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斐是唐七公子《华胥引》之柸中雪篇的男主角, 公仪世家现任家主,少有异志,一直致力于金钗脱壳,令家族脱离陈王掌握重获新生。他任家主多年转移了公仪家所有能移的财富,那些必不可少的异士能人,也被他一步一步隐在了诸国的大市中。然这些家业不靠他本人就无法维系,惜乎至爱之人卿酒酒的死,差不多整个毁了他。
姓:公仪
名:斐
性别:男
发妻:卿酒酒
侧室:公仪姗
父亲:公仪家前任家主
母亲:陈国雍瑾公主
族叔:二叔和三叔,争斗不休
堂妹:公仪琀、公仪姗
舅父:陈王苏珩
表兄:陈世子苏誉、陈公子苏榭
表妹:陈国公主苏仪
表嫂:叶蓁/君拂
常住地:孤竹山,佛桑苑。
守护神:凶兽千河
身份:铸剑世家公仪家族现任家主,陈王手中隐于市野的暗子
嘴欠的白衣青年已从竹舍铜镜反射的那团光晕里徐徐迈步出来。曜曜晨光下,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逐渐清晰的脸,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似秋水桃花,行止风流从容,除了比昨夜所见的少年多了些岁月刻印外,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柸中,公仪斐。除此之外,一直被他握在右手里摩梭把玩的东西也笼着树荫分明映入眼底,我眼皮一跳,不知道怎么就问出那样的话:“你手里那只镯子,是谁的?”他愣了愣,将黑玉的镯子举起来迎着晨光观视了一番:“你也觉得它漂亮?”眼角仍盈满笑意,是钟爱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冷淡得听不出半丝钟爱情绪:“不知道,好像生来就带着了。”一个字也没有提到镯子原来的主人。
烟雨霏霏,半山紫红色的重瓣佛桑花隐在霏霏烟雨后。巍峨山门绮柱重楼,楼门上悬了副巨大的五色珠帘, 风拂过,吹得五色帘微微掀起来,叮当,叮当,伶仃作响。
珠帘旁静静立着的女子撑了把孟宗竹的油纸伞,手柄处竹色一看便知,伞面未有任何点缀,像是送葬用的,纯白的伞,伞柄微微抬起来,露出女子佩了黑玉额环的白皙额头,细长的眉,清冷的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淡色的唇。白衣白裙上唯一的别样色彩是未挽的发,似笼在烟雨里泼墨写意的一方瀑布,齐齐垂在身后,直至脚踝。冰雕似的一个美人。
不过三步台阶,微有裂痕的青石板上,白衣男子弯腰拾起地上一只打磨光滑的黑玉手镯,抬头时,竟与女子有着五分相似的眉眼,只是眉不似那般细长如新月,眼不似那般清冷如寒泉。
虽同女子一样白衣白服,袖口处却以紫线绣出重瓣的佛桑花,修长手指从袖子里伸出来,握着那只黑玉镯:“这镯子,可是姑娘的?”
眼里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在下与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
纷纷雨下,青石板上的石苔被雨水淋湿,草色渐深,重楼上白玉钩带,悬空的巨大铜镜里映出漫山红花。风流蕴藉的翩翩少年微仰头看着台阶之上倚着五色帘的女子,雾雨岚岚,她撑着孟宗竹的油纸伞一步一步走近,软丝的白绣鞋被雨水打湿,露出鹅黄色的鞋边。
隔着一层台阶,她自他手中接过被雨水洗得莹润的黑玉镯,泛着冷光的白皙手指擦过他指尖,他握住她手指,她垂眼看他微怔神情,半晌,淡淡道:“多谢。”
她等着他放开她,不远处有孤笛渐响,他却没有放开:“在下,柸中公仪斐,敢问姑娘芳名?”
她微微抬高油纸伞,垂眼定定看着他,良久,声音似泠泠珠玉,似乍然盛开的一朵冰冷佛桑花:“永安,卿酒酒。”
唐七公子,中学时看王尔德的书,里边有句话一直记着。他说,一个人想恢复青春,只消重演过去干的蠢事就够了。倒并不是觉得他说得好,不知道怎么就记到现在了。如今,我每天都在干蠢事,一边青春着,一边觉得继续这么青春下去实在不妙。