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碣岩,是今图门江畔一处险隘地点,曾发生著名的乌碣岩战斗。
乌碣岩大战是建州、乌拉两强为争取“藩胡”而进行的较量,它是努尔哈赤和乌拉布占泰之间争当女真王的较量。
元末明初期间,许多女真人进入朝鲜地区,牧耕居住,一些酋长还向朝鲜国王称臣纳贡,被朝鲜官府称之为“藩胡”,依靠他们作为藩篱。努尔哈赤起兵后,之所以强盛的因素除了加强管理,积极攻伐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积极收取“藩胡”,增加了人丁,壮大了实力。
乌拉布占泰贝勒在建州四年,亲眼目睹了努尔哈赤由于收取藩胡而迅速壮大的经验,其虽然在万历二十四才主持乌拉国政,但是,他始终将收取“藩胡”作为重要国策,反而超过了努尔哈赤的建州,后来者居上:经过短短六七年,乌拉军力已有很大提高,士卒增多,军械精良,“甲胄、戈剑、战马极其精健曾未所见”,“其进退合战之状,颇有纪律,有非昔年杂胡之比”可见,乌拉布占泰收取藩胡,训练军队后,实力大增,已今非昔比,超过了努尔哈赤,具备了同努尔哈赤一争高下的条件。
乌拉布占泰由于收取藩胡而强盛,并超过努尔哈赤,极大刺激了努尔哈赤,决定两国必然要为收取藩胡而大打出手:万历三十五年(1607)正月,努尔哈赤派弟舒尔哈齐、长子褚英、次子代善、大臣费英东、侍卫扈尔汉和将领扬古利等率兵三千,到东海瓦尔喀部斐优城护送新归附的部众回建州。同时,又遣官往朝鲜,说明布占泰之兵,杀掠藩胡,殃及朝鲜;为避乌拉之扰,其城主等相率已去云云。建州遣使通书朝鲜,意在为借道朝鲜、搬接策穆特赫而取得朝鲜的谅解。但是,乌拉布占泰派其叔博克多和大将常柱、胡里布统兵万人,前往朝鲜钟城图们江地带阻截建州军。建州军在搬接策穆特赫回程路上,建州的三千军队和乌拉的一万军队,三月在图们江畔钟城附近的乌碣岩展开大战,史称乌碣岩大战。扈尔汉、扬古利在山上树栅扎营,派兵守护带来的五百户,统二百人同乌拉军前锋格斗。随后褚英与代善各率兵五百,分两翼夹击。褚英率先冲人敌阵,时天寒雪风,驰突厮杀。代善擒斩乌拉主将博克多。建州军抖擞精神,骁勇冲杀,锐不可当,自午至暮,愈战愈烈,乌拉军将死兵败。乌拉兵丢马匹、弃器械,一败涂地,尸相枕藉,建州军追奔逐北,得胜而还。是役,建州兵斩杀乌拉主将博克多贝勒以下三千余级,获马五千匹,甲三千副,取得重大军事胜利。
乌碣岩之战是努尔哈赤和布占泰第一次单独地进行较量。它表明的不是教科书上的“悍勇无双”的布占泰不是“老谋深算”的努尔哈赤之对手,而是说明的乌拉布占泰贝勒的真正雄才大略,在短短的六七年时间里,就使乌拉成为和建州相抗衡的大邦,失败的布占泰才是真正了不起的,而不是《满文老档》里所说的猥琐小人,但是,布占泰虽然兵强马壮,可毕竟是仓促成军,他远远没有努尔哈赤扎实的基础,努尔哈赤是一点一滴发展起来的,已经建立的八旗中的四旗,严密管理,长期征战,士卒用命,绝对威权,故建立了严密善战的八旗文化,严格进行考核,“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以,在乌碣岩大战中,建州军才能抖擞精神,奋勇博击,锐不可当,将数倍于己的乌拉军打得七零八落,落花流水。而雄才大略的乌拉贝勒布占泰由于急于对抗努尔哈赤而不得不仓促成军,所以,没有努尔哈赤这样严密的组织,良好的协同,无法象努尔哈赤那样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威胁生命方式进行考核,乌拉管理协同远不能和建州相比,故显得人心不齐,兵无建州军的奋勇精神,所以,打不了硬仗,开始还可以抵挡建州军的冲击,但是,在建州军三千亡命徒的疯狂冲击下,终于乱了阵脚,而建州军则不会乱,也不怕死,因为乱了,怕死退缩肯定会被努尔哈赤处死,不怕死,不退缩,奋勇出击,才能死里求生,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活下去,并活得更好。所以,努尔哈赤的建州军才遇敌时会疯狂,奋勇冲杀,舍命而战,铁骑驰突,打败数倍强敌。建州在乌碣岩大战的胜利不是什么兵强马壮,乌碣岩大战中的建州军远远不及乌拉军兵强马壮,建州军的胜利就是精神勇敢协同奋击的胜利,这是建州军心理上的胜利,故有强大的冲击力,将强敌冲垮,而非战斗力强大,这是乌碣岩大战胜利的真相!
乌碣岩大战不仅进一步增强建州力量并削弱乌拉力量,并且得精兵五六千人作为腹心之军,活得了大量的甲胄战马,自此后,其势才大盛,强于诸部,远近部落几近降服,收取藩胡工作进一步成功发展,实力大增未归顺者,仅乌拉、叶赫而已,,而且打通了建州通向乌苏里江流域和黑龙江中下游流域的宽广长廊,努尔哈赤的建州军自此后才真正强大,才成为了一支真正所向无敌的铁骑大军,无往而不胜。
相对于布占泰的乌拉而言,则衰落了,不仅军力装备损伤惨重,而且收取藩胡工作停滞了,也不再敢与努尔哈赤的建州争锋,在建州乌拉的两强争霸中落败,只能等待灭亡,如果不出意外,没有奇迹出现,乌拉没有翻盘、咸鱼翻身的机会。
乌碣岩大战之后,统一女真已在眼前,努尔哈赤已经横扫女真各部,虽然,努尔哈赤还要努力,但是,女真王的宝座已经指日可待了。
因此,乌碣岩大战在努尔哈赤发展历程中的具有标志性,旗帜性的重大历史意义,是努尔哈赤发展历程中的里程碑,是努尔哈赤发展历程的一个重要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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