言和物体在日常生活中常被忽略的某些品质。"一个念头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我认为奥妙在于操作。但结果的简化却掩盖了操作。然而只有操作能够解释结果所引起的不可言状的拘束。这里所说的操作就是马格里特之秘密设计图形文,然后又小心地将它解构了。虽然操作一经完成就立即消失,但是每一种图形要素以及要素间的相互位置和关系却是从中派生出来的。这话有些专业,一般人不好理解。雷尼·马格利特选择了一件为人熟知的经典的图形,按他自己的理解,用艺术的手法在图形中间注入了“日常生活中常被人忽略的某些品质”。他所要做的另一件工作就是把这个经典的图形当众解构,这就是他强调的“你看到的不是烟斗”。从这个解构中脱胎出来一种新的关系和意义。问题就从这里引申开来,明明是烟斗却可以言辞凿凿的说不是烟斗,而且这还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被忽略的某些品质”。这的确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事实上仔细想想,真的可以找出许多例子来印证雷尼·马格利特的观点。

艺术鉴赏

我们眼里所看见的云,在风看来并不是云,可能是它要追逐的逃婚的新娘;我们眼里所见的烟斗,在画家眼里,已不是烟斗,而是他挑选出来的一个符号。这符号可能代表着一种身份,一种与众不同的品格。譬如丘吉尔手里一直握着一只结实的石楠木烟斗;斯大林嘴里叼着一只巨大的枣木烟斗;卡斯特罗也曾烟斗不离手,虽然他抽的是古巴雪茄。据说,爱因斯坦和牛顿都是烟斗的推崇者,马克 吐温曾经表示:“如果天堂里没有烟斗,我宁愿选择地狱。”;还有那个存在主义大师萨特,不但酷爱烟斗,(在书的封面上摆出抽烟斗做沉思的样子)还居然把烟斗和哲学联系起来,在自己所著《存在与虚无》里,把烟斗作为一个哲学例证。他认为香烟是“虚无”的象征,是抽象的、没有固有的特性、容易消失的物体;而烟斗则是“存在”的象征,他写道:“烟斗就放在那儿,在桌子上,独立存在着,平平常常。我把它拿到手上,我抚摸着它,注视着它,以使自己获得拥有感。但恰恰因为它似乎注定就是专门要给我带来拥有的快感的,这会儿它反而不奏效了。我感觉手里捏着的不过是一块毫无生气的木头罢了。”萨特“存在主义”的名言是:“存在先于本质”,许多人误会了它是萨特哲学的总纲,其实它只是针对柏拉图“本质先于存在”的理念论所做的一个相对的哲学观点的概括,实际上是不能涵盖存在主义所有内容的。萨特的烟斗,就好比柏拉图的桌子,不同的是,萨特认为他手上可以摸到的和桌上可以看到的烟斗是可靠的“存在”,是认识的前提;柏拉图则认为可以触摸到的桌子并不可靠,因为它是由一个先于桌子的理念派生出来的,唯理念是不可更易的。雷尼·马格利特的其他作品这里有趣的是,雷尼·马格利特声称他所画的烟斗不是烟斗,是含有柏拉图“本质先于存在”理念的意思;而他所提供给我们的形象符号,又具有萨特“存在先于本质”的那种印象深刻的具象。在这些事件和理论里,烟斗已不能保留它原来的身份,它变成了一个道具。如果看了下面这个烟斗,那么,烟斗作为道具的身份越来越被人自觉的运用到日常的生活中去了。这个烟斗的特点是更加精致而具有金属的质感。你在这里看见的不是传统的庄严和权威,而是一种现代资本的分量和冰冷的感情。如果上面那个烟斗握在丘吉尔、斯大林、萨特手里,那是他们无意识地把烟斗当作了精神权杖;那么,那个金属质感的烟斗就不会再被人握在手里,而会有意识地当作一个徽记或者纪念品置放在一个显贵的橱窗里或者宝盒里。作为烟具的烟斗是现实的,而作为道具的烟斗就超乎了现实,成了一种纯粹的符号。烟斗本来是那种实实在在的“存在”,就象月亮是我们熟悉的实实在在的“存在”。但是在中国诗人的眼里,月亮不单是那个在天上挂着的发光的物体,而是一种会变化身份的媒介。譬如在李白那里,他抬头的时候看见的月亮,在他低下头的时候就变成了“故乡”。在苏轼那里,月亮的阴晴圆缺可以对应到人生的悲欢离合,而月宫中那个寂寞的美人和那棵永远砍不倒的桂树,会令人产生强烈的时间流逝和空间分离感,由此生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感叹。以上的例子,是画家给的启示:一个形象可能只是一个符号,它可能代表着比画面更多的含义。由此,我们可以联系到现实世界中间,一些我们被确认的所见所闻,可能并不是真实可靠的,它们可能就是一些因时、因地、因人而易的符号。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禅宗常给我们讲的佛祖在灵山拈花示众,唯迦叶一笑的故事。当时为什么那么众多比迦叶身份、修为更高的菩萨都没有反应,偏偏是迦叶用一个微笑获得了释迦牟尼的衣钵呢?这个谜一直流传了两千多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直到佛祖诞辰2500年之际的一天,四川乐山乌尤寺一个普通的和尚无意中的一句话,才靠近了这个谜底。他在回应主持同样的故事时说:我想他(迦叶)一定看见了一只蜜蜂飞入了世尊手上那朵花中。花在世尊的手中表示什么?世尊没开口,因此当时在场的数千菩萨、罗汉、尊者、比丘……都没敢有所表示。试想:谁能断言世尊要问的是什么意思?——是问花是真花还是假花?是问花是红花还是绿花?是问花是刚开的还是将谢的?……或者根本就没有问题。在这种时候,任何的询问和答复可能都是不合时宜和愚蠢的。只有“一定看见了一只蜜蜂飞入了世尊手上那朵花中”这个判断最符合实际。当一只蜜蜂飞入世尊手中那朵花中,花的真实性得到了肯定,但同时又产生了一个意外的效果:世尊拈花的真正意图这个“结”被解构掉了。如果没有一个蜜蜂的介入,那么,世尊手上这朵花的性质就无从展现,世尊的意图也永远留驻。这个时候,迦叶的反应与其说是看出了世尊的意图,还不如说是世尊看出了迦叶的真性情。

