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池莉、阎连科、陈思和、贾平凹一致推崇
“当代文坛刺客”宁肯的经典之作《沉默之门》
1980年一个人的内心生活史
入选“红楼梦文学奖”、“鼎均文学奖”等多项大奖
“建国五十五周年优秀小说奖”、“北京市优秀图书奖”获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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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报停刊了,我再次失去了工作。不同于十年前,我甚至感到某种程度的愉快,因为从孙老头身上我感到一种喜剧精神。预言家被自己的预言击中,但毕竟拯救了他之所想拯救的,哪怕只是部分。我不会再失魂落魄,到处呼号、叫卖,以至需要白色病院的电击才能安静下来。经过十年努力我练就了自己的手艺,不用再依附什么,这点至关重要。我的字已可以卖钱,虽然暂时还要经过了唐漓之手,但我相信任何人也控制不了我的字的未来,依托我的字我的整个人已多多少少可以站立起来。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所住过的精神病院竟然再次向我发出邀请,而我自己也竟然匪夷所思地欣然前往。
杜眉医生向我发出了邀请,她希望我到她那儿任教,她这样说就好像她那儿不是精神病院,而是一所学院。当然,认真说起来,它的确具有大学性质,它附属于首都医科大学,正如协和医院附属于协和医科大学一样。杜眉医生让我给她的病人讲授书法,并且如果我答应会配给我一个完全属于我的工作室。我每天授课不超过两个小时,其余都是我的时间。多年前,我离开病院不久,杜眉医生就在病院开设了书画课,书与画成为重要的治疗手段之一。杜眉医生从一开始做院长助理、到副院长、院长,这些年尝试一系列精神治疗养与重建的变革措施,比如病人不必统一着条装,每个病人每天有三种以的上衣着可供选择,亲属不但可以探视,还可以陪住、陪床,可怕的文革时期的水疗遗址改成了花房、游乐室,病人可以健身、游戏、做手工、学习水墨画和书法艺术,定期举办书画展,以及各种才艺比赛。现在诺大的院区事实上已成为一个具有理性精神的几何形条状的大花园,中国书法与欧洲园林式的结合不仅让病人置身于灵性与理性世界,甚至一些从未见过的野生动物也前来做客,出现了多少年未见的鸟类。杜眉医生说现在病人每天早晨不是再听着哨音起床,而是听着各种鸟叫起床,有的病人早晨起来竟能分辨出七种鸟的鸣叫。我觉得七种并不算多,我记得我在时也不下七种,我至少听到过九种鸟叫。病院的野生环境一向不错,仅从鸟叫来判断,我告诉杜眉医生她几乎无成绩可言,不仅如此,甚至有所倒退。杜眉医生笑弯了腰,说过去我听到的九种鸟是病态,现在七种鸟才是正常。作为病人,七种鸟与九种鸟有什么区别呢?我问杜眉医生。另外,不能说鸟越多越不正常,越少反而越正常吧?你这是什么逻辑?杜眉医生说我,你有这样批判能力真是我的杰出的病人,我都快让你搞糊涂了,到底我是对的还是错的?