另一个有名的故事就是那次赵高指着一头鹿给胡亥上课:“这是一匹马”。胡亥尽管有些低能,还是见识过马的,当即指出:“那不是一匹马”。赵高就让胡亥问在场的官员这是不是马,得到的回答使胡亥很苦恼。这便是有意为之的颠倒黑白的说法,目的是做个测验,看看自己的权威究竟如何。在这里,马和鹿并不是用来判断是非的,而是用来检验权威的道具。所以,当你看见的花不能肯定它是花的时候,看见一匹马不能被称作马的时候,那你看见的烟斗也许真的不是烟斗,——这一点,至少在艺术创造的层面上是有启示作用的。现代艺术和传统艺术不同的地方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不停留在外在的对应上而是进入内心的感悟。当巴尔扎克呕心沥血于他的真实的人间喜剧,雨果醉心于他的浪漫的宗教忏悔时,他们还是停留在烟斗的外面。

作品评价

怎样才能进入“烟斗”的内心呢?那就是烟斗不是作为烟具的时候。当陀斯妥也夫斯基

笔下的人物躲在地下室经受灵魂煎熬的时候;当卡夫卡笔下的葛利高利变成一个甲虫的时候;当加西亚-马尔克斯笔下的奥雷连诺-布恩蒂亚灵验了那个宿命的羊皮书的时候……所有与我们习惯的真实乖离的形象就能将我们引导入“烟斗”的内心。顾城的诗《弧线》这样写道——鸟儿在疾风中

迅速转向

少年去检拾

一枚分币

葡萄藤因幻想

而延伸的触丝

海浪因退缩

而耸起的背脊

弧线,就是那只烟斗;鸟儿,少年,葡萄藤,海浪就是那只烟斗所代表的种种身份。

作者简介

雷尼·马格利特雷尼·马格利特雷尼·马格利特(Fine Art,Poster,Oil Painting,Rene Magritte,1898年11月21日~1967),比利时超现实主义画家。1927~1930年居住在巴黎,此后一直住在布鲁塞尔。早期受立体派,未来派及纯粹主义的综合影响。1925年他深受基里科的影响,因此放弃自己早期的风格。他将突兀,不合理的物体并列,同时营造一种安静,近似恍惚的气氛,借此表达他对神秘世界的感觉。他和达利不同,他不以绘画表现个人的困惑或幻想;他作品的特色是智慧,讽刺,还有一种机智论辩的精神,而非自我披露。1943~1946年,他采用印象主义的画风和颜料。1947年冬到1948年他所谓的野兽派时期~他画了一系列色彩强烈,意象怪异的杰出作品,批评家对于实验性的作品反映一般都不佳,于是他有回到他熟悉的风格。他对波普艺术的影响十分重大。作品有《夜的意味》,《袭击》,《白纸委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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