如果说这不是一本完美的书,它绝对是一本奇特的书。
——《中华读书报》
作品在结构、叙述、人物塑造、时代氛围等方面都表现出了大胆的探索精神。
——新浪读书
第一部长街
第二部唐漓
第三部医生
第四部南城
第五部幸福
宁肯
1984年,抱持着对远方的憧憬,宁肯远离北京,在西藏生活多年。西藏的人事与风景孕育了他内省富足的内心世界。
2000年,《蒙面之城》在新浪网连载,备受网友欢迎。一年后,单行本出版,荣获多项大奖,宁肯因此成为第一位受到权威大奖肯定的网络作家。
此后十年,他只写了《沉默之门》《环形山》《天·藏》三部长篇,每部长篇都深受好评。他是国内唯一一位两获老舍奖的作家。莫言、阎连科、池莉等文坛大家对他赞誉有加。
宁肯是一位天生的作家,一个文学书写的疾病患者。他以诗意的笔触、精心营造的故事,写尽世间的苍凉与无奈,以及一个人内心的敏感、不安与执着。
写完,或者说,修订完本书的最后一字,长长出了口气。这样的日子是双重的,八年前,本书杀青时也是这样,非常相似。我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相似的日子会越来越多,人会变得越来越立体,会布满相似的时间。尽管如此,我仍重视某些重要的相似的时时,它们会是我身体中双重的纪念碑。
八年前,本书问世留下遗憾。结构不完整,人物没有下文,还差最后一口,但我却躺下再无力站起来。就如一个登山者,到了山顶,却没有一丝力气再把旗帜插上。当时的感觉是不插上就不插上了,反正我已到了无人的山顶。我问心无愧。我甚至很骄傲。我觉得我表达想表达的,这就够了。但是,这只是一个勇敢者的情绪,不是或不全是艺术家的情绪。艺术不仅仅是一种强烈的勇敢者与驶命感的诉求,还是其本身。换句话说,一次勇敢的登山过程应该包括最后插上旗帜的行为,而不是在山顶一坐不起。
尽管如此,当我有机会修订本书,我还是有些畏缩不前。去年底,“浦睿文化”准备重做本书,余西先生问我要不要做一些修订,我虽答应却迟迟未动。直到今年的大年三十到初一初二,在意大利的那布勒斯,陈思和先生用了三天时间写完了本书修订版序言,并通过电子邮件发给我,感叹之余,我无法不再重新启动异常沉重的八年前的《沉默之门》。不仅因为感叹陈思和先生对本书的喜爱,更因为陈思和先生对本书结尾匆忙无力的批评。
重新启动,谈何容易?需要重新进入感觉、记忆,需要把过去在心理上已全放下的再重新举起来,需要再次访问恐惧、荒凉、悲伤、神经元、分裂、谵妄与呓语,修修补补,仿佛在一个老宅里时光倒流,时光可逆。最终感觉有什么动了,慢慢的动了,感觉重新又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主人回来了。
二月十二日那天,我在我的微博上写道:“一列放置了八年的火车慢慢启动,驶向远方,往昔的乘客纷纷上来。”有人回应:“像穿越,像回忆,玄幻”“童话似的”“是一部小说的开头吗?”我回应:“是修订八年前的《沉默之门》,结尾增写一章,如旧车启动,时间倒流,两个方向同时驶向远方。”
昨天,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我再次在微博上宣布:“今天,三月十八日,《沉默之门》修订完毕,重构结尾,增写近两万字,不仅内容深化,结构亦如音乐完整。这列火车行驶了近两个月,今再次到站。再写个短后记即可交付。一段时光倒流的日子,一次逆向旅行,仿佛重生,艰难而神奇。”
是的,我觉得的确像一次重生。
最后,借此机会,感谢“浦睿文化”使本书有了修订机会,感谢陈思和先为本书写的精彩的序言――文本分析,感谢余西先生,感谢一直关注本书喜欢本书的读者朋友,感谢关于本书网上网下的长篇大论或片言只语。
感谢“豆瓣”上如此平常的话语:“收到实体书是在昨天下午,两本,沉默之门,环形女人,都是宁肯先生的书。这是我第一次在网上买书,实属无奈,环形女人我尚在图书馆见过,沉默之门则寻寻觅觅不得,我常常幻想在某个旧书摊与沉默之门不期而遇……”(2011-09-29 15:50:57 来自: 世人爱肉我爱菜)。
感谢这样的话:“每当每个月的那几天感到失落的时候,这本书便如同魔力一般,让我再读一遍。直到心情彻底的失落,天空彻底的灰暗。”2010-08-23 15:12:54 来自: 仰止西游)
感谢所有依赖阅读的人。
宁肯是一位有着非凡勇气与才华的作家。
——莫言(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宁肯是一个天生的作家,一个文学书写疾患者。
——池莉(著名作家)
我喜欢这部小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宁肯写出了我们这一代人亲身感受过的许多隐秘经历。
——陈思和(复旦大学教授)
宁肯是横路杀出的程咬金。他写的小说有自己鲜明的印记,是当代小说的刺客。
——陈晓明(北京大学教授)
《蒙面之城》写了三年,《沉默之门》也写了三年。三年中,他数易其稿。一次我们谈起这部小说的写作,他形象地说:“像熬中药,慢慢儿熬出来的。”
——解玺璋(知名评论家,《梁启超传》